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轻萍？”木东疑惑着重复，跟刘水交换了眼神，又问孙燕道，“陈清风评一直很好，按理说不会跟人结什么怨，这个柯轻萍是谁？你为什么觉得她有动机？”
“呵，风评好？”孙燕满脸的不敢苟同，“柯轻萍是法学院的辅导员，之前见过而已。她会有什么动机我不知道，但我确实看到了她。只是陈清这人，外头传他风评好，可在我看来他可能和任何人起冲突。虚伪，自私，有人看不惯实在太正常了！”
孙燕冷笑着，“他的好风评有多少是他自己搞出来的，有多少是误传的可真是不好说……”话说到这儿，孙燕神情蓦地有些惆怅，仿佛在缅怀着什么一般，“我为了相濡以沫的爱情嫁给他，年纪轻轻不顾一切，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最后却用了20年的时间，发现我的爱人早已被名利包裹，面目全非……”
孙燕的哀伤不是作假。她曾经以为自己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与他相见，后来才发现在与时间的赛跑中，爱情单薄的赢不过时间、赢不过功名……
说到底，孙燕未能成功地将爱情转为亲情，最后只能等待着爱情消失殆尽。
……
木东和刘水请来了柯轻萍——
柯轻萍不过30岁，年轻知性，举止优雅，坐在警察局里喝咖啡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儿。
“是，我是去找过他。大概晚上23点左右。”
“找他做什么？”
“为什么？”柯轻萍语带嘲弄，“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前阵子评职称，我评上职称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评上职称的居然是一个初来乍到、浑水摸鱼的新老师。呵，谁不知道她就一个托关系进来的？我就是没法接受，感情我辛辛苦苦一辈子还比不上别人拼拼爹？我心里不平，就去找他……说说理。”
“说理？说理会选择半夜三更吗？”
“警官，当人民公仆当久了，脑子就单纯起来了？没有点筹码我找****去，一院之长会听我瞎唠嗑吗？陈清生前做了不少缺德事，其中一件就是他前个礼拜盗用学生论文投了稿，而这也是陈清能一举拿下‘花红法学成就奖’的原因之一——那学生潜力之大甚至被誉为五十年难得一见的，而且本身是个极为勤学好问的人。我不过是掌握了这个证据，威胁一下而已。这种事，青天白日办公楼人来人往的谁敢那时候去？”
“你倒是实诚。”木东嗤笑。
“人不是我杀的，既然你们问了，与其藏着掖着，我还不如老实回答。”
这样说来柯轻萍倒是个人精！
木东不置可否地看了眼柯轻萍，又问道，“23点半之后呢？”
“回家，大概24点到的家。你们可以去查查小区监控。”
……
“7点半聚会，10点散会，10点半回办公室，孙燕随即到了，10点50孙燕离开，11点柯轻萍来访，11点半柯轻萍离开。预计死亡时间在11点半到凌晨1点半之间，当然也有可能被推迟了，也就是可能在11点半之前，但这个时间根据他们的口供，陈清没死……”刘水整理着思路。
“刘大哥，”说话的是福青月，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她是被古明拖着来的，说来蹭饭吃的o(╯□╰)o。“我先前去案发现场时候闻到的香味，额，我记得，师母也用那个牌子。”
“什么！”刘水和木东同时惊呼。
“所以杀人的会是……会是师母吗？”福青月有些艰难地问道。
“放心，不会的。”古明语气肯定，娓娓道来，“第一，她说的没错，她没有理由。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顶绿帽子会让陈清离婚的，她犯不着着急，只要轻飘飘一句你看着办吧，离婚这事就板上钉钉了。第二，她怀孕了，怀孕的女人下意识会小心一点，不可能冒着流产的危险和陈清起争执，更别说是把这样一个大男人给搬到柜子里去了。第三，监控显示她在11点23回到她和她情夫的小区。从学校到小区大概要半个小时，那么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20分钟时间内杀了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的，又是搬动又是脱掉外套的？第四，也是最重要的，10点50她走了之后没多久柯轻萍待了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孙燕回去了再没有出来怎么可能杀人的？”古明在一旁解释，“所以……”
“凶手一定很是了解陈清家庭情况，甚至知道孙燕用的香水牌子，设了陷阱嫁祸孙燕。”木东接到。
“为什么不能是有人用同一个牌子的香水？”
“可能性太小。什么香水喷在身上，只不过在一个地方呆了一两个小时，就能让香味持续到第二天下午的？除非是满满一瓶香水被喷在房间里。所以只能是凶手故意喷的香水。”而这么做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嫁祸。
“也就是说，凶手或许是错手杀了陈清的，但是在这之前可能他正好看到了孙燕和陈清见面，而他又了解孙燕和陈清的矛盾。所以在慌乱杀人之后，他就想嫁祸给孙燕，故意误导我们以为死亡时间被推迟了，以使得孙燕来的时间与之契合。这样，孙燕在10点半左右杀了人，用半个小时时间赶回了小区也就可以成立了。可偏偏孙燕怀了孕，不大可能行凶，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是柯轻萍呢？孙燕走后柯轻萍来了并见到了陈清，所以孙燕不是最后一个见到陈清的人，凶手这样做来嫁祸孙燕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恩。”古明沉思着，“所以有两个可能，第一，柯轻萍是帮凶，凶手料定她会帮忙隐瞒着；第二，凶手因为什么原因在柯轻萍来之前离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因此只知孙燕来了却不知柯轻萍来了。”
“……为什么杀人凶手不能就是柯轻萍呢？”听着他们一言我一语，福青月表示真心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