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酒有问题,觉得自己已经哄着白华将那药喝下去了,心里再没有什么顾虑的。因而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放开了怀与白华吃饭饮酒,觉得今晚的白华与平日里一点也不一样,对她好得不像话,实在难得。在这几百年里,她觉得他头一次对自己像个丈夫对妻子的样子。
白华确实是心情很好。他倒要看看自己这王后到底会把自己喝成个什么样子。
知秀走的时候没有同余蒙蒙交代清楚,这药药效发挥慢(或许,她自个儿也不清楚这药究竟什么性质的)。余蒙蒙等着,这一席酒菜用毕也不见白华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自己倒是陪着他多饮了些酒,此刻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有些不胜酒力了。忙命人将饭菜撤下去,再喝她就真醉了,万一她回去睡了,白华药效发作了找了别人,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想着,心里又生一计,勉强撑着神智:“左右今晚陛下无事,不如叫几个舞姬跳一曲打发这漫漫长夜?”
白华点头同意了。等了半没有什么异样,觉得自己是不是平日里防着她,多想了些。等了约莫一刻钟,那舞姬同乐师已经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余蒙蒙也站在其中,换了身薄纱,待音乐响起,同那些舞姬一同翩翩起舞。
蛇族善舞,这是生下来就会的本事。余蒙蒙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柔弱无骨地蹁跹跳跃着,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初看倒还可以,渐渐地,白华心下觉着无趣便困了。余蒙蒙见状,打发了一众舞姬并乐师,自己去了殿内偏房,心里懊恼,莫不是知秀为了讨自己欢心,了大话骗了她。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为什么那药陛下喝了一点也不见效呢?……迷迷糊糊地想着,觉着自己身上热,躺在床上也不盖上锦被。
她怎么也想不到,知秀给的那药其实是她自己服了。那药虽然见效慢,但后劲儿确实十足的,一旦见效,便令人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自己姓甚名谁。她循着本能向白华就寝的地方摸去。此时心里如同憋着一团快要将她燃烧殆尽的火焰,若是平时,还对白华心有顾忌,但此刻她可怜异常,脑子仿佛也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华刚刚入睡,便被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惊醒,顺带还不清不楚地带倒了房里的桌子凳子。他忙挥袖,将房里的灯悉数点亮了,见余蒙蒙正面色潮红,眉目含情地望着他,神情似癫若狂。身上的一袭薄纱也褪到了肩下,裸着半身,风情无限。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被自己下的药的药效控制了。而且,那药一看便知是什么了!
“还以为本君误会了你,但不想你竟存了这样龌蹉的心思!”白华冷眼瞧着她,还没等到她靠近床边,就满脸失望地夹杂着怒火一掌拍过去。本以为在这魔宫里将近五百年了,她就是再不堪也应该是变了一些,谁知这心思竟是一日胜过一日的歹毒。若不是自己看出了门道防着她,今日中招的恐怕就是他了!
余蒙蒙迷乱中也没有余力躲开那一掌,生生地劈在胸口,当下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白华喊来人将她送回她的西殿,其余的事一概不用吩咐他。
一只兔子趁着门开着,钻进来跳到白华的怀中,两只耳朵一耸,心安理得地眯着眼静静地睡了。白华抚着柔软的兔毛一扫之前的不快,笑道:“东西,舍得回来了?”
那兔子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白华算是回应,然后自顾自地睡了。
东殿这厢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