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人,认证过的
很自然地,叶氏集团的培育生名额落到了沈鸣头上。
叶盈盈惊闻这个消息立马去质问叶哲。叶哲并不清楚她与纪子焉之间的门道,一心以为楼氏集团的小祖宗楼成才是自己的劲敌。况且叶盈盈这两年来和楼成越走越远,叶哲坚信自己只要坚守本心,方能慢慢攻破堡垒。
“叶哲,这是怎么一回事?”叶盈盈声音都变了,她扬起一张申请表恨不得直接甩到叶哲脸上。
叶哲被纪家姐弟给脸不要脸的穷鬼样气得个半死,本就心情不好。幸亏他懂得掩藏,一连做了十张项目表来平静心扉。
“沈鸣,这次考察里最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不但品学兼优,而且性格老实。”叶哲瞥见申请表里沈鸣被长额发遮住,啤酒瓶底眼镜掩盖下的那张模模糊糊的脸,试图安慰自己。
“呵呵,最适合的人选?叶哲,你以为我会给你诓住?我和他是同班同学,这人在我们班被称为心机屌,和谁都合不来。”叶盈盈鼻子哼哼,旁敲侧击,“不说学校,我们班就有比沈鸣更合适的人选。”
“盈盈,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哥。这次培育生项目也是你提出的,哥哥兢兢业业,倒贴钱为你办大办好。如今人选出来了,就因为不着你的意,反倒怨起了我来。”叶哲也莫名其妙,一向没主见的叶盈盈反倒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了。难道她一直在关注自己?叶哲的自信心,一向来得很没有道理。
越想越有理,不知不觉,叶哲整个人都焕发出来谜之光彩。
“哥哥,哪门子的哥哥?我俩压根没血缘关系……”叶盈盈脑子里转着怎么嘲讽他的话,她不是以前随意被糊弄的小姑娘了。眼见叶哲这副无耻嘴脸,叶盈盈恨不得糊他一脸。
对对对,哪门子的哥哥?叶盈盈从小到大最喜追在叶哲屁股后大喊哥哥,令一直对其有好感的叶哲颇为苦恼。如今见她自我否认,加之之前的计较,叶哲把话听一半想当然以为叶盈盈女性意识崛起了,和他闹别扭。
”盈盈!”叶哲琼瑶细胞满点,脑中自动响起了背景音乐琼瑶music,没等叶盈盈再度开口,一把卷起她一只柔夷,往里一拉。一阵叶哲自以为唯美,实则堪比托马斯回旋的转圈圈之后,叶盈盈被卷到了他的怀里。
怀里是朝思暮想的佳人呵,她疏影横斜的眼眸,羞红了的小脸蛋,丰满得一只手都握不满的双峰,全部都活灵活现展现到了自己面前。
叶盈盈吓傻了,只见一张无数黄粪与螨虫正在螺旋冲刺的脸慢慢向自己靠近。
还没等反应过来,她的初吻就没了,一条自以为是的舌头攻城略地而来。
满眼所见,某人皮肤上的粪球装载成功,一粒粒降临到了她细白脸颊上。
叶盈盈双牙一咬,推开疼得死去活来的叶哲,捂着嘴就吐得昏天黑地。
真是……日了狗了……
冬日日昏叶落,沈鸣插了ic卡给姨母姨父报喜,电话那头的老俩口喜极而泣。他们收入不多职位平凡,也并不懂什么大道理,膝下无子的他们仅仅把沈鸣当作亲儿子疼爱。沈鸣一直要强,自尊心也强,他们空余关爱却怎么也感觉与少年充斥着一层隔膜。
沈鸣去叶氏集团接洽,因为找不到路,辗转了数次公交车,几经询问寻到了叶哲办公室。
叶哲被不久前刚被叶盈盈反击,半条舌头差点咬掉,胯~下重重挨了两脚,他心情比更年期妇女还要接近崩溃边缘。不敢怪罪叶家大小姐,叶哲把方才的一切遭遇都怪罪到了沈鸣身上。
不是因为叶盈盈对沈鸣不满意,她能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叶哲想,对,沈鸣就是个心机屌。
可怜沈鸣还沉浸在得到名额的喜悦中,即使这个名额是纪子焉不要的,他依旧十分珍惜。沈鸣这次来本是恭恭敬敬接洽事宜,叶氏这边说要办一个表彰会,为自己的慈善举动做宣传。
瘦弱少年巴巴地来,结果全程皆低着头虚心接受叶哲毫无理由且毫无道理的训诫。沈鸣站桩直直站了三个小时,叶哲才终于发泄完毕,他抖抖西装拿布绢擦擦嘴,虽说话都说不利索,但不妨碍他单方面口吐毒言。叶哲家依附于叶家崛起,这样家庭出来的佼佼者,最擅长做的事便是察言观色、欺软怕硬。
如今对叶哲来说,毫无背景的沈鸣是最好拿捏的柿子。
于是月球表面冷笑着,一张合同表丢到唯唯诺诺的男生脸上,砸垮了他厚重的眼镜。男生跪在地上摸索了好大半天,耳朵里充斥着星星点点叶氏集团员工的嘲讽指点。叶氏本是老企业,胜在优先占有市场,前期积累充足,败在冗杂太多,亲亲戚戚内部人员挤满了管理层。
沈鸣从叶氏走出来时,天已经黑完了,原本的几辆早班车已经停载。都市里的初冬潇潇瑟瑟,最是繁华也最是冷漠。沈鸣走一段路又坐一节车,如此反复了不知多久才回学校。
此时的校园一片寂静,沈鸣路过小树林时忽闻前方吵声。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情侣在行亲密之事,毕竟这个时间点正是万籁俱寂之时。没想人影一晃,学神的身影绿竹猗猗,竟是纪子焉。
纪子焉与何红豆算是初步和好了,小狼崽喜不自胜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在女王跟前摇尾巴。何红豆抚额直呼受不了,未免她又起疑心,可怜小狼崽只好卷铺盖提前回学校上自习。心情颇好加之精力用不完,纪子焉扎根在了图书馆,一开门就去,直到关门才最后一个回。认真得图书馆管理员们抹眼泪,原本可以靠长相吃饭,偏偏还这么努力,咱省一中风气太好。
这天纪子焉跟往常一样回宿舍,路过小树林时被一疯婆子拦住了去路。
此人双眼肿如牛目,头发乱似杂草,裹了厚厚好几层大衣整一坨蛇精病。最蛇精病的是,她对准他跟哭丧一样大哭起来,死活不让他离开。
“纪子焉,你说,叶氏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要。”被纪子焉习惯性脸盲的叶盈盈抽抽搭搭问他,抬起头露出一双别人看起来很怜惜,而纪子焉看起来很讨打的眼睛。
“要不要是我的自由。同学,即使是在校园,大半夜乱逛也很危险,你还是快点回宿舍吧。”纪子焉太阳穴抽搐,这年头乱管闲事的人真多。
叶盈盈汲鼻子,“你……你是在关心我吗?”小姑娘想到叶哲对她耍流氓,又委屈起来了,粉拳朝纪子焉身上乱锤,“都是你,干嘛把名额让给沈鸣那厮,害我受这么大委屈。这本来就是我为你求来的,专门为你准备的啊,纪子焉!”
纪子焉麻利将她两手抓住,终是闹清楚了怎么回事,也大约猜出了眼前的人,“叶盈盈,你冷静点!听我说!”
手被心上人捉住,叶盈盈垂头不好意思,心头甜蜜又欢乐。
“第一,我从未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第二,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第三,你们既然设了奖学金,沈鸣合理竞争,那不叫让,是人家凭实力得到的。”纪子焉说清楚了,他固定住叶盈盈的手,不让她乱动。
“我不管……”叶盈盈撇过头,“喜欢你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
纪子焉差点笑出声,他规规矩矩放下她的手,拍了拍她乱蓬蓬地脑袋,郑重其事道,”小姑娘我也告诉你,不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也不关你的事。况且我劝你早些放弃,你的狂言这辈子是没可能了。”少年说完插裤带走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给妹子留下个帅炸了的身影。
还没走几步,某人又倒回来,”抱歉,忘了提水壶。”
这次完全没风度,一溜烟跑了。
叶盈盈消立风中,脸上红晕久久不能散去,她嘟嘟囔囔许久许久,“他摸我的头了……他摸我的头了……完了,他摸我的头了……”
沈鸣偷听完后恍恍惚惚,一个人在小树林很没男子气概地啜泣了不知多久。
最后一道电筒光射来,直直射住他挂满泪痕的脸庞。来者两条大长腿迈来,语气里又是调笑又是叹息,“这时候全宿舍就剩我俩,你说你不见了,我能不找吗?”
沈鸣转头,对着阴魂不散的美少年。
“诶诶,拜托,你个大小子装什么小姑娘?不是名额如愿拿到了嘛,怎么还在扮爱哭鬼?”纪子焉蹲下来嘲沈鸣,这死小子大半夜玩失踪,害他还以为此人惨遭不测,跑了大半个校园到处找。
沈鸣抹了一把脸,声音低沉沙哑,“你为什么不拿名额,施舍我?”
纪子焉耸肩膀,“你没看合同?那条件我签了纯属坑我自己,其实我也不明白你为何这么想要那名额。当然,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想不想要是你自己的事。”
一大半天只闻飒飒落叶,男生哑着嗓子,小仓鼠般蹲在角落里,“我不是很懂合同的事……”
沈鸣和纪子焉不同,说到底他有姨父姨母的保护,从小生活环境十分单纯,哪里了解商业上的龌龊事。
“这么说吧,这次叶氏打着慈善的幌子,其实是在为自己扩充生力储备,纯属商业行为。如果你签了那张单子,这辈子估计都得套在叶氏。它叫你做牛做马,你也只得做牛做马。它专门签家庭背景单薄的学生,明面上是扶贫,实则他们的合同上存在诸多极其不合理的条约,以后闹起来,这些学生也很难有实力打赢官司。”纪子焉打了个呵欠,“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懂了吧?”
男生讷讷点头,半懂不懂。
“到底走不走?还要在这扮孤独扮忧郁多久?”纪子焉撑不住了,他这人一缺睡眠就很暴躁。
沈鸣本想起身,扭扭捏捏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伸出一只细爪,隔隔绊绊道,“我……我蹲麻了,你……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纪子焉眉头皱得跟小山峰一样,眼见沈鸣搭出来的那只爪,喉头哽了一下,“死娘娘腔,能不能不要这么娘,信不信我揍你……”
“……”沈鸣的手瞬间僵硬了……
最近纪子焉去澡堂排队洗澡,本来正正常常的打酱油路过,好几个哥们握在手里的肥皂莫名其妙就掉了。掉还不算,还不忘给他抛媚眼,’帅哥,我捡肥皂了哦’。
纪子焉直觉不对,回宿舍用电脑查阅了“捡肥皂”真实含义,从此深以警觉。
沈鸣其实不记得了,上一次他在澡堂洗澡,正巧碰到纪子焉路过。相比对方的高个子长腿好身材大哔(消音),自己就一小弱鸡样,沈鸣自卑心作祟,一不小心肥皂就掉在纪子焉脚下,遂撅起屁股捡。做者无心,观者多心,那一幕深深刻在了纪子焉幼小的心灵里。
一想到这,小纪同志深怕自己晚节不保,毕竟他是个连初吻都被某些不要脸的夺走的可怜人,小树林又黑灯瞎火,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小纪同志跳起来连退几步,接着将手电筒一把扔给沈鸣,“你不会故意半夜跑到小树林,其实是想勾搭本大爷吧?本大爷比铅笔还直,宁折不弯,况且早已心有所属,劝你早日放弃这个邪念!”
“……”沈鸣很想解释,于是抓住纪子焉裤腿,抬头仰望他。
’这个动作在哪里见过!’纪子焉猛然想起了方才的叶盈盈,浑身一哆嗦,开始抖裤脚。
“心机屌你以后离我三丈远!”某人逃也似的跑了,中途还狠狠绊了一跤。
“……”沈鸣揣着手电筒,颤巍着腿咬紧牙关站起来。他跌跌撞撞走了一路,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叶哲与叶盈盈的言语。狂风骤雨的脑内风暴后,于那思维海洋宁静而祥和的一角,纪子焉的脸突然蹦了出来,口口声声的气急败坏。
沈鸣本来哭丧着脸,一想到某人的误会又捂着肚子笑到跪地。
第二天一大早,沈鸣就跑到楼下电话亭,拨了姨母家的电话。
沈鸣问姨母,如果他将这次的名额推掉,老俩口会不会对他就此失望,会不会把花费甚多的他当作大拖累。两人不知谈了多久,打电话前原本畏畏缩缩的男孩渐渐挺直了脊背,他没有哭也没有笑,末了对着电话深深鞠了一躬。
回了宿舍,沈鸣爬上上铺,摇醒补眠补得欢的纪子焉。可怜小纪同学昨日为了驱赶沈鸣给他带来的恐惧,一晚上都在想他家红豆,想着想着半夜起来搓内裤。结果早上一醒,那张戴眼镜的脸骤然出现在离他不足五寸的地方。
“夭寿哦,何必苦苦相逼。”纪子焉浑身鸡皮一起,一骨碌钻了起来。
“纪子焉,我把名额退了!”沈鸣像蜕了一层沉重的壳,整个人轻松愉悦不少。
“哦哦……好的,boy,麻烦你下去行不?”纪子焉满口敷衍。
沈鸣点头,本想学江湖好汉身手敏捷一番,奈何本身是个弱鸡,脚磕到扶梯上,直接脸着地。
咚!!!
纪子焉嘴角抽搐,“boy,你真是为了获得我的关注不择手段呐。”
“不……你误会了……我……也是直男……”沈鸣用尽最后的力气解释,然后晕了过去。
纪子焉打电话给何红豆的时候某人正在做头,为了身体力行在批发市场打响中国风森女系旗号,她和小鹿专门去做了个’如海藻般蓬松柔顺’的长发。由于要求太过诡异,理发店的人一度认为遇上了闹事儿的。
小纪同志在电话里说过两天便要过节,他宿舍里有个学霸因故回不了家,问她能不能收留他朋友吃个便饭。
何红豆笑道,不说吃个便饭,住几天也没问题。
电话那头的纪子焉连忙摇头,思索了一回,道那人睡沙发也没问题。
何红豆心里乐呵,外人看来她家小纪人缘向来好,只她明了他内心成熟又孤僻。这么多年来从未带过朋友来家里玩,此番竟有动作,也不知是哪位大神能走入他的心。
“哎,是个妹子就好了,我也没了后顾之忧。”何红豆感慨。
随着纪子焉一天天长得根正苗红(何红豆自认为),何红豆越来越感到自己离开的日子不远了。她想为他做更多更多的事,比如存够他留学的钱,比如添一套好一点的房子,比如帮他留意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妹子……不过带朋友回家也不错,至少证明这孩子打开了心扉,开始学着认真与人相和善了。
纪子焉甚少吩咐何红豆做什么,好不容易她的男孩有要求,她当然义不容辞。连小纪同志也没想到何红豆表现得如此热络,一般能不打电话就不打电话的她居然一天十七八个连环绝命call。
从他朋友喜欢哪个颜色的被套,需要铺几床棉被,到她穿怎样的衣服说什么样的话才得体。
从需不需要再在阳台上放几盆好看的花,到他朋友口味如何,喜欢吃哪些菜色。
“阿焉,你们想喝点酒吗?男孩子聚一起都会喝点小酒,想吃哪种下酒菜?”何红豆一天第二十一个电话打来,少年暖洋洋夹着手机,大冬天的竟听出了春暖花开的味道。
“欸,阿焉,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觉得很厌烦……”何红豆有些忐忑,家里许多事她拿不定主意,都须麻烦纪子焉。
“嗯,买些卤菜回来,我想吃你做的烧烤土豆,香辣味。”纪子焉留恋着电话里她残留的话语,温和而缠绵地说道。
要是她天天都这么骚扰他,他该多幸福。少年倒是想一天到晚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再甚一刻不离地待在她身边,甚至他想囚禁她,不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有丝毫觊觎的机会。
沈鸣头上还挂着纱布,他痴痴呆呆看着纪子焉发傻,吃惊电话那头到底是谁,能够让男神秒变弱智,还弱智到目不忍视的地步。
“纪子焉,其实花生米还不错,以前姨父就爱拉着我边吃花生米边酌酒。”沈鸣认真提意见,不由自顾自点了两下头。
“阿焉,那是你朋友?声音蛮好听。嗯嗯,记住了,花生米对吧。”何红豆在电话那头回。
纪子焉狠瞪沈鸣一眼,难道他的声音不好听?不好听的话那群妹子干嘛天天在楼道上花痴,’纪同学的声音好听到我怀孕’。
沈鸣全身一麻,赶紧遮住面庞,以躲避纪子焉的不孕不育眼。
纪子焉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邀请沈鸣来他家过春节。沈鸣姨父姨母有事,这孩子也只能孤孤单单独一人在学校。
小纪同志想,或许他被何红豆影响了,骨子里还是有一丝良善存在。或许他从沈鸣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很想拉一把手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不管哪种原因,反正带着沈鸣回到家的那一刻,纪子焉后悔了。
也可以说肠子都悔青了。
何红豆将自己的头发蓄长至腰间,柔顺长发散开,又多又密,间杂着一两丝特意为之的弯曲。一张小脸正值青春年华,化着精致而自然的裸妆,丰唇闪烁珠光。她罩着一件驼色呢绒大衣,青丝红颜,婉丽嫣然。
纪子焉脑里轰隆,上面与下面一并充血发热,难耐得一塌糊涂。为掩盖自己的囧态,少年埋头刨饭,不着一言。
何红豆也没空理他,正愉快地一筷子一筷子给沈鸣夹菜。什么羊肉萝卜汤里最大的那块羊排,土豆红烧肉里汤汁最浓的肉块,白灼青菜里卖相最好的菜心,一股脑全夹给傻乎乎忙不迭接住的瘦弱男生。
“沈鸣。”何红豆好认真观察被厚眼镜遮盖住所有长相的某弱鸡,待看清楚他长相后不吝啬夸赞,“你长得真好看呀。”
桃花眼笑起来会带软糯的眼纹,鼻梁也高,嘴唇又翘又薄,脸型长得也好。这样的人若是再高一些,再自信一些,很容易成为焦点。
“噗!”纪子焉喷饭粒,他娘的,他受不了了。
然而何红豆与沈鸣并没有理他。
沈鸣红着脸嘿嘿笑,他不敢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从未有人夸过他好看,心底羞涩不已又茫茫然失落。
“红豆姐……你别……别夸我,我……”沈鸣局促,能来纪子焉家做客实在太好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完,又是想又是害怕,以各种清奇角度偷看何红豆。
“才不是夸咧,平时多让阿焉带你参加体育活动,那样促进发育。你正在发育期,姐姐赠你吉言,不出一年,必有许多女孩子追你。”
沈鸣的厚眼镜都挡不住眼睛里散发的熠熠光彩了,“嗯!”好感动,呜呜呜,太感动了,小沈同学内心戏意外地多。
出乎沈鸣意料,何红豆搬板凳靠到他身边来,偷咬耳朵,“那个,沈鸣啊,阿焉在学校有情况没,你懂我说的哪方面情况。”
纪子焉握拳,他恨不得砸烂沈鸣那副臭眼镜,沈鸣与何红豆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大超过小纪同志自己画的警报线了。
“我吃饱了。”小纪同志悲愤咬牙。这是他平日里三分之一的饭量,放平时何红豆一定美目一俏,嘱他多吃两碗。
“哦,吃饱了就收碗,人小沈还要吃呢。来,小沈多吃一口,这烧烤土豆可是阿焉的最爱。”何红豆离也没离他,径直又夹了一块香辣味土豆进沈鸣碗里。
小纪同志已泪流满面了,趁何红豆不在,他要剁了沈鸣。他要忍,握拳,要忍……
都忍成忍者神龟,头上绿草青青了。
不得不屈服于未来老婆大人(纪子焉自封的)的淫~威,小纪含泪走进厨房。其实他还想吃,老婆大人做的喷香的肉萝卜汤、色泽鲜美的青椒肉丝、汤汁浓郁的红烧肉……
无奈都是自己作的,必须自己受。
纪子焉似乎没什么情况……沈鸣不忍伤害女子,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叶盈盈,于是轻道,“咱们班的叶盈盈吧……”
何红豆头大,本以为消停了这么久,结果两人居然又一个班?那死小子没给她说过,莫非两个孩子约好了考一个学校,早就悄悄你侬我侬暗通款曲了?
也说不准,毕竟两人原著里如此激情。话说何红豆在纪子焉书包里塞的那包小杜不也被他默认接受了嘛……
既然真在一起了何红豆也就成全了,只是孩子年龄还太小,她应该提醒他节制一些。
于是何红豆脸色变了又变,叹息了又叹息,“孩子大了。”
最后来了个结语。
沈鸣默默用手拍了拍何红豆的肩膀安慰她。
这一幕刚好被纪子焉瞧见了,某人没听到对话,不过内心已经崩溃了。
饭后纪子焉洗完碗,借口给何红豆买糖炒栗子,拖起沈鸣就往外走。
行至巷道,长腿少年一出手就把矮个小男生抵至墙垣,强行壁咚。
“你……”饶是直男,沈鸣也抵挡不住纪子焉的脸慢慢逼近的那种窒息感,神形一阵恍惚。
纪子焉不耐,目光下压,眼神如狼,“沈鸣啊,你觉得何红豆怎么样?”他一字一字,婉转回味,漫不经心又危险至极。
沈鸣吞了口口水,心想他是想自己夸赞他姐姐吧,于是红着脸道,“人好……漂亮……对我也好……”
“那你喜不喜欢?”纪子焉又问。
沈鸣果真往心里过了一道,点了点头,“如果能够,希望以后能找到和红豆姐一样,善解人意又……“
”嘭!“手臂横过来,抵住沈鸣头顶上方的墙壁。
墙里的一家人正在看偶像剧,开得老大的电视声传来。电视里总裁把打工小妹压在桌子上,嘴里扬起邪魅狂狷笑,说道,“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到底要不要……嗯?”
小妹顽强挣扎着,“不……要……我要……”
沈鸣耳聪,又瞧了一眼纪子焉,心想他不会……
纪子焉本想霸气外露一回,没想到被这破电视打搅了,回想自己刚才行径,与电视上的脑萎缩总裁别无二致。不过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小纪同志狠戾了眼色,“不准,沈鸣,别对她有任何感觉。要我发现你敢靠近她身边三十厘米,见一次我打一次。”
“为啥呀?她不就是你姐嘛,干嘛管这么宽。”沈鸣莫名其妙,语速也快了起来,红豆姐还说等一下要跟他聊纪子焉在学校的事呢。
小纪同志嘴角一撇,胸口一挺,“她才不是我姐,她是我女人,是我未来老婆。”
“……”这人铁定有病……
“认证过的。”纪子焉急了,“亲过,摸过,还睡过。”
“……”好好个男神,居然有臆想症。
“诶诶,你别不信好不?”纪子焉气急败坏,宣示主权别人还不屑,“我告诉你,我喜欢她,从小到大都喜欢,每时每刻都想上她,把她摁在墙上来一发,就像现在这样!”
沈鸣信了,他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好的,纪男神,你冷静一下。我年纪还小,未经历人世,我姨母会哭的。“
”……“纪子焉浑身僵硬,脸上出现可疑红晕,威慑力全无。过了半响才干巴巴恶狠狠地道,
”你想得美!”
何红豆好死不死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又好死不死恰见这一幕。
她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小纪同志也太有出息了吧!
小小年纪就男女通杀,长大了还怎么得了!某人握拳,是时候教授一场生理卫生安全课了。在此之前,她悄悄出门到商店,买了一瓶润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