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跟丰子玉这么熟稔亲切,对他却一直十分警惕,客气而疏离,而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放不下,或许人真的是贱的。
楚家的人,除了楚老爷子之外,还真没几个是高兴的,只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没表露的那么明显而已,杜若溪甚至气的都借故离了宴席却了厕所。
而在楚韵尾随而至,在厕所里拦着她说:“今天是慕白娶媳妇的好日子,怎么大嫂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呢?”
“我开心与否关你什么事?”杜若溪十分的不客气,这个小姑子因太过骄纵,以前可没少找她麻烦。
楚韵也不恼,只是笑了笑说:“我知道大嫂不开心是为了什么,辛辛苦苦设下的局,却还是那女人逃过的,实在是可惜。”
“你说什么?!”杜若溪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楚韵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古怪,她嗤笑一声道:“这么紧张干什么,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是你让人放进来的吧,否则以他这种样子,又没有请帖怎么进的来?况且慕白办事想来严谨,你说,若是你的儿子知道你存心搅合他婚礼,会怎么样呢?”
杜若溪脸色苍白,手指微颤着,恼怒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转过身就要走出去,却被楚韵扯住了她的袖子,低声道: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蠢,我都能察觉的事情,你那好儿子怎么会不知道?啧啧,你在一步步的试探他的底线,也不知道你们的母子之情还能被你磨耗多久。”
杜若溪身子一颤,直接将她手臂甩开,直接就走了出去,楚韵笑的娇媚,若是不能从楚暮白身上下手,从这几个蠢人身上下手也是一样的,楚家...早晚会是她的。
酒宴结束之后,楚暮白是被扶着进入房间的,新房被设在水榭园内,里面被布置的十分古味,红暖帐帷,鸳鸯花烛,昏红的灯,倒真有几分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云修周扬叶韵郑和几人都愣了,主要是,这里面的一桌一椅,一杯一壶年份都极远,还能保存的这么完整,都能成为孤版文物了,整间房子内的东西,价值难以估计。
这楚暮白都醉了,那这洞房该怎么闹?
“嫂子,慕白就交给你了。”周扬说,秦沫沫赶紧说:“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们都喝了不少酒,快回去休息吧。”
洞房没的闹,这几个人也就都走了,叶晟落在后面,走之前,却跟秦沫沫说了一句话:“若是慕白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秦沫沫:....
他就这么叛变了,慕白知道不?
人是都走了,房间内便清净了下来,她看着满房间的古董,有些心惊胆颤,尤其是那张床,听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睡上去不会塌吗?
楚暮白之前被安置在了床上,秦沫沫上前去帮他把外衣脱下,才伸手解开了一颗扣子,手就被握住了。
“你没醉?刚刚是装的?”
“不然他们会那么容易放过我吗?”
楚暮白撑着手坐了起来,抚着微疼的头,秦沫沫赶紧去倒了一杯水来给他,喝了几口之后,干涩的喉咙才勉强好了不少。
他酒量并不算好,否则之前也不会有几次喝醉了,而秦沫沫晚上则只是抿了几口,将杯子放下之后,楚暮白一把抓住了她,低声问:
“今天开心吗?”
秦沫沫眉眼极为柔和,她温顺的坐在床边,轻声说:“恩,很开心。”
“喜欢这个婚礼吗?”
“喜欢,很喜欢,这辈子都没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这场婚礼的奢华程度已经超出她的想象,谁能想到他会在这水榭园中办婚宴呢?
他轻点了点她的鼻头,笑着说:“真是容易满足,怎么会没有遗憾呢?我们还没有度蜜月,还要生儿育女。”
听着他的话,秦沫沫的耳根子突然红了起来,生儿育女吗?好像....没之前那么排斥了,若是生个跟他一样的小男神或者小公主的话,那也不错。
她恩了一声,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楚暮白低头看着她那白皙的脖子,喉咙又有些干了,伸手解开了她那领口处的扣,摩挲着那如软玉似的肌肤,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嗓子低沉道:
“那我们得勤快些....”
一夜**,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身体像是被车压过的似的,骨头都泛疼,喉咙干涩嘶哑,身上被留下了一些痕迹,简直让她想将那男人给臭骂一顿,有这么折腾人的?
床头边放着一件青花瓷底色的旗袍以及玉簪子,等她穿好出门的时候,这才发现,昨夜的张灯结彩,如今已经全部撤下去了,四处清幽,比之楚家的老宅更多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一草一木都生的苍郁,而雕栏阁楼上每一处雕刻,都凝聚着曾经辉煌的工艺之术。
而没走多久,便远远的看在,前面的小亭中,楚暮白正跟一男人在下棋,那男人一身白色的唐装,从背影看便觉得气质不凡,而周围站着几个人,除了林风之外,其他人都不认识,貌似是男人的人?
秦沫沫缓步走到楚暮白身边,这才看到那人的样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头发有几缕银丝,眼角已有尾纹,面相温润可那眼神却透着一丝犀利与睿智,这种人一看便知不简单。
“沫沫,他便是水榭园的主人,人称七爷。”
“七爷好。”秦沫沫乖巧的叫了一声,低头垂眉,一副温柔的样子,七爷抬头看了她几眼,笑着说:“慕白,你这媳妇不错,也不枉费我将水榭园借你。”
“我看上的自然不错。”他淡声道,手中的黑子已经落在了棋盘上,七爷脸色一变,神色严肃的看了半响之后才下子,口中啧啧两声说:
“攻势稳,守势沉,倒不能小看了你。”
“七爷也不差,你让我三子,这棋盘局势才勉强持平,棋艺可比我好多了。”
七爷将棋子丢回了盒中,起了身温声说:“好了,你该回去了,别忘记了,你还欠我一盒顶尖的墨香茶。”
“自然不会忘记,稍后就会让人送来。”
楚暮白淡声道,跟他告别之后,才带着秦沫沫走出了水榭园,出了那园子,秦沫沫才小声的问:“慕白,这个七爷是什么人?”
“一个奇人。”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之后便不肯多说,秦沫沫也不好多问,度蜜月的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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