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大概是要不了人命的,该醒来的人始终是要醒来的,只是有的早一些,有的晚一些。
林清言醒来了,和之前两次的经历大部分类似,由躺睡在床上任人摆布的“死尸”转变为稀里糊涂的睁开双眼,接受来自这个世界的光,但又是有一些不同的,这不同来自司岚苼。
到了此时,距离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那一秒不知过了几时几分,全身乏力的林清言恢复到正常状态了一些,清醒的可以分辨周身的一切。
司岚苼坐在靠近林清言床的一侧,左手是从兰姨手中接过那碗微发黄的药汁。
盛药的碗是白色的,没有一丁点花纹的装饰,碗中药汁与之一对比,倒有些不像是救人性命的存在,反而是沾染在碗中的污秽。
林清言躺坐着,平静的在等待着什么。
司岚苼这要亲自喂她药的反常行径,林清言不介意,更可以说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就算是司岚苼对于一个病人突发的善心。
但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林清言也不禁怀疑起自己来,那时用冷水冲洗身体是不是她潜意识中故意为之的,毕竟她是个卑鄙的小人,这种试探的事情是会做得出来的。
“张嘴。”
林清言默默的注视着司岚苼生硬的动作和无情绪变化的两字话语,仅在深棕色的小木勺递到嘴边时,林清言机械的张开嘴,不成为阻止木勺到达最终目的地的罪魁祸首。
而在勺中的液体成功的转移到林清言口腔中的那一刻,林清言紧闭的唇,两侧脸颊鼓起,当即往右侧探出身体,口腔中的一勺液体吐了出来,对应位置的地板上多出了一滩有颜色的水迹。
药是有些烫,但并不是无法下咽的程度,林清言这种不留后路的危险行为,是不是仗着生病期间中报复某人的一些行为,这便不得而知了。
司岚苼目睹着这一系列连贯的行为,极为难堪的脸色在下一秒林清言那被烫到的神态后,转变为疑惑。
司岚苼舀了一勺,移到自己的唇边,试着喝了一小口。
试喝过后,司岚苼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是有些烫。
“兰姨!”
司岚苼把木勺放置碗中,单手稳稳地端着碗站起身,走到房间出入口处站立,直到兰姨的出现。
司岚苼侧着身体,把手中端着的碗往前递给兰姨看,“兰姨,药太烫了,她喝了就吐出来。”
兰姨听到这类似抱怨的话,在心里笑了,的确是有些难为小姐,因为在这之前,小姐从来没有做过照顾病人这种事情。
“小姐,在喂病人药之前,是要对着勺子吹一吹的。”
兰姨不光说,还亲自给司岚苼认认真真演示了一遍,这种事情上,兰姨算得上是一位老师了。
兰姨的教授结束了,司岚苼半知半解的似乎要准备这样做时,在回头对上林清言的目光后,捏着勺柄的手一顿,停止了要继续下去的新奇感。
司岚苼把碗递给兰姨,什么也没有说,还未正式开始便结束了她首次喂药的经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了一里一外、一躺一站的两人。
最终,喂药这项必须完成的任务转交给了兰姨,但林清言觉得手脚均在的自己,又没有什么动一下就会晕的症状,那还是不要麻烦别人的好,她不想与不相关的人有过多的牵扯,这样子,对谁都没有好处的。所以林清言在兰姨走过来时,率先把碗抢了过来,碗中的药被她一口气喝得一滴不剩,除了刚开始的吐出来的一口,林清言没有浪费这不知是谁辛苦熬煮的药。
林清言身体上没有什么大毛病,经过将近一个星期的三餐加药物调养,发烧这种小毛病早不见了踪影,身上的伤痕淡了一些。此刻,林清言可以理直气壮表示,她和普通同龄人没有多大的区别,最多是人显得瘦弱。
在这几天的时间中,没有什么极好或极坏的事情发生,司岚苼也极少出现在林清言的房间,司岚苼这种冷淡的处理方式,像是把先前发生了事情遗忘了,而林清言也过上了吃住无忧的轻松生活。
身体算是养好了,林清言本以为会继续这种吃喝等死的生活,但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司岚苼的决定。
在这一刻,林清言能再次站在空无一人的校门外,便是司岚苼的决定。
病好了,学生当然是要回到学校中去的,可是不应该包括她在内的,一个没有未来的假学生,去学校上学变成了最浪费时间的任务,在从知道某些事情后时,她更愿意被困在别墅里,即使无法踏出房间半步,也是可以接受的。
林清言同上次一样,在簿子签上名字班级后,安然无恙的走进学校。
来到教学楼的楼梯入口处,林清言在要踏上楼梯的第一步时,从右侧花坛的灌木中冲出一个人来,那气势像是埋伏许久的猎人遇到了心仪的猎物。
“跟我走!”
这是那人在抓住林清言右手腕时说出的一句话。
林清言对这声音有一点印象,但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在林清言想要去确定什么时,那人已转身,林清言被那人拉扯着不知去向哪里。
那人和她差不多高,戴着兜帽,穿着严实的像是在过冬天,这导致林清言不能从毫无特色的背后分辨出这类似要“绑架”她的人是谁?
在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后结束了被动的行走,林清言被那人带到了一片小竹林中。
那人转过身来,瞪着林清言不说话。
林清言在这一秒,可以确定这将不会是什么绑架事件,因为面前的这人是于猗莲,是那个曾把她踩在地上的漂亮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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