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了思绪,宇文璞沉声道“好”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公公“小德子,给他们京都一千精兵,务必将两位皇帝完好无损的营救出来”
“喳,二位皇子,请随我来吧”望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乾阳殿尽头,宇文璞拧了拧眉,手不自觉的抚向太阳穴,宁宁,你在哪?你是真的不要哥哥了吗?
张开双眸,宇文璞对着身旁的小太监道“带我去找她”
年轻的太监马上意会道“起驾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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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漆黑的长廊,尽头的墙上挂着一支火把,火把投射下来的光晕,照亮了布满针刺的黑色铁栅栏,栅栏上定着一个陈旧的木板,刻有“密狱”的字样,这个监狱,便是北冥刑部大牢最隐秘的监狱,也是历代皇帝关押最隐秘犯人的地方,而这里,不久前住进了一个人——
栅栏内,是一张女性的面孔,沧桑的面颊上已是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唯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的一双眸子,虽小,却是闪着不一样的光泽,好似透着一丝精明,老妇人手中拿着一只小巧的绣花鞋,虽是做工精致,却看上去有些陈旧。
忽的,耳畔传来脚步声,老妇人连忙放下绣花鞋,原本明朗的双眸已是浑浊一片“来人呐,来人呐。。。陛下,草民冤枉啊。。。。”
妇人高声呼喊着,眼角也渐渐湿润,浑浊的泪水滴落在身上,打湿了脏兮兮的裙摆。
“大胆刁民,竟敢在圣上面前喧哗,还不快闭上你的嘴”伴随着由远及近的灯光,远处传来王公公带着怒气的声音,妇人眸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哭声更大了起来。
在妇人面前站定,宇文璞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朕看吗?是什么?”
闻言,妇人的哭声戛然而止,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陛下,草民不是骗子,您看了这个东西就知道了”粗糙的手掌急切的向身后乱抓去。
终于,抓到了那只绣花鞋,老妇人颤颤巍巍的用手托着手中精致的鞋子,递到栅栏外,眼底带着小心翼翼的情绪
余光瞥见老妇人布满黑泥的指甲,宇文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从王公公手中拿过鞋子,不屑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凝视着手中小巧的绣花鞋,金丝编织成的鞋底,勾勒着"北"的图样。
良久,宇文璞竟是微微红了眼眶,时光似是又回到那个午后,父王被杀,白洛带着他和妹妹,一路奔逃,一直到南夏和北冥的边界,淮鹰河,那是一条极细的小河,成年男子只需踩着河中凸起的石块,不到四步便可到达对岸的南夏,而这跳河,却成了他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横沟……
“小安,快点”白洛在对岸一脸焦急的望向身后的男孩,而男孩因为一路的奔走,早已疲惫不堪,对上母亲焦急的眸子,男孩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母后,我们都走了一天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实在走不动了”语罢,男孩索性坐在了岸边的草地上,疲惫的眸子望着对岸的母女,他,是真的走不动了。
“母后,你别催哥哥了,哥哥看起来很累”望着眼前只有五岁的女孩,白洛眸中闪过一抹酸涩,只要过了这河,她就找个地方带着他们过隐居的日子,可若是走不了,对上女孩清澈的眸子,白洛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这样做她不后悔“宁宁乖,母后去把哥哥抱过来,你就站在这里等着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