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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往时斑驳】(1 / 1)

长堤春水绿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

莫听声声催去棹,桃溪浅处不胜舟。

怎样的去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是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每天起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有很多话经纶了很久的时间里,想要迫切的表达着什么,就好似一个人再怎么样的含住所有自身的一切,也需要一个时间,或者一个锲机去打开放出,亦或是放松一下,可是这对我来说,这实在太难了,对于一个成人来说都是会很难办到,何况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童呢。

所以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我自己的内心总是一味的寻找着,释放一下自身的突破点,可是不论过了多久后,我还是未找到,放着后来的那些先不予去结论着什么,就现在的日子过着的是我认为自己回忆里最糟心的一段时光了。

我说的糟心,不是指身体,而是来自于心里的,从内心撼动着的,无论身体作何反应,到最后依旧是寂寥无比,即便我身边开始正常的存在着一个叽叽喳喳的钟樾。

好景不长的是,在那天放学后的谈话后,在后来时间里,很久时间内,钟樾都没有再主动与我攀谈着什么,不言不语是我们两个人独自的相处,而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心照不宣的依旧维持着之前的种种假象,若是说到这里,值得人去多思的是,对于一个八岁的孩童来说,钟樾比起同龄人中,似乎多了很多旁人没有的,比如他的心照不宣,他的敏感,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的聪明不去点透,好奇全程的这些。

而我亦是毫不点透,顺着时间的继续延续着,也为此省去了再扮演着什么的疲惫。

从那以后,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我的表情就是毫无表情的,经常晒太阳,懒洋洋的可以静默一个下午,或者我会在牛皮本上写着什么,甚至有很多时候,我都是微微眯着眼,静止的动作,在一处地方里思绪飞转很久很久,这些时间的过渡,亦是在几年后,到我少年期间开始求学时也依旧习惯着。

而在很久后的某一天里,当时的我与钟樾坐在军校的野外场喝酒的某一天里,在那时他形容着当初这般的我时,他是这样说的我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的。

他说,幼年的我给他造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影响,从此以后他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神经分裂,每一个人都无法是善,无法是恶。甚至到了少年期,对于姑娘他都怕的很,有一度,他觉得每一个冲他笑容纷繁的姑娘的影子里都有一个满脸阴郁的我存在。

他说,那时候觉得我像个十足的怪物一样,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每天只重复着几件事情,而偏偏在外人面前的我却不是单独相处时的那样,在外人面前的我,是十足的一个八岁孩童该有的活泼,天真,骄傲,甚至天不怕地不怕,同当初的他是一样的。只是每当这时候,他都在一角里的方向看着我,看着我百变的表情,看着我时隐时现的冷漠眼神。

记得过了很久后,我终是在某一次开口问他说,为什么看到当时我这疯子般的两面性,没有去揭发出来,记得很清楚的是,钟樾当时沉默了很长时间,在这很长的时间里,他抽了半包烟,直到很久很久后,他才平静的开口说道,他说因为他觉得他如果做错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比如把我的真实一面告诉别人,那么,依照我的性格,我一定会提着刀把他全家赶尽杀绝了。

听罢后,很长的时间内,我们都没有说话,酒照样是一口一口的喝着,入口时却不如前面那般入味了,火焰继续烧着,久到四周一片寂静时,我才停顿下来,淡淡的开口着“不是漠然,而是,无能为力,无法更改。”

话音落地时,钟樾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疑问与深思,一脸皱着眉的看着我,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看着我时,火焰的光影一次一簇的在我脸上映来来,对于他的内心,我十分明白,对于我的,他却一无所知。

我想我们从幼年开始一直做朋友,知己的演变来说,钟樾无疑是我或多或少朋友里,最有分寸的那一个,他只听我讲给他的,从不主动去问着什么。

也许是他从小就摸着我的脾性,我的习惯,能看到别人忽略某一些点,所以直至少年求学后,我们最终还是形影不离,从少年分开,到一起离开家里上军校。

想了想,我一直准确无比的生活计算,如果要说走错了哪一步,我想应该就是当初不顾家里的反对,听了钟樾的一腔奋勇后跟随他去了军校。

因为在我最初的计划里,我没有一丝想上军校的念头,动也未动过,不是我胆小如命,而是,我明白后世对于这场不得不反抗的战争是如何如何的深入了解着,亦而,也就带着多少的血染山河,多少家破人亡的惨烈,多少牺牲,多少流血......

只是,倘若,让我再回到当初的选择之时,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去上军校,去军队,去战场,志愿守卫。

没有原因,没有缘由,只有,那时的我身处在,不约而同要去做。是每一个青年,是每一个中国男人该做的,必须要做的。

即便我是知道这过程多少人命的消亡,多少血流成河的壮烈,我一直都知道大时代的轮廓,只是我没有一样可以帮助着哪一方,我所能做的,从来都是缄默,或者,存亡苟且,或者正面迎上.......

在军校里的初期时,钟樾每每面对着我都是满脸的不相信,不敢相信着,原本当初他只是来和我最后告别的,却没有想到的是,我会一脸没表情的,听着他几句的愤慨后,就立刻决定跟着他一起上军校,一直到我们的第一次测验,第一次演练结束时,他仍旧不相信着,甚至那段时间内,他胆子慢慢的大了起来,在一起吃饭时他总是念叨着,“我的父母会如何如何把他撕碎的,因为他钟樾能耐到把荣氏家族里最小的继承人拐去了军校当兵。”不过每次他在我面前,念叨着这些时,口气里却是叫旁人听不出一丝的惭愧感,反而是带着无比的自豪说出来的。

每每这些场景,说起这些时,或者是之后把这些告诉与我们同军校几个交好的同期时,我都在旁边静静的呆坐着,不应声去回答着什么,仿佛当事人并不是我一般,时间一久,很多人也就在钟樾的潜移默化下,开始习惯了我的异常孤僻,并且当之平常。

看到这样后,钟樾于是更加的嚣张着在我面前,时常趁着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对我说着一些得意的话。

他说“荣哥你看,你还是离不开我啊,从以前是,现在在军校里更是。”每当闻此时,我还是在床上看着我的书,依旧闷声不吭着,而他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继续他的叽叽喳喳,没玩没了,不停不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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