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她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同样也是命。”凌纵说时,内心波动的情绪仍然无法平复,凌跃误会了,王妃是不想他们四人丧命。
已退为近,凌跃恍然大悟,自责不已,亏王爷信得过他,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于他,他尽然犯下大错,凌跃挣扎着想要起来给颜灵惜磕头赔罪。王妃顾及了他们的性命,他还那样对王妃,死一万次他都难以谢罪。
颜灵惜忙制止了凌跃的行动,用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他的心意,让他们按照她说的去做。
恢复平静的客栈和小镇,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条纯黑色的灵犬,避开有人的地方悄悄的潜行了出去。
天快亮时,有黑衣人进入马车,用黑巾蒙了颜灵惜五人的眼睛,绑了她们的手脚。
蒙就蒙吧!
颜灵惜问:“请问,我们大概还要走多久?”
黑衣人顿时警觉,沉声道:“你问这干嘛?”
“要是还需要走几个时辰,正好可以睡个觉。”颜灵惜非常轻松自然的说道:“要是不久,到了目的地再睡。我这人不喜欢瞌睡正香的时候被人吵醒。”
“轩王妃不怕?”黑衣人很奇怪的看了颜灵惜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睡觉。
“我不是对你们还有用吗?”隔着黑布颜灵惜也能感觉到黑衣人的奇怪眼神,黑衣人虽然蒙着面,故意压沉了声音,但他那双没有一点皱纹的眼睛还是能大致看出他年龄。
黑衣人和凌跃们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有江湖经验,但还不够老道。
“……”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退出了马车外。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凌剑在黑衣人退出后,小声的问道。
“睡觉。”
说完,颜灵惜将头靠在马车壁上,找周公去了。
马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凌跃几人并不敢真的睡,一直注意着马车周围的一切动静。
颜灵惜动了动身子,含糊道:“我们都还有用,给自己留点时间养精神。”
说虽是这样说,凌跃几人仍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王妃不能有任何闪失,在马车摇摇晃晃的时候,凌跃几人利用人和马车的撞击发出只有他们几人才能明白的暗号,他们四人须有一人保持警惕,轮流换值。
颜灵惜以为要拉她们去什么偏僻的土匪强盗窝,不想她还真想错了。
下午的时候,马车终于不摇晃了,眼睛上的布被人取下,手脚也被松开,颜灵惜活动活动了下僵硬麻木的身子,走下马车。
额~!
颜灵惜看着高大尚的院门和四周的环境,脑子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好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别院,她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有黑衣人上前推开大门,被黑衣人称作明尊的人走到她前面:“轩王妃,请。”
是礼貌用语,可语气一点敬意都没有,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颜灵惜无所谓的耸耸肩:“还是你们先请吧!第一次来我又不认识路,跨进大门往哪儿走都不知道。”
“不识抬举。”给她们松绑的黑衣人,恶狠狠的瞪了颜灵惜一眼。
颜灵惜直接无视,小人物,这一辈子也混不出多大名堂。
寒凉那人和明尊两人步伐一致的向着门内走去。
颜灵惜跟上,顺道打量着四周的景色。院内入眼处,玉砌谰雕,亭台水榭,无不精雕细琢,美轮美奂,入入人间仙境。
极致的奢华,极致的讲究,能与皇宫媲美,可见院落主人的实力。
院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呢?颜灵惜正走心猜测院落主人身份的时候,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让她回了神。
声音不远,就在她前方,颜灵惜抬头——是她,太子妃的妹妹,当朝兵部尚书的小女儿。
颜灵惜微笑着像她招了招手:“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俗话不是说吗,见人三分笑,态度先得端正,不到最后一步尽量不要先撕破脸皮。
“傻子。”苏青莲非常蔑视的秒了颜灵惜一眼,端着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态。
“傻子……是说我吗?”骂人其实就是文字游戏,颜灵惜指着自己无辜的瞪大眼睛,好像遇见什么无比委屈的事一样。
“这里还有第二个傻子吗?”苏青莲勾唇嘲讽。
“哦~!”颜灵惜长长的‘哦’了一声,似才明白过来:“傻子,原来说了我一人。”
“你……?”苏青莲指着颜灵惜,想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的话听起来怪怪的,偏偏她一时又不知怪在哪里。
“小姐。”面善那人礼貌的颔首,语气却是不卑不亢:“不要为一己私愿,耽误了大事。”
“哼!”苏青莲气的一跺脚,娇哼一声,退到一旁。
咦?还知道顾大局,颜灵惜到是很意外苏青莲这一举动。
接下来,她们四人又被关到了一个房间里,或许那什么尊自信得很,一直都没有点凌跃四人的那什么穴道,只是让人收了他们的兵器。
“王妃说的‘那人’可是……?”凌纵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
“嗯!”颜灵惜点头苦笑:“自古红颜多祸水,所以自古红颜也多薄命。”默了默又独自摇头轻叹:“长得太好看,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事。”
凌跃几人相互看了看,不得不佩服起自家王妃的好心态。
“王妃。”屋外有人把守,可能还有人刻意在暗中,凌跃将声音压到最低:“‘那人’动过心思,不过王爷以死相逼,王爷说:你生他生,你若不在这世上,他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顿了顿凌跃异常沉重道:“王爷为断‘那人’动王妃的心思,当着他的面在自己胸口刺了一刀。”王妃的恩德,他们铭记于心,以后就算为王妃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在所不惜。
居然有这样的事?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颜灵惜脑袋嗡嗡作响,他一直都在她面前好好的,她怎么连他身上有伤都不知道。
脑子混混沌沌的,很多种说不清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以至于凌跃们还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