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突然出现如此天地异象,最吃惊的不是他人,而是木东和刘水二人。黄色屏障出现,再是奇特,众人皆以天气异象;桥面停止断裂,众人也会以为是运气好。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不是自然的造化神秀,而根本是人为的,是空间符起了作用!
中午古明交付了他们二人两样东西,一便是这空间符。说是老虎出现千钧一发之时抛予天际,可暂缓危机。接手之时两人连半信半疑都说不上,更不曾想,这所谓的空间符可以暂缓危机竟是以如此诡谲的方式暂停了危险——老虎被隔绝,高速公路被无形地支撑起来!
而这第二样东西便是铃铛,铃铛响起,古明立时出现。无论多令人难以置信,古明确实凭空出现在二人视野中,在一片雾色中,身姿挺拔,眉眼坚定,如同一把出窍宝刀,锋芒毕露。
“空间符只能持续5分钟,在这段时间内,赶紧疏散人群!”古明的话铿锵有力,不容置疑,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时间犹疑,也没时间发问,刘水和木东连忙分工合作。刘水负责一半断桥的人群疏散,而另一边,正在木东想法子到达对面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子悬空,竟是被一股柔和力量撑起,等到他拿回自己身体支配权时,他已经到达了高速公路另一边。
等到刘水以警察身份将人群遣散,送往安全地带时,回头一看,只见古明立于路面断裂处,两手一抓车尾,直把一辆车头悬空、车身已裸露在外的出租车拉回路面,车上人一脸菜色,哆嗦着向古明鞠躬。
在亲眼见过他所交付的法宝之神奇后,再见到他这力拔山兮的气势,刘水并不惊讶,毕竟拥有这种至宝的人绝不是普通人,他只是奇怪,古明到底从何而来?他和木东不是没有查过这人,他们查过,而且查的很认真,恨不得把这人祖宗十八代都给揪出来,可无论如何,他们都只能查到他18岁以后的事,无非是说四海为家,辗转各地打工赚钱,生活温饱,而18岁之前的却毫无头绪,就好像凭空出现在这世上一般。
当然,情况紧急也容不得刘水再三推敲些什么,一看到公路上古明招手示意,他立时跑了回去,同时回去汇合的还有木东。
“老虎目标是你们两个,你们的所在,便是危险所在,所以——”
“明白!”刘水神情严肃,不再多言。
“我们两个不能呆在人群里是吧。”木东脸上有些狼狈,脏污的脸却笑得有些满不在意,“老虎已经来了,短时间内远离人群的地方莫过于这随时会发生崩塌的高速公路桥。”毕竟不会再有人往这危险地带凑了。
“会很危险的!”
“笑话,选择做警察就没有想过要过多安稳的日子,哎,就可惜我老婆还没讨。”木东一脸惋惜样。
黄色屏障逐渐消失,虎啸声渐渐传来,可就在这时,却传来一道女子声音,竟是福青月!她还在一辆私家车上,脸色苍白,鲜血从右边额头流出,触目惊心,车上还有一名男子,双手护着福青月,却已昏死过去。车子被石头砸到,车头变形。
“糟了,你们两个去救人!我来对付老虎!”
话音刚落,屏障全消,古明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通体鎏金的宝剑,剑气逼人,朝着在高速公路正中间,即是崩裂处出现的吊睛白额虎而去。
“你是异能者?”虽是疑问句,语气却甚是笃定。
“承让了。”古明欺身上前,宝剑在空中极速旋转,剑锋所到之处逼得老虎连连后退。
老虎变色,知此子不容小觑,不敢大意。它咆哮着,尾巴一甩,快且准狠,劈头盖脸便往古明打去。可那尾巴未至古明近前,在半空便被其一手抓住,挣脱不得。只见古明右手挽花,剑随意走,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般令人眼花缭乱,待得那剑停住之时,老虎的尾巴竟已被削去,虎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切肤之痛。
而另一边,刘水和木东刚将卡在车上的福青月及那名男子救出,老虎竟从古明手下脱困,一个虎拳砸了过来,冲向四人所在。
刘水双手一撑,挡住老虎拳头,却曝露在虎牙之下,那老虎张大着嘴欲咬向刘水,却被木东眼明手快地从后抱住。
“逃!”木东的话根本是从牙齿里挤出的。
福青月狠下心,搬着那名男子狼狈地往一旁挪去。
刘水和木东两人奋力抵抗,但又哪里能是虎将对手。老虎虎头往前一顶,屁股一甩,便将刘水和木东挣开,两人被狠狠摔在地上,撞得五脏六腑都裂了一般。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着身体,毫无招架之力,眼见着一个虎跃,遮住他们眼帘。
两人吓的紧闭双眼,然后便觉得有大物猛地压在身上,再然后,就没动静了。
等到两人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只吊颈白额虎,然后便是迎风站立的古明,风姿绝然,手上长剑没入老虎后背,显然,老虎已经一命呜呼了。
没一会儿,压在二人身上的老虎身躯便化为粉尘,消失于无形。
一场大战,却在古明轻描淡写的一刀中戛然而止。木东和刘水具是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只觉得浑身脱力般不想动弹了。
木东觉得自己真得去拜拜佛了,最近怪事太多,离奇的让自己身心巨创哪。他本以为,就冲着刚刚老虎不遗余力地猛甩自己和刘水的架势,就算没来个脑震荡,晕过去也是很应该的。可结果,木东吊着口气发现自己还真不能晕过去——主要是因为那个看上去毫发无伤的古明说倒下就倒下,人事不省了……
随后,警车赶到,现场却只留下高速公路桥坍塌后的满目疮痍,而那当事五人早已不知所踪。
没有人知道高速公路桥到底经历了怎样一场打斗,那对于木东而言离奇惊险、终生难忘的经历,之于别人而言,却是一无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