“李清快开门,我老度来了。”
李度用力拍着房门,大声叫喊。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是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李度,你走吧!李清不在家。”
李勋苦笑不已,这李清还真是有意思。
李度怒极而笑:“李清,你个天杀的,想你当初穷困潦倒,没钱给你妻子买药治病,是谁借钱给你,是我李度,朝廷拖欠俸禄,导致你没钱养家,是谁给你赚钱的机会,是我李度,如今我来找你,你竟是闭门不见,简直是岂有此理,我要跟你绝交。”
一阵沉默无声,李度皱了皱眉头,脑袋贴着大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李清,你为何不说话?难道是理亏不成。”
李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们都已经绝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是快些走吧!”
李度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他双手垂着大门,怒吼道:“李清,你给我开门,我要找你理论。”
李勋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上前拉开了李度,然后大声说道:“李先生,故人来访,为何闭门不见?”
“啊!”
里面传来一道惊疑声,一阵响动,大门终于是被打开,李清走了出来,对着李勋拜手道:“不知李将军到此,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李勋苦笑两声:“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李清连忙让开身子,抬手请道:“李将军快请进。”
李勋走了进去,李度则是狠狠瞪了李清一眼,也是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小院子,养了几支老母鸡与一些鸡仔,然后便是一大一小两处木房,小的是伙房,大的则是住房,四周摆设简陋,李清过的生活还真是清贫啊!
李清走进房内搬出几个小矮凳,请李勋与李度坐下,然后端来两杯白水。
李勋喝了一口白水,笑道:“我拜访过许多友人之家,还是第一次喝白开水,李先生身为朝廷官员,有这么清贫?”
李清苦笑两声,还未说话,李度却是抢着说道:“李清是文学馆学士,俸禄本来就低,又没有任何的外水,如今朝廷又是经常拖欠俸禄不发,你说他穷不穷?”
李勋笑道:“我听李度说,我送给你的那块玉佩,你不是卖了一万银元?既是如此,你现在可是有钱人,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李清叹声道:“说来惭愧,此玉乃是李将军所赠,我应该还给你才是,但是内人身患重疾,需要大量珍贵药材,这要很多的钱才能做到,所以也就只能厚颜把李将军所赠的那块玉佩卖掉,但是这些钱只能给内人所用,我李清岂能用之分毫?”
李度轻声说道:“一万银元,足够嫂子五年医疗所用,你也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说完,李度又是对着李勋说道:“李勋,上次你找来的那两名御医,给李清的妻子医治了一番,其开的药物清单都是名贵之物,每月都要花上数百银元,他们也说了,如果药物不断,坚持服用,李清妻子应该可以多活十年以上。”
李勋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李清的妻子得的却是富贵病,若是生在有钱人家,倒也无妨,可惜在李清这种家庭,却是相当于不治绝症。
李清对着李勋躬身一拜,脸有惭愧之色:“李将军赠我玉佩,乃是好友之礼,却是转眼被我所卖,此事不是君子所为,李清在李将军的心中,恐怕已是极为的不堪。”
李勋笑了笑,摆手道:“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既然把玉佩送给了你,那么玉佩便已经属于你之物,你自然有着支配权利,是留是卖,你自己决定就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李清问道:“在下一直不明白,你我素未谋面,更无交情,你为何要送我如此贵重之物?”
李勋坦然道:“因为感动啊,想你一表人才,智慧超群,竟是可以守着病妻十数年不离不弃,此等感人之事,既然让我碰到了,我自然是要有所表示,再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块玉佩如此值钱,不然那时候我可能不会那么大方,顶多就是给你一些钱罢了。”
李清默默点了点头了,心中很是感动,李勋所说之话,没有任何的虚伪与客套,而是真心实话,李清自然是听的出来。
李度看了看李勋与李清,突然摸着肚子笑着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该吃晚饭了,李清,这次李勋也在,你总不好意思赶我们走吧?”
李清苦笑道:“俸禄已是三月未发,我身上只剩下不足三百文钱,拿什么请客?这顿还是你请吧!”
李度翻了翻白眼:“我身上只有百余文钱,比你还穷,字画倒是还有一些,只是不知道那些酒楼认不认这些东西?你不是有一万银元?从中拿出一枚银元就足够我们吃喝的了。”
李清摇了摇头:“我说过了,这些钱是为内人治病所用,我自己绝对不会动用丝毫。”
“仅此一次还不行?你怎么就这般死脑筋?”
“不行,绝对不行。”
见两人吵了起来,李勋苦笑着摇了摇头,李度拉我来说是让李清请客,如今看来,恐怕两人都是穷疯了,正好逮住自己,乘机蹭饭才是对的。
“你们别争了,我出钱请你们吃饭好了吧!”
李度与李清都是看向李勋,李度皱眉道:“说好了是让李清请客,怎么能让你出钱?”
李清也是默然道:“这怎么好意思?”
李勋笑了笑:“既然不好意思,那我就走了哈!我倒是觉得一个人吃饭反而更为自在。”
李清呵呵笑道:“我吃不吃倒是无所谓,反正中午也是吃饱了,只是李度最近生意不佳,听说已有十数日未曾沾过肉食,着实可怜。”
李度苦着脸说道:“是啊,是啊,我都快一个月没有吃过肉食了,李勋,你走了,我还能指望谁啊!”
李勋哈哈大笑,把钱包取下递给了李度:“想吃什么,尽管去买,我请客!”
李度接过钱包,嘿嘿笑了两声,迈步离去。
李清摇头叹气道:“得此损友,实乃我李清不幸之事!”
李勋笑了笑,正要说话,这时,房内传来一道娇弱的声音:“夫君,家里来了客人?”
李清听到妻子的声音,连忙转身跑进了房间,李勋站起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