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潇笑笑,随即拿出店铺的地契,放进她的手里,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店铺。舒唛鎷灞癹我知道你绣技出众,一心想要个一个属于自己的绣坊,可以经营自己的绣品,所以,就把这里装修好,送给你了。”
可馨看着手里写着她名字的地契,一时间愣住了。她知道这里铺面的价格非常昂贵,可谓是寸土寸金,就这么送给她,可是她凭啥接受啊?无功不受禄好不好?
姑奶奶是爱财,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不是?
可馨想到这,赶紧将地契塞回了江翌潇手里,“丞相大人,这可不行,我确实想拥有自己的事业,可那也得靠我自己打拼挣来,不能接受大人您的馈赠啊?我要是接受了您的馈赠,那我成什么人了?好逸恶劳?爱贪便宜?这样子的人,连我自己都会鄙视的。谢谢大人!只是我不能接受。”
她的拒绝,江翌潇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所以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误会了,这不是馈赠,是报酬,是你医治好霖儿的报酬。生命可贵,便是多少银子,也买不来的;而店铺再昂贵,它也有价,和我儿子的生命,是无法相比的。馨儿,收下它吧,你的绣品,可以说每一幅都是精湛的艺术品,应该让更多的人欣赏到它们。湎”
可馨听他言罢,震惊的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喃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绣技出众的?”
江翌潇低头笑笑,不好说出《天禄缘》大酒楼的事,只好戏谑地说道:“你不是把我当傻瓜吧?我再不懂刺绣,可你自己穿的衣服,还有你为霖儿做的衣服,上面的绣技,都堪称巧夺天工。那些花虫鸟兽,栩栩如生,光绣在衣服上,太可惜了。”
说完,江翌潇看着可馨,及为郑重地说道:“馨儿,我知道,你不满足只在家里做一位普普通通的小女人,你有很多理想和抱负,所以,你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狼”
可馨闻言,如遭雷击。她万万没想到江翌潇和她相识时间不长,却是如此了解她;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鄙视她,反而会如此支持她。
要知道这里是古代,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已然被社会所歧视了,更别说还要行商、看病。
这店铺说是治好霖儿的报酬,还不如说是他对自己技艺的赏识,对自己理想的支持,否则,给银子不行吗?
只是他干嘛对自己这么好?好的几乎都有点纵容了。
可馨激动、感动之余,不免疑问重重,忍不住感激地看着江翌潇问道:“大人干嘛对我这么好?您。。。您不会是。。。是喜欢上了我吧?”
一句话问完,还没等江翌潇回答,她又害羞地边赶紧往外走,边自嘲地挥挥手,“嗨!算我。。。没问啊,根本不可能的。嗯。。。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了。。。”
拉着青竹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小脸羞红一片,热乎乎的。
她一边用手扇呼,一边问青竹,“丞相大人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吧?完了,他肯定会以为我很轻浮。我真该死!干嘛要问出那样的话吗?”
青竹看见可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忍不住问道:“二小姐,您不是喜欢上了丞相大人吧?”
什么?喜欢丞相大人?不、不、不,不可以的,他不但家事复杂,还有n个小妾,真是好恐怖的说。
可馨连连摇头,心虚而又激动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把大人当着叔叔一样的尊敬,怎么可能会动那样的心事?”
青竹看着她因为激动,小脸红的如盛开的红牡丹,赶紧讨好地说道:“就是,就是。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嫁给丞相大人,他虽然很优秀,长得也很英俊,可是克妻哎!太吓人了。”
啪!可馨打了青竹一下,满脸怒容地骂道:“什么克妻不克妻?不要跟着那些人胡说八道好不好?那是迷信,迷信!人吃五谷杂粮,能没有生老病死吗?大人的两任妻子,只不过很不幸地都病故了,关大人什么事?以后,不要这么说人家好不好?被我听到了,我就不要你了。”
还说不喜欢人家,瞧瞧奴婢说了他一句克妻,二小姐就气成这样,这么在意,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青竹腹黑个不停,嘴里却不敢顶撞她,装作不明地问道:“那丞相大人既然不克妻,二小姐为什么不喜欢他?”
可馨啪地又打了青竹的脑袋一下,幽幽叹了口气,“唉。。。傻丫头,不能把心随随便便交出去,会被伤的血淋淋的。”
可馨暗忖,要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不说,还要去面对威北侯府那些个恐怖的女人和事情,她又没毛病,干嘛找自虐?
有些人只能做朋友、做合作伙伴,是不能做丈夫的。
这个鬼地方,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她可不想把精力花到与女人争斗上来,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救几个病人。
可馨在马车里唉声叹气,却没想到,江翌潇把她和青竹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武功出神入化,耳聪目明,别说马车和他隔得那么近,就是再远些,他只要想听,都能听到。
只是话听是听到了,却让他一会高兴,一会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很明显,小丫头对自己印象不错,可是却不想嫁给他。
难道是因为自己年龄大她太多?还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应该不是孩子才对,她那么喜欢孩子,怎么可能会因为孩子,不愿将心交给自己?
江翌潇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可馨是对男人三妻四妾接收不了,打定主意,要是找不到一个能一心一意对待她的男人,那么她就独身一辈子。
江翌潇官至丞相,城府当然不是一般的深沉。可馨想到再见他,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他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走到一处算是僻静一些的饭店,敲敲马车车框说道:“已过午时了,你不是说饿了吗?下来吃点饭再回府吧?”
可馨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强自压下心中的不自在,走下马车,故作轻松地说道:“真的好饿,我饿的已经前心贴后心了。”江翌潇能感受到她有点不自在,微微一笑,也不点破,要了个雅间,开始让可馨点菜。
可馨也不客气,问了一下小二,知道这是一家当地的风味餐馆,于是要了四个特色菜,四碗米饭,对江翌潇说道:“先说好,这顿饭你请,小女子银子有限。等下次再回请大人。”
江翌潇马上笑着说道:“你饿的前心贴后心,就要了这么点的饭菜,不是想为我节省银子吧?”
可馨心绪这时总算平复了一些,说话又恢复了原有的幽默风趣,“嘿嘿。。。给大人您省银子,等下次我请大人吃饭的时候,好让您也给我省银子,不至于狠宰我。”
江翌潇也算聪明,可馨嘴里时不时地冒出些新名词,他也能连猜带蒙地听懂个大概。
于是掩嘴笑道:“哪有男人让女人请客的?放心吧,我没机会宰你的。”
可馨摇摇头,悄悄地吐吐舌头,“嘿嘿,大人您别笑话我小气啊,本来今天我就想请您的,可是带的银子太少了。要说,这事还是怨大人,早知道您送我店铺,我会发一大笔横财,我一定多带些银子,请您去《天禄缘》大酒楼去搓一顿。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很幽静,也很干净。”
江翌潇点点头,“就是因为这里幽静,才带你来的。我可不想吃饭的时候,有人盯着看。其实这家的菜肴味道不比《天禄缘》大酒楼差,但是因为没有那里装修的豪华,所以,有身份的人,都爱到那里去。”
“我明白,身份的象征。”可馨将茶水送到江翌潇面前,斟酌着说道:“大人,商量个事情好吗?铺子我收下了,可是可不可以还是由我们一起合伙经营?我出技术,您出场地和资金,我们三七分,您七,我三。”
她刚说完,江翌潇就要拒绝,可馨却抢着说道:大人,请您听我说完。我学医,就是为了替病患解除痛苦,别说霖儿是您的儿子,他就算不是,看他那么难受,我也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您没有必要给我这么大的报酬。而我,对大人的信任和赏识,真的很感激!我愿意和您分享我所有收获到的果实,请您不要拒绝,不然我的自尊心,会受到重创的。”
江翌潇点点头,深深地凝视着她,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原本因为失落,而发空的心房,此刻却被一种叫幸福的气泡,涨得满满的。
埋藏在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却如鼓一样敲击着他的灵魂,一遍、一遍,又一遍:馨儿,我也愿和你一起分享我所有的收获、快乐和希望。
可馨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样子自己就不算占了丞相大人的便宜。不能因为救了霖儿,就收人家那么大的店铺,否则,就有点过分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还是吃点亏好。
江翌潇不知道她真实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又好郁闷了。
可馨不知道,自己的话让江翌潇误会了,还在那美滋滋地品尝着美食,“嗯,味道还行,只是火候有点不够,要是这肉质再嫩一些,就更美味了。”
江翌潇看她大口地吃着东西,不由感到食欲大增。
小丫头吃东西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位女子,战战兢兢,一小口一小口,像是食物难以下咽一样。
她吃东西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这东西很美味,但是还绝不粗鲁;事实上,她吃东西的样子,非常优雅,一看就知道她受过良好的教育。
最让江翌潇受不了的是,可馨经常会伸出丁香小舌,添一圈嘴唇。她每做一次这样的动作,江翌潇就有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那小小的粉红色小舌头,和花瓣似的水水润润的红唇,品尝起来,味道肯定非常美好。
可馨只顾和食物拼搏,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唇舌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吃完后,还簌簌口嘻嘻一笑,豪爽地拍拍胸脯,“啊。。。吃的好饱啊。丞相大人,谢谢您!下次我们药膳坊开业,我请您吃药膳,我亲自下厨。”
江翌潇被她娇憨灵动的样子,逗得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好啊,我可记住了你的话,到时你不能耍赖。”
可馨摇摇头,大大方方地娇笑道:“怎么可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虽是小女子,可说过的话,还是要算数的,不然岂不是没有诚信?那以后谁还敢和你交往?对了,丞相大人,您知道忠勇侯夫人吧?我想问问您,她有个弟弟,腿被摔瘸了,这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努力上进?”
江翌潇一听,想起夜小双姐妹说的话,知道可馨突然问他,是为了自己姐姐的亲事,于是笑咪咪地说道:“齐慕彦吗?人品不错,确实很要求上进。说起来,他的腿,还是为了救太子殿下伤的。那时太子还小,也就五岁吧,还没被册封为太子,大冬天不知怎么就掉进了破了冰的荷花池里。齐慕彦当时正在宫里,听说了以后,赶到那里,跳下池子里救了太子,可是他的腿,却被浮冰撞击伤了,加上在水里冻得时间太长,所以,好了以后,那条腿就废了。为了这件事,皇后娘娘和忠勇侯府,尚书府,都不让呛,嚷嚷着要皇上彻查大皇子落水一事,皇上为了平息风波,只好马上将大皇子册立为太子,还将齐慕彦封为了义勇伯。可是齐慕彦被封为伯爷后,并没有因此放弃科考,还一直在努力。我想如果他不是残废,大周朝三君子,就轮不到你堂哥,而应该是他了。”
可馨没想到这齐慕彦竟然还有爵位,这齐氏可是没讲,难道里面涉及什么隐情?
可馨好奇起来了。从古到今、男男女女,无论贵贱,爱探听八卦的心理,都是一样的,可也不例外。
可馨犹如柔荑的纤手,托着下巴,忽闪着一对艳丽的媚眼,看着江翌潇,像只小狐狸一样,慵懒地问道:“他条件既然这么好,就算瘸了一条腿,为什么还这么不好议亲?听齐姐姐说,连四品官的庶女,都不愿嫁给他。”江翌潇看着她慵懒娇媚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了。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小丫头?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诱人吗?
江翌潇凤眸变深,终于按捺不住,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嘎地笑道:“你打听这么仔细干嘛?不会是。。。”
“嗯。。。”可馨不知道丞相大人一直派人“监视她”,还以为他误会了,臊的连忙摇头,“大人不要瞎猜啊!不是的您想的那样,齐姐姐看中的是我姐姐啦。,未来的姐夫啥样,我不得问问清楚吗?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见可馨急急忙忙解释,江翌潇心中泛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喜悦,目中绽开一种真切的光彩,好似一潭静谧的古井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微波涟漪圈圈,霎时间流波溢彩。戏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啥?”
可馨一看江翌潇眼中带笑,就知道自己被这位君子耍了,于是,嘟起小嘴,狠狠地斜了江翌潇一眼,“大人是君子,怎么能耍人呢?”
“哈哈。。。”江翌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幸好他今天因为要邀可馨出来,没带侍卫和小厮,不然总得跌破他属下的眼睛。
貌似他们从来就没听过江翌潇放声大笑过。
江翌潇笑过以后,也被自己的笑声,惊得一愣。好像从他母亲去世,他就再没这样笑过了。
自从他遇到这小丫头以后,他的笑声,好像比他这一生的加起来都要多。他从不知道,俏皮灵动和妩媚娇憨,可以融合的如此动人;也从不知道,女人微怒时,会有这样诱人的风情。
可馨的眼睛生的很媚很艳,艳的氤氲透骨,媚的勾人心魄,偏偏她有一对很温婉的柳叶眉,似薄纱般轻柔的笼罩着,刚刚那一眼娇嗔的斜视,眼中波光潋滟,荡漾着半透明的水色,像是能把人淹没其中。
江翌潇心神俱醉,在那浮想联翩,要是每天清晨醒来,有这样一双眼睛凝视着你,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可馨见他笑得如此开心,终于也露出了略带羞恼的、甜甜的微笑。
心想,丞相大人也挺不幸的,只要他能开心,自己被刷了一下,也值了。
抱着这样的心理,可馨在后来和江翌潇相处的过程当中,江翌潇时不时会逗弄她,她傻傻地以为,人家把她当做晚辈来纵容,反应迟钝地让江翌潇暗自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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