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蒙的眼珠子又黑又深,宛如两片深渊,让人望过去,立刻深陷其中。
“你就是她吧?”御蒙掐着我的嘴,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我,眼里爬上一丝淡漠嘲讽的笑:“呵,你本来就是她。”
什么她?
她是谁?
我疑惑不解:“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蒜,你听得懂。”御蒙一把将我的脸给甩开了。
我捂着脸,看着御蒙,心想他说的她应该指的是我的前世吧。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他知道我是她,为什么还会怀疑我是不是她,还会发出:你就是她吧的疑问。
这些不明白,我也不能问御蒙,就放在心里。
“你是不是已经想起了什么?”御蒙又把我的脸掐住了。
我连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
“那你为什么不找姓王的救你?”御蒙眯着眼睛,让他眼里的深渊更深了许多,“姓王的应该是你的希望,我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我们去他家,他回家,必然能把你带走。但是你却主动说去你二伯家,为什么?”
为什么?
我还不是担心你不是王诗景的对手吗?
但是这话,我不敢和他说,就问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敢跟我说假话?”御蒙两眼一瞪,凶巴巴的说道:“你要是敢跟我说假话,你同学往后别想好过。”
又拿罗依依威胁我。
我心里无奈叹气,“我怀疑他跟我大娘一样是僵尸。”
怕前面的司机听到,是僵尸三个字,我说的很小声,但御蒙应该能听到。
“什么?”御蒙似乎没料到我这个答案,很是惊讶,随后笑了。
他先是无声的笑,然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这是御蒙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哈哈大笑。
我被他笑懵了,心想他笑的这样大声,也不怕前面的司机看到,就朝前面看了看,见司机正专心开车,好像没有听到他的笑声似的。
我就知道是御蒙用了手段,司机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你、你笑什么?”御蒙一直笑,笑的我心很慌,忍不住问了他。
御蒙才收了笑,也松开了我的脸,在我头上有些用力的拍,一边拍,一边道,“你越来越聪明了,能分辨人和僵尸了。”
可我听他这话,怎么感觉不像是夸我,倒像是损我呢。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他是僵尸的?”御蒙又笑了,不过没有笑出声,只是笑着问道。
我感觉御蒙真的是在损我,心想难道王诗景不是僵尸,是我猜错了,就问道:“他不是僵尸吗?”
御蒙眼色一沉,“他就是僵尸!”
见御蒙反应这么大,我知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过,我并不怎么惊讶。
因为,我也有想过王诗景不是僵尸,但因为我无法确定王诗景是不是僵尸,所以我对王诗景有些害怕,不想跟王诗景走。
现在知道王诗景不是僵尸了,我也不想跟王诗景走。
我跟他走,就是害了他。
御蒙一定会杀了他的。
别看王诗景拿着莲花把御蒙打败了,但我总感觉御蒙能打得过王诗景。
毕竟御蒙是仙,而且王诗景用的莲花还是御蒙的。
“说,你是怎么发现他是僵尸的?”御蒙第三次掐着我的脸,声音沉沉的问道,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回道:“他练功的时候,我看他拿莲花的手势和我大娘、依依的娘拿莲花的手势一模一样,所以我就怀疑他是僵尸。”
“你没有怀疑错,他就是僵尸。他比你大娘厉害多了,但是你别以为他真能带走你。”御蒙再次甩开我的脸。
真不真,我不知道,反正半路我被别人给抓走了。
之后,御蒙没再说话。
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说话。
就是到了莫家村之后,司机问我莫老-二家怎么走,我跟司机说了两句。
到了莫老-二家,还没进去,我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气愤烦躁的说道:“明天我再去一趟,他再不在家,我就走了。我就请了半个月的假,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再不回去上班,我工作都没了。”
“你工作没了,我们的命都没了。”莫老-二气愤无奈的说道。
那人道:“爹啊,两年前他不也是一声没吭,说走就走了,说不定他这次也一样,又走了。现在工作难找的很,我没工作,全家都得饿肚子。”
“唉,你再等等,再等等……”莫老-二无奈的叹气。
我知道他们说的他是御蒙,快速走进去道:“二伯,我们回来了。”
“来了,来了……”听到我的声音,莫老-二高兴的从屋里迎出来。
可他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御蒙的身份,又停住了,停在门槛那里,对我们平淡的说道:“你们来了,快进屋吧。”
莫老-二的儿子莫青刚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莫青刚四十多岁了,脸上有很多胡渣,披着外套,手里拿着一个烟杆,看着很沧桑,比莫老-二还沧桑。
莫老-二看他还拿着烟杆,就拍了他一下:“别抽了。”
莫青刚道:“拿着又没事。”
莫老-二也没说莫青刚什么,转身回屋,把桌椅收拾一下,请我和御蒙坐。
御蒙坐在椅子上,手指点了点桌子。
莫老-二就明白御蒙什么意思,把莫青刚拽了过去,道:“这就是我那二儿子,刚子。刚子你快把你看到你大娘扶着墙走的事说一遍。”
“不用了。”御蒙打断莫老-二的话,又对莫老-二道:“收拾一间房间出来,我要休养几日,等我休养好了再听。”
“啊?”莫老-二面露苦色,朝莫青刚看了看。
莫青刚本就着急回去上班,听到御蒙这话,就更急了,是又气又急,道:“那事我几句话就说完了,你……”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御蒙眼皮子一抬,把莫老-二和莫青刚父子都吓住了。
莫老-二连忙道:“我这就去收拾。”
说着,就拉着莫青刚去收拾房间了。
我感觉御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收拾房间也需要时间,这些时间也够莫青刚说当年的事了,但是他偏偏要等休养好之后再说。
谁知道他得休养多少天呢。
要是休养个一两月,那莫青刚的工作肯定不保了。
我为莫青刚感到深深的同情,但是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