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郎,你在担心什么?
——妖怪蛊惑人心的力量你没有领教过。雅文吧w·w`w·.·y=a·w·e=n8.com
——你以为我那么天真?
——……
青年无奈的收回眼神,安抚性的拍了拍身旁人的手。
药郎拿烟斗的姿势一抖,古怪的挑了挑眼角。
面前的女人面色潮红,喘着粗气,显然还没有突破药郎的咒印围墙。
“你是谁?”药郎面无表情,淡定的看着对方越来越丑陋的面容,问出了最常问的问题。
女人不理他,依旧冲撞着那咒印围墙,然后被灼伤,再次撞上去,再次受伤。
“…………”太有毅力了。
楼北嘴角一抽,他还是小看了这姑娘。
“桥姬。”
直接回答了药郎的问题,引得对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很复杂的东西,楼北被看得心头一凛,避开了视线。
药郎缓缓的开口,“就让我看看你的‘形’究竟是什么吧……”
说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符咒飞了过来,啪得贴到了女人的头上,她身子猛的一颤,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血红的如同地狱里曼珠沙华一样的振袖披在身上,女人的头瞬间长到了脚跟,本来如桃花一般的面色苍白起来,仿佛还能看见皮肤下的青色狰狞,她手指纤细,指甲奇长无比,快的向两人抓来。
楼北立刻飞后退,带着药郎一起,衣袖一甩挡开了对方的攻击。
与此同时,他脸色也沉了下来。
“药郎,你不要出手。”
这女人……
男人听后,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深深看了楼北一眼,想要去拿退魔之剑的手收了回来。
见状,楼北笑了笑,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雅文吧w·w·w·.=y=a·w=en8.com
药郎灰蓝色的眼睛闪了闪,他记忆中的青年和眼前这个,差别很大。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放下的手和退避的动作表示了他的态度,他不会插手。
楼北勾了勾唇,石榴红的唇瓣无端比那桥姬的还要诱人。
“喂,姑娘,你那相好的活不过几日了。”
话已出口,另外两人都愣住了。
药郎疑惑的眨了眨眼,不明白“相好的”到底是在说谁。
而对面的女鬼显然是知道的,看她豁然大变的脸色就知道了。
“他居然还活着?!”女人冷笑,“他怎么不赶紧去死!”
楼北道:“就快了,想必姑娘也是开心的,旧人相见怕是要唏嘘一番的吧……”
谁知桥姬尖锐的笑了起来,“我会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那种男人,我恨不得把他剁了喂狗!”
即使面对着女人如此可怕的模样,楼北依旧嘴角噙着一抹笑,眉眼淡淡的看着她,药郎垂下眼帘,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浓烈了。
“姑娘息怒,不见就不见,不要这么偏激。”楼北眯了眯眼睛,“桥姬,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样失去生命的嘛?就在这里。”
“……在这里……”桥姬罕见的透露出一丝迷茫。
她记得她恨那个男人,却不记得为什么恨。
他记得她死了,却不记得为什么死。
楼北笑了笑,“听说,中井家的公子有那方面的功能障碍……”
女人冷笑了一声,“活该!”
“你希望他这样。”楼北笃定的说。
“桥姬,不,中井夫人,我说的对吗?”
“啊————————”女人突然抱住了头尖叫道,许久,双眼通红的抬起了头,整个人都散着可怕的气息,然而对面的两人都非常人,看着平常人会被吓破胆的女人,冷静的站在原地。_雅﹎文8﹍﹍﹏w=w-w=.yawen8.com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眉眼含笑。
桥姬不屑的抖了抖袖子,“那又怎么样?”
楼北摇头,“不怎么样,我只是想夸你,做得很好。”
二十年前,中井家的公子中井藏人娶了小松百合,本是相配的一对儿,男人高大俊朗,女人温婉贤惠。
然而这只是看上去而已,谁都知道中井藏人是个登徒子,外表和内心极度不符,也就是小松这样的外地人才不知道而已。
众人都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而中井藏人也没让别人失望过,结婚不到三天,本性暴露,舍弃了在家的妻子,到处惹是生非,还去了水茶屋嫖.妓。
回家之后对妻子小松百合也是又打又骂,责怪她多管闲事,而小松也是能忍的女人,生生就这么过了近三年不如猪狗的日子。
一日中井家要去野外祭祖,小松自然也在其中,在路过野外的河流时候,中井藏人一时迷了心窍,将小松推入了河流。
一切做的神不知过不觉,众人只道小松百合患了病,没得治就去了,而一月不到,中井藏人娶了青楼里的女人回家,半年后又休了女人,娶了第三任妻子。
楼北摇摇头,他自认为挺渣的,没想到和中井藏人比起来,他自己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呢_(:3ゝ∠)_
小松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他该死。”
“所以你才诅咒他?”断子绝孙?楼北搓了搓胳膊,“小姐,心太狠了。”
“难道做错的不是他吗?!”女人抬眼,语气里带着一丝阴狠和不甘心。
楼北和药郎对视一眼,“这话固然没错,但是这些被你害死的男人女人,又有什么错?”
“…………”
桥姬不说话了。
像中井家的仆人这种帮凶死有余辜,那么那些长相美艳的女人呢?那些只是单纯垂涎美色的男人呢?
“害人终将害己。”药郎淡淡的开口,手中的退魔之剑已经出鞘。
金色光芒的之下站着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和药郎极为相似的面孔,上面还化着金色的妆容,他挥舞着退魔之剑冲了过去。
楼北手微微动了动,却还是压下来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桥姬也许想要悔改呢?
他想着,就抬起了头,和女人对上眼睛的瞬间,他就明白了。
【沉醉在泥潭里的人,不可能有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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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了?”河面一片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生,青山碧水。楼北和药郎并肩走过桥梁,他微微侧头,狭长的丹凤眼泛起了点笑意,“佐佐木府里这里挺远的……”
男人抿起嘴不说话,面色如常,但是楼北还是从他的尖耳朵上看见了一丝红色。
害羞了……
他眼神一闪,抓起了男人的手,对方一惊,想要甩开,但是楼北没给他机会,认真的看了一眼指节分明的大手,深紫色的指甲,还透着点蓝色的光泽。
“换颜色了?”楼北问道。
药郎嗯了一声,见抽不掉索性就把手放在对方的手里,任凭青年和自己十指相扣。
“挺好看的。”不经意的说道,然后就径直往前走。
药郎脚下一滞,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回到家里后,楼北望着药郎的木屐,赶着他去换衣服。
双手往他脖子里一塞,见男人冻得一哆嗦,楼北低低的笑了起来,“不是说不冷吗。”
明明是你冰我的!
男人的眼睛里就是这么写的,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看了楼北一眼,然后听话的去换了衣服,穿上了青年的浴衣。
在这空当中,青年已经生起了火,不大的房子里顿时有了暖意。
他走到了厨房,开始洗手羹汤。
当药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幅画面。
白烟袅袅中,丹凤眼的青年半低着头,下巴和脖子的弧线优美流畅,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被水气模糊了,不似真人。
他听到了声音,扭头看过去,笑了笑,“药郎。”
无论是笑容还是声音,都笔直的击打在男人的心里。
仿佛是在做射击训练,啪得一声,直接投中红心,完美得分。
“什么时候开饭?”他别开脸,淡淡的问道。
楼北一愣,哦了声,“就好,你去摆一下餐具。”
说的无比自然。
药郎动了动,从楼北身边经过,拿了筷子和勺子,又走了出去,乖乖的在桌子旁边做好。
自从阿北来了之后,他再也不用在外面风餐露宿了,碗筷餐具都是阿北选的。
他还记得去集市的时候,那男子飞扬的眉眼,“药郎你这都是什么垃圾啊!”被丢到一边的餐具委屈脸,它们只是很久不用了有了灰尘而已,不用这么嫌弃吧QaQ
楼北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和等投喂的小孩子一样,乖巧的看着自己,灰蓝色的眼睛里泛着不易察觉的期待,鼻尖上的红色被洗掉了,只留着眼角的媚红,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青年猛的就激动了,他不想承认自己被诱惑了,但是……真的是妖媚的不行。
他叹了口气,把盘子放在桌上,走到药郎的身边,趁他不注意,低头含住唇瓣,慢慢的吮吸着,在他口中辗转。
听到耳边渐渐紊乱的呼吸,楼北松开了他,在药郎的眼睛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坐了下来。
对方几乎是在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自制力强大的简直非人类。
楼北心里咋舌,但是面上不显露分毫。
他把盘子往对方那里推了推,刚想拿起筷子也开动,却被药郎按住了手。
“不能吃。”
楼北一愣,在药郎皱起来的眉眼中放下了筷子。
一时间,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