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彤,你还不过来?!”烈日当空,一条宽阔的大道上,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此时正颇为恼怒的对着其对面的少女喝道。
这中年男子剑眉星目,颇有不怒自威之势,虽到中年,却更有一股岁月磨练出来的沉稳,此时正剑眉紧锁,神情恼怒,而恼怒之间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其身后也是聚集着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人,这群人神情漠然,身上散发着一抹阴冷的气息,不禁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听到这中年男子的喝声,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秀眉纤长,双眸似水,一张俏脸吹弹可破,身着一袭橙色长裙,乌黑柔顺的青丝垂至柳腰,使得其温婉的气质更是增添了几分。这般温婉如水的少女,连那些神情漠然的人都是眼前一亮,但此时却秀眉紧蹙,神情颇为的挣扎,两只玉手紧握,指甲深深刺进掌中,最后似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深深吸了口气,带着哭腔对中年男子恳求道:“爹,我……我求你了,不要为难凌大哥,你要女儿怎么样都行。”
听得这少女毫无底线的话,那中年男子面色阴沉,指着这少女身旁的一个少年大怒道:“这小子杀了我唯一的弟子,更是不将我剑宗放在眼内,于公于私,他今天无论如何是走不掉的!!”语气凄厉,神情可怕。
闻言,那少女惨然一笑,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知道,其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而现在痛失爱徒,说什么也是劝不动的了。想到这里,不禁向身旁的那少年看去。那少年也是十七八岁左右,身形单薄,身着一袭蓝色长衫,头发随意地束起,剑眉入鬓,面容清秀,深邃的眼眸精光四溢。但他此时却面无表情,对这两父女为自己争吵仿佛无动于衷一般。这少年,正是凌峰。
看着凌峰,那少女神情中也是流露出一抹爱慕。刚欲替他向父亲求情,却是听得其父厉喝道:“羽彤,赶紧过来!从今往后,你跟他再无任何关系!!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而剑宗,也再也容不下你!!”
中年男子这声色俱厉的话,每说一句,就让那女子脸色更是苍白一分。这几句话句句打在其心里,仿佛大锤击在心上一般。让这女子一时更是懵了,愣在当地,一动不动。
瞧得这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那中年男子心头也是一软,但一想起自己的弟子惨遭杀害,宗主定是不会放过凌峰的,而那时要是瞧得自己女儿与凌峰有说不清的关系,难保不会迁怒与她,当下便是狠着心向着这少女道:“羽彤,别说爹逼你,只是这小子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势力,而你身为这势力的一份子,就注定你与他要再无牵扯。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了。”这平淡的几句话却不是先前那种大怒的语气,但正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却让得那女子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只见其娇躯微微颤抖着,雪白的皓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仿佛要咬出鲜血一般,看了一眼凌峰,见到他还是面无表情,刚欲开口,又是在心间想到:“凌大哥杀了我宗弟子,宗主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他的,而我又是处于这个尴尬位置,如今爹爹又硬是逼我做出决定,如若我与凌大哥共同进退,那我定会成为一个逆父叛宗之人,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今后又如何立足于天地?但凌大哥待我这般好,我……我自己也是欢喜他的,我此时要是不与其进退,今后又有何颜面再与他相见?”
想到这儿,娇躯颤抖的更加剧烈了,神情更加的痛苦,但一时却做不出这个选择。
看到女儿这般模样,那中年男子,也就是上官麟,面色仍是不变,但其眼中却是流露出一抹不忍,过了一会,柔声道:“羽彤,你娘早逝,为父一人拉扯你长大,从小到大,为父怎么对你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如非形式所迫,我是不会这么逼你的。凌峰杀我弟子,这是间接地触犯了剑宗的颜面。宗主命我捉其回宗,而你是剑宗一份子,此时再与他牵扯,难保宗主不会迁怒与你,到那时你要是有何三长两短,那为父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最后几句话语气柔和,情意深重,只听得上官羽彤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涌出。想起父亲平时对自己的种种chong爱,而自己对父亲也是从不违背,当下又是受尽了委屈,忍不住心头一酸,莲步轻移,不禁向着其父亲走了过去,扑在上官麟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上官麟轻轻拍着其香肩,待得其哭声稍止,才对着凌峰道:“凌峰,你杀我弟子,辱我剑宗,宗主命我前来带你回去,你若识相,乖乖跟我走,倘若宗主大发慈悲,兴许还能免你一死。”
对于上官麟的话凌峰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怔怔地看着上官羽彤,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与痛心,但还是忍不住向上官羽彤颤抖着问道:“你……你当真要与我断绝关系?”
面对凌峰的质问,上官羽彤却不敢与其对视,只是低头颤声道:“我……我不知道。凌大哥,你对我很好,但是……但是我不能没有爹爹,对……对不起。”这话虽然没有直面回答凌峰,但意思却颇为明显。
听得这话,凌峰不由得惨然一笑,面色顿时变得煞白,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眸也是开始渐渐失去神采。此刻心中就如万针齐扎,又如钢刀剜绞,想起自己与上官羽彤的种种,而此时却成为过眼云烟,当下更是深陷奇险,越想越气苦,最后竟是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见到凌峰口喷鲜血,上官羽彤顿时慌了,想要上前查看,脚下动了动,但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就在凌峰口喷鲜血,心神恍惚之际,上官麟身后那群人中闪出一人,如风般地越过上官麟,欺近凌峰身前,一掌朝着他丹田处击去,这人身法迅捷,众人只是眼前一晃,就是见到这人到了凌峰面前,而上官麟怎么也想不到有人擅自出手,偷袭凌峰。但那人身法如风,想要出手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当下只得出声大喝道:“住手!”
但那人却哪里理会于他,只见其出掌速度不减反增,顿时就要击在凌峰丹田之处,瞧那般狠势,这掌要是击中,凌峰不死也得重伤,但他正自心伤,心神恍惚之际,怎料有人忽施偷袭,待得掌风近身,才发现有人暗算,但此时已是躲闪不及,只得调动全身灵力护住丹田,只不过匆忙之间又哪能随心随欲,下一刻就觉一股强大的力道有如排山倒海般涌进身体,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倒射出几丈,一个踉跄,却被他强行稳住。
“嘿!”冷笑一声,见到凌峰被击退,但却不如自己意料般地击杀他,那人没等凌峰喘气,纵身跃起,又是一掌朝着凌峰头顶劈去。
“哼,卑鄙小人!”凌峰是何等样人,刚才只是心神恍惚,故而才遭暗算,此时有了防备,那人如何击得他中,只见他双脚微曲,微一用力,身子便是往后飘去。那人一掌击空,凌厉的掌风顿时将一块巨石击得粉碎。
这几下兔起鹞落,从那人偷袭到最后凌峰向后跃去,也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待得众人回过神来,都是暗暗心惊。
“这家伙,当真是阴险毒辣啊。”
“嘘,你找死吗?小声点!”周围的看客有人不齿那偷袭之人的做法,顿时低声骂道,但却被另一人慌忙掩住他嘴,阻止道。
“嘿嘿,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那偷袭之人见到凌峰已是有了防备,也就不再攻击,卓身凝立在当地,看着凌峰笑道。
只见这人身穿黑袍,但却与上官麟身后那群人的黑色劲装不同。那黑色袖袍上绣着几条金色的细线,长衫背后更是印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剑,微风吹来,那剑仿佛要破衫而出一般。此时正微笑而立,看模样约莫二十四五岁,身材匀称,玉面剑眉,阳光般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让人很难将其与刚才那偷袭出手狠辣的人联系在一起。此人,名为慕容盛。
这时凌峰也是瞧清这人面目,不禁怒从心起,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早就命丧这人的掌下了。当下便是不由得冷笑一声,道:“阁下当真是练得一身偷鸡摸狗的好功夫啊!!”
听得这颇含讽刺的话语,那些远远站立的看客也是在心里对剑宗颇为不齿,但碍于剑宗的实力,这次却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但心中却是对剑宗更加的忌惮了。
但上官麟却不然,这次出来捉拿凌峰,他是剑宗堂主,此次带头,由于其地位的缘故,平时大家对其都是恭敬有加,凌峰这话虽是在讽刺慕容盛,但更加是在打自己的脸。想到这里,不禁朝着慕容盛责怪地看了一眼,但却没有发作。心想:“你虽是宗主之子,但却太也不懂规矩,你这么一来,不但坏了剑宗名声,更是让我难堪。”
只有慕容盛依旧满脸笑容,仿佛对凌峰所说毫不在意一般,但其眼中却是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意,随即便是笑道:“阁下是在自比鸡狗吗?”
冷笑一声,凌峰却不与其做口舌之争。抹了抹嘴边的鲜血,将挂在脖子的一块玉佩一把扯下,看了一眼上官羽彤,将这玉佩狠狠朝她甩去,冷冷地道:“还给你!”
接过玉佩,抚摸那还有些许体温的玉面,上官羽彤俏脸更是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这玉佩是她当时送给凌峰的,凌峰一直佩戴在身上,此时凌峰将其还给自己,她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想要说些什么话,但喉头哽住,却又说不出来,只得看着手掌中那块玉佩,默默地流泪。
将玉佩甩给上官羽彤之后,凌峰再也不看其一眼。游目四顾,从剑宗那些弟子身上扫过,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在扫过慕容盛时,眼中寒意大作,仿佛要将空气凝结一般。
在凌峰那如刀锋般地眼神扫到慕容盛之时,其脸上的笑容也是微微一僵,随即也是将那抹阳光的笑容收起。眼皮跳了跳,当下缓缓地对凌峰道:“小子,本来以你的天赋,叫你一声天才也不为过,你如若安安分分地修炼,日后这修真界定有你一席之地。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我剑宗。这就注定了你的命运,那就是死!”话到最后,语气陡然变厉。
听到慕容盛这如宣判般地话语,凌峰怒极反笑,道:“你剑宗虽强,但光凭你这个废物,就想取我凌峰性命,岂不笑煞旁人?!”一语甫毕,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全身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在这气势之下,那些剑宗弟子顿时个个脸色涨红,不受影响的就只有上官麟和在其气势保护下的上官羽彤。连那慕容盛脸色也是一变,随即又是恢复正常。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与凌峰处于同一等级,但后者气势之强,却远远超过自己,心下不由得又惊又怒。
“混账东西!”在众人面前慕容盛如何肯自认不如,心下暗骂一声,便是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让自己不受气势的影响。他倒也聪明,知道自己气势不如,也没有故意放出气势与之相抗,也就避免了自取其辱。
在其退后几步的地方,凌峰的气势已是有所减弱,慕容盛也是堪堪不受影响,但此时他那先前的气度却全然不见,面色阴沉得可怕,双眼全是冰冷的杀意,深吸口气,恨恨地道:“凌峰,我承认你很强,但你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与我剑宗相抗衡了吧?告诉你,你此时在我剑宗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语气极为的尖酸刻薄。
他在气势上弱了一筹,却搬出整个剑宗来当做后盾。在他看来,凌峰就算天赋再强,他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但此时对于整个剑宗而言,却是毫不起眼。所以便断定凌峰会碍于剑宗的威名,束手待毙。
凌峰嘲讽地看着他,冷笑道:“你除了搬出整个剑宗还能做什么?你要不是剑宗宗主之子,你在我眼中连废物都不如!”
凌峰这几句话句句刺进慕容盛的心里,他贵为剑宗宗主之子,平时受尽阿谀奉承,何时被人叫过废物?他面色涨红之间,接着又是一白,脸色变换间,最后却是犹如猪肝一般,狠狠吸了口气,冰冷的道:“这么说来,你是硬要与我宗为敌了?很好,很好!”他连说两个很好,可见其心头确是怒不可遏了。
闻言,凌峰却是无动于衷,这人在他看来,无非是命好投对了胎,否则在自己眼中,就什么也不是,想到这里,寒声道:“不用拿剑宗来压我,我要是怕你剑宗就不会杀你门人弟子了。不过,你们剑宗的人渣我看不过眼,也就随便清理掉了,而现在我也不介意将你抹除,你这废物是一人上还是一齐上呢?”
听得凌峰一口一个废物地叫着,慕容盛眼中犹如要喷出火一般,但既见凌峰之强,如何再敢逞强一人独上,自取其辱?
但一转念,却是心想:“我在剑宗所学招数都是攻击力极强的,击杀同等级强者轻而易举,这凌峰只不过气势强大而已,说不定只是虚有其表。而且先前心神受创,接着又是被我所伤,应该不足为虑。”一念及此,心中便是安定了一些,高声怒笑道:“小畜生,不用出言相激,对付你我一人足矣”话落,全身衣袍也是飞舞起来,一股凌厉的剑意从身上散发而出……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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