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质疑老夫的忠心吗?”平成邦直视平成川,声音渐冷。
平成川噙着一丝冷笑,一步迈出,道﹕“我敬你是长辈,之前不愿多说什么,可是,你做的太过了,已经不像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本分,而是欲要凌驾于我头上了。”
“老夫对老王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无数年,更是当代族皇的胞弟,亦亲亦臣,从来没有什么怨言,也没有什么叛逆之心,更是对少主你尽心辅佐,可是你,却冤枉一代忠臣,怎能做好未来族皇之位!”平成邦道。
平成川捏紧掌指,神色彻底冷漠了下去,对平成邦已经失望透顶。
“好啊,这些话恐怕在很多年以前,就在你心中压积着了,你口口称称的说,对族皇、对我、对老王侯忠心耿耿,但是,为何我的父亲,却收集到了一些,对你不利的东西,说你早生谋逆之心,高居大长老之位,却与外族密谋已久,想要颠覆我平成家……”平成川冷声道。
“胡说八道!”平成邦大袖一甩,一股汹涌的威势澎湃而出,产生了一种沉重的压力。
平成川负手而立,白衣绝世,他仰着头,眼露寒芒,道﹕“你可知道,为何这一次化龙池之争,族皇要指名点姓的,要你率队?”
平成邦闻言,心底不由得大惊,这件事情,他已经疑惑很久了,想了很多,都不知道答案。
要知道,早在六千年前,他就宣布要闭死关了,不容任何人打搅。
他虽言称要闭死关,但实则是为了躲避,未来的纷争,暗自与外族密谋,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平成家一个重击。
天下纷争四起,众多势力互有摩擦,虽说小战争不断,一直被众势力控制着局面,但是近些年来,各王族都有无上人物,被暗中击杀,亦有很多绝代骄子死去,一切变得扑朔迷离,令各大王族的关系,顿时紧张了起来。
所有王族,都在调回在外行走的至强者,在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应战。
这九千大洲如一个膨胀的火山,稍有一个导火索,就能砰的一声,产生大爆炸,席卷天下的战火,将接踵而至。
平成川冷笑,目光灼灼,盯着平成邦,道﹕“不要以为你闭个关,就能洗刷掉自身的嫌疑,族皇之所以强行令你破关而出,亲自带队而来,就是为了让你在这一刻,暴露出原形。”
“什么……你……”平成邦瞳孔一缩,蹬蹬的后退数步,一脸的震惊。
天炎内心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王侯曾经有一卦,说是在为我推演未来命数,其实不然,而是在探查,我平成家有那些人,早已生出异心,曾为谋反叛逆之流……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平成川大喝一声,如五雷轰顶,震的平成邦精神一阵恍惚,内心被恐惧充斥。
“既然早已知晓,那为何不杀老夫?”平成邦毕竟是一位绝顶天神,很快的就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脸上的慌张逐渐的淡去,反而多了几分淡然。
“杀了你,总比留着你,继续为我平成家出力,要好的多。”平成川道。
“可惜,你却压制不住心中的欲望,露出了原形,我也不得不跟你挑明了。”平成川道。
“既然你们知道了一切,又为何派老夫带队?”平成邦神色淡然,眸光渐冷。
平成川大笑几声,道﹕“想你也知道,无论是平成流,还是平成枫,其实早就跟你一样,背叛我族了,族皇之所以派你们为我护道,其实,早在化龙池开启之前,老王侯就已经算出来,化龙池之行有我的一份大造化,但里面却蕴含着诸多凶险,动辄就会令一位绝顶天神毙命……”
“老夫明白了,从始自终你们都在利用老夫。”平成邦轻轻一叹。
他本是平成家德高望重的天神,位极大长老,年少时更是宗族的绝代翘楚,该有的风光,该有的权位,他应有尽有,如今却与平成家走到了对立面。
“嗤,没想到啊,老夫守护一生的家族,到头来竟处处的在算计老夫,榨干老夫的利用价值后,在无情的宰杀……临了,还要背上一个叛族忤逆的千古骂名。”平成邦嗤笑一声,身上隐隐透发出一种老态,此刻的他思绪万千,无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平成川喝道。
天炎怔怔出神,之前两人还主臣相称,礼之正也。这眨眼间,就要生死相向,冷言杀语。
“嘿嘿嘿,人心可变,其心可诛。”泥鳅怪笑了几声,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来吧,让老夫看看,你有何手段能降服老夫,这颗叛逆之心!”平成邦袖袍一挥,一股九变巅峰级别的威势,顿时澎湃而出,比之以前强盛了十倍不止。
“原来你一直都在藏拙,明明有近半步古神的修为,却隐忍不发,即便平成流等人身死,也无动于衷。”秦长生金衣璀璨,在一旁冷笑道。
“老夫困在这一层次,已经大半生了,对方曾许诺老夫,若此事功成,那族的帝,将会助老夫突破桎梏,一旦老夫成就半步古神境,神,将指日可待!”
“别做白日梦了,到了此境界,一切外力都已无作用,只能凭借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才能成就无上大道。”平成川道。
那尊八十几丈的石像,矗立在了原地,没有在移动,它血目开阖,有着一股灵动。
“嗷呜,这石像真邪乎,竟然想要鹬蚌相争,而渔翁得利,智慧绝不是一般猪狗所能比拟的。”泥鳅叫了一声。
石像血目看来,发出璀璨的血芒,似在怒瞪着泥鳅,把自己比作猪狗之流。
“呀喝,这大块头不错,拐回家里,当作看门灵兽,准有一番派头。”泥鳅瞄着石像,点了点头。
平成邦冷笑几声,虽说不知道平成川,究竟有如何底气,致使他单身犯险,不过,他是一名近半步古神境的无上至尊,一个完整无缺的神道兵器,都无法镇压自己。
那尊八十几丈的石像,蛮力大的吓人,一身石躯无比的坚固,一条天神巅峰级的真龙,都只能在这具石躯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锵!”
天炎摇晃着铜炉,喷出一片彩霞,包裹住他的肉身,手持青铜大戈,快速的朝前劈杀而去。
只听喀嚓一声,那个石像的一根指头,被天炎劈断,碎石四飞。
神兵锋利,不可阻挡,一名半步古神的存在,若是硬挨了一下,都要受到重创。
石像发出巨吼,血目开阖,射出两道血色神芒,如两把利剑,斩向天炎。
“嗡!”
铭道鼎涌出一片银色符文,光辉璀璨,熠熠生辉。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砸进了天炎耳膜中,他飞退二十几步,眉心发光,射出了一道银色流光,劈向石像。
“轰隆隆!”
泥鳅出手,探出一只紫色大爪子,破灭了漆黑的天地,变得紫色透亮,一片光明。
小白鸟啼鸣,洁白的凰翅震动九重天,一簇凰火扑落,交织成一张白色大网,罩住了石像。
秦长生、蒲庙人、平成川、平成邦都没有停住,齐齐攻杀,削的它身上,不断有碎石掉落,每一个都重逾万斤。
“锵!”
一把开天斧斩落,宇宙洪荒,乾坤宙宇,万物苍生,包含着诸多深奥,劈开了平成川的胸骨,血光冲天。
秦长生嘴角溢血,五指齐张,一片汹涌的太阳精火喷发,金辉灿灿,烟霞四溢。
“封!”
泥鳅一口封字震天,产生一种无形的力量,北斗七星闪现,勺形封印落下,在石像脸上,凝聚出七道天地道纹。
“哗!”
铜炉一动,犹如天蹦,朝着石像砸去,在其天灵盖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深有九十几丈,并喷发出茫茫炽霞,云蒸霞蔚。
“吼!”石像有灵,额骨大量,一柄天生圣剑锵的一声,如夺命的魂锁,洞穿了秦长生的心脏,金色血液溅射千尺。
蒲庙人大口咳血,玉色经书散发出刺目的光芒,一枚古文字如大岳般,震飞了那柄天生圣剑。
泥鳅、小白鸟俯冲而下,紫光滔天,凰翅裂地,呲啦一声,一片虚无显现,雷霆万道,神光炽烈。
“锵!”
那柄圣剑发光,一片模糊的人影出现,喊杀声震天动地,为昔日太古的景象,被人刻印在了,这柄圣剑上,所有印记全部复苏。
“噗!”
泥鳅的四根手指崩断了,紫血长流,每一滴血液都燃烧起来,烧的天地满目苍夷。
“这石像真够邪乎的,不知道又是谁,造就出了这等邪灵。”泥鳅道。
太古神魔的墓地,不是那么好闯的,即便过去了万古岁月,神魔留下来的诸多手段,都因为某些变故,消失不见了。
但这里,依旧凶险重重,可以令一代绝顶天神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