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沈初墨走进面试教室时，看到的就是办公桌前一排坐了九个人。
本来应该是很有气势的排场，可她一进来就发现这九个面试老师盯着她的眼神都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就算她擅长分析心理，也不免被这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们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和蔼，但仍藏不住目光里如狼似虎的饥渴。
要是老潘知道他们求贤若渴的心情被少年这样解读，估计又得回去对着镜子琢磨一下表情管理。
尤其是他现在笑得脸还有点僵，感觉像是硬挤出来的，还是挤得很认真那种。
沈初墨不禁有种走错门的感觉，就在她想退出去确认一下教室的时候，坐在中间的面试老师开口了，“沈初墨？”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考生的档案资料，很显然已经看了很久。
鉴于有人及时出声，沈初墨打消了退出教室去确认的念头，走到办公桌前的那把椅子旁边，淡淡点了点头：“嗯，各位老师好。”
少年的嗓音清澈干净，听上去很舒服。
不过也和她给人的感觉很像，礼貌却也疏离。
老潘放下档案资料，抬手示意了一下，“你好，请坐。”
借着说话的机会，他总算可以活动一下笑僵的面部肌肉，只不过落在沈初墨眼里，那表情就显得更加滑稽。
还好她向来笑点高，不至于还没开始面试就笑场。
道了谢拉开椅子坐下，她身形单薄又很笔直，目光平静得看不出一丝紧张。
其他面试老师看上去像是来陪跑的，都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老潘正打算开始走面试流程，教室门又被敲响了几下，然后也不等他们发话，就被人推开。
看到走进来的人，几人内心一阵无语。
沈初墨略微偏过头去看，却见那人已经大步走到她身边。
伴随着淡淡的木质香调，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就落到了她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
接着，就听见那人嗓音低沉的说：“我来旁听。”
这轻慢的语气，听上去说得很随意。
如果不去看顾沉眠脸上的神情，大概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他就这样站在少年身边，微微抿着薄唇，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我是来镇场子”的气场。
几个面试老师都被他噎了一下，表情变得有点讪讪的。
毕竟自临城警校开放特招考试以来，还是头一回面试搞这么大阵仗。
老潘差点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地说：“我们不就是人多了点吗？你至于吗？”
但当着少年的面，还得保持住面试老师的威严形象，想了想还是把话给忍了下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
顾沉眠挑了挑眉，低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少年，“平常怎么答就怎么答，几位老师德高望重，不会故意刁难你的。”
“嗯。”沈初墨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眸光里的笑意，还有微微勾起的薄唇，也跟着笑了笑。
几位德高望重的面试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