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牟、冯芳、赵融等人听到赵忠的名字后,都吃了一惊,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赵忠的身上,打量着这位与蹇硕齐名的大宦官。
这时,岳彦的嘴角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
但这一幕却被站在对面的夏牟看见了,他心中登时起了一丝疑惑,心道:“这岳彦是张让的人,赵忠和张让向来不和,岳彦怎么可能会请来赵忠?一定是岳彦故意找人来冒充是赵忠!”
一想到这里,夏牟便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一下赵融,并向赵融使了一个眼色。
赵融会意,当即挺身而出,径直走到了赵忠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赵忠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当今,倒是把赵忠吓了一跳,脚下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向后便倒。幸亏身后随行的太监急忙搀扶住,这才不至于让他狼狈不堪。
这边赵融见到赵忠的这种窘状,笑的更大声了,一边笑着,一边指着赵忠对岳彦道:“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中常侍赵忠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跟你一起到这里来?他若是赵忠,老子还是赵忠他爹呢!”
这一番话正中岳彦的下怀,岳彦心中美滋滋的,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一脸的阴沉,对赵融怒吼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居然敢如此藐视赵大人?你该当何罪!”
赵融粗声粗气的道:“行了行了,收起你这一套吧!你不就是仗着张让吗?告诉你,这里是北军,是我们蹇大人的地盘,你要是识相的,就闭上你的臭嘴……”
不等赵融把话说完,但听见“啪”的一声响,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五指手印立刻印在了脸庞上,更是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娘的!谁?是谁打的老子?”
赵融脸上挨了一巴掌,登时火冒三丈,在这北军之中,除了蹇硕之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即便是夏牟、冯芳,又或是北军五校,都对他敬让三分!
赵忠一脸阴沉的站在岳彦身边,眼睛瞪的跟灯笼似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恨不得一口将赵融给吞了下去。
他听到赵融的叫嚣后,当即阴阳怪气的道:“是我打的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他娘的!老子活扒了你!”
赵融卷起袖子,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便抓向了赵忠胸前的衣衫,抡起如同钵盂般大小的拳头便朝赵忠的脸上砸去。
赵忠身后的太监刚想上去帮忙,却被军帐中全副武装的军士给一一制伏,只能大叫道:“你们……你们竟然敢打赵公公……反了不成……”
不等这些太监把话说完,在夏牟的一个眼神下,这些全副武装的军士扬起手便扇在了这些太监的脸上,抽的一个二个嘴巴都出血了。
赵忠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想到蹇硕的人居然如此目中无人,连自己都敢打。眼看赵融的拳头便落在自己的脸上了,他的心里是一阵胆寒。
“啪!”
一声脆响在赵忠耳边响起,他清楚的看见,一只大手瞬间截下了赵融的拳头。他顺着那只大手看了过去,出手的人竟然是岳彦。
“你们这些人真是胆大之极,连赵大人都敢打?简直是胆大包天!”岳彦紧紧的抓住了赵融的拳头,一脸严肃的训斥道。
说完,他冷不丁挥出了一拳,直接攻向了赵融的腹部,一击即中,硬生生的将赵融给逼开了。
“赵大人,你没事吧?”岳彦斜视了一眼惊恐不已的赵忠,问道。
赵忠见身边的人都虎视眈眈的,他本能的依偎在岳彦的身后,心有余悸的道:“岳少傅,陛下不是赐你假节钺吗?你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如今这群人犯上作乱,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赵大人,不是岳彦不出手,只是陛下虽然赐我假节钺,可这节钺我还没有拿到手呢,他们都是北军的军司马,其中更有不少是蹇大人的心腹,我若是杀了他们,那陛下那里无法交代,蹇大人更不会放过我!”
“怕什么?有我给你作证,即便是蹇硕也要给我三分薄面,如今他的这些什么狗屁心腹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还敢侮辱我、打我,跟谋反没有什么两样。对付这些反贼,岳少傅又何须手软?”赵忠急了,急忙说道。
岳彦要的就是赵忠的这句话,心中暗喜,嘴上却说道:“赵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作证啊,否则的话,我杀了他们,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岳少傅,你尽管放心,别再婆婆妈妈的了,赶紧动手,杀了他们这群反贼!到时候就说是太平道的党羽,陛下那里我自会去说明,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功劳!”
“好!”
岳彦一口答应了下来,二话不说,长臂一伸,单掌化成爪形,直接抓向了赵融的喉咙。
赵融之前挨了岳彦一拳,尚在疼痛当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岳彦一下子抓住了喉咙,更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手指稍微一用力,但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喉咙被岳彦捏碎,片刻便断了气。
岳彦一出手便杀了赵融,让夏牟、冯芳都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却,大叫道:“杀人了,岳彦杀人了,快杀了他!”
军帐中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军士立刻抽出了腰中所佩戴的长刀,一拥而上,朝着岳彦便砍了过去,欲将岳彦乱刀砍死,砍成肉泥。
哪知,岳彦身子微微一蹲,手中瞬间多出了一件锋利的兵刃,数道寒光快速闪过,但听见“当啷”的声响此起彼伏,那些军士手中的长刀都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
军士们尚在吃惊之余,胸口上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踹飞了出去,整个军帐被撑破许多个洞。
岳彦的神勇,无人可挡,夏牟、冯芳见势不妙,转身便要逃走,哪知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正是军司马鲍鸿。
但见鲍鸿伸开双臂,一脸狰狞的望着夏牟和冯芳,怒吼道:“哪里走!”
夏牟、冯芳平时耀武扬威还可以,可是真正遇到危险,身边若无人保护,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士兵都不如。更何况,拦住他们去路的又是北军中有“拼命三郎”之称第一勇士鲍鸿。
鲍鸿长臂一伸,一手抓住了夏牟,一手提住了冯芳,将二人全部丢到了地上,喝问道:“说,你们到底把我母亲关在什么地方了?”
冯芳惊恐不已,但夏牟却强作镇定,对鲍鸿喊道:“你杀了岳彦,我就告诉你!”
“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告诉你。何况,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又怎么杀我?”岳彦走了过来,一脸自信的道。
鲍鸿心知肚明,从地上捡起一把断刀,直接砍向了冯芳的脑袋,手起刀落,冯芳的一颗人头瞬间便滚落了下来,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溅了夏牟一身。
他提着冯芳的人头,厉声问道:“说不说!不说的话,冯芳便是你的下场!”
夏牟被吓坏了,急忙道:“我说……我说,你母亲就关在我的军营里……”
刚才受到惊吓的赵忠快步走了过来,甩手便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夏牟的脸上,怒道:“有眼无珠的东西,居然敢让人这样对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连蹇硕都对我敬让三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居然敢动我?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一落,赵忠便对岳彦道:“岳少傅,杀了这个家伙!”
夏牟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这赵忠应该不是人假装的,而是真的。可是他想不懂,岳彦既然是张让的人,而张让和赵忠又不和,赵忠怎么可能会跟随岳彦一起出现在这里?
他不解的望着赵忠,问道:“你……你真的是赵忠?”
赵忠阴毒的望着夏牟,催促道:“岳少傅,快杀了他!”
岳彦点了点头,直接捏住了夏牟的喉咙,稍微一用力,便将夏牟的喉咙给捏碎了,夏牟也很快断气了。
军帐内发生的一幕太过突然,以至于其余的军司马都还来不及反应,而且即便是让他们反应,估计也都会选择静观其变。
短短的时间内,赵融、冯芳、夏牟三个人都相继死亡,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赵忠环视一圈,朗声叫道:“我乃中常侍赵忠,夏牟、冯芳、赵融三人私通太平道,已经被左将军、太子少傅岳彦斩杀,今日只诛杀首恶,与众人无关,请诸位尽管放宽心!”
话音一落,其余的军司马都长出了一口气,纷纷落井下石,开始编造、捏造夏牟、冯芳、赵融三个人与太平道私通的话来。
岳彦对这群见风使驼的人很无奈,在一片噪杂声中,贴近赵忠的耳朵,说道:“赵大人,夏牟、冯芳、赵融三人都是蹇硕的心腹,我们今日把他们三个人给杀了,蹇硕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设法除去蹇硕。只要蹇硕一死,其在北军中的势力就会瓦解,赵大人完全可以自己暗中培植势力,掌控北军……”
赵忠听到岳彦的这番话后,顿时感到眼前一亮,嘴角上更是露出了一抹阴恻恻的笑容,问道:“你可有置蹇硕于死地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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