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瞧见了?”肃顺施施然的站了起来,“满汉蒙八旗的宗亲贵胄都在这个地方,大家伙的意思也都明白了,恭亲王府澄郡王的话都听清了吗?听清了就好了,这事儿,就没有别的说话了,意见可以提,但是不能扛着不肯听命,”他利剑一样的眼神扫视了四周,见到了许多人的神色好惶恐,心里就涌现出了不得了的痛快之意:“这是要掉脑袋的。”
还有人的眼中十分不服,殿内沉默的抗议着,肃顺微微冷笑,“我瞧着还有人想闹事儿呢?可以,没事儿,我肃顺不是怕事儿不大的主,”他环视四周,看了第二排十多个人坐成一堆的人,“宗亲我瞧着是没什么意见了,那么你们几个八旗的都统呢?要知道,”肃顺的双目炯炯,盯着他们,“你们八旗的都统们都管着地下的这么百多万号人呢,你们如果不点头,这接下去大戏没法唱了。”
载凌惊讶的看着肃顺,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要给他们找梯子上天了?果然八旗的几个都统顿时来了精神,“大人您知道轻重就好,八旗的寻常男丁,都是归着各都统协领佐领牛录管,”镶黄旗第三营都统冷笑的说道,他是满洲大姓乌兰那拉,世宗高宗的皇后都是出在这旗下,家世渊源,十分了得,又是正经的实权派,原本就不甚惧怕肃顺,宗亲们没权没势,在顶尖的人物眼里,除了一个爱新觉罗的姓,其余的什么值得称道的都没有。
而八旗管着底下人禄米的这些和世1袭1罔1替差不多的佐领协领都统们,才是最当权的人物,昔日荣禄想要走通关系,把尚叫杏贞的慈禧太后撂牌子免了选秀,花了两百两银子要疏通镶蓝旗的佐领,那个佐领还没有松口,要知道两百两银子已经是京师中等收入家庭一年全部的开销了,可见这里头上下其手,猫腻是如何的多,还有这禄米发放,损耗是素来都有的,报个半成的损耗已经是大善人了,素来这钱粮都是要扣两三成的,这里头又是巨大的一趣÷阁财富,日积月累,积少成多,这些八旗的官儿,堪称富豪之家,和内务府的那些官儿,都是差不离的。旧年有传闻,内务府的官员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的朝珠不重样,八旗的这些人虽然不敢如此高调宣扬,但是豪富,只怕是没什么区别。
“咱们的差事无论如何都要在的,不然,这个八旗的子弟,怎么管的了?大人您是正牌子的黄带子,不知道底下这人多龌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干得出来,俗话说穷人烂命,这些人没有了生计,只怕是什么天王老子都压不住,更别说肃顺大人您这位阎王了。”
几个人的话里透着威胁的意思,改革当然可以改,但是这些世代在八旗当官的人的利益绝不可以受到侵害,自然没有肃顺的挑唆,他们还不至于这样的放肆,但是这正是肃顺想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