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肚子饿得咕噜噜叫,远处海军食堂里汉堡包的香味飘逸过来,他不由地吸了吸鼻子,肚子里发出饥肠辘辘的轰鸣。
轰鸣声把冉妮亚勾过来了,她把手伸进元首的胳膊肘儿里,似乎这样能安慰元首的肚子。可来自她肚子里青蛙般的叫声,让两人忍俊不禁。
昨晚李德通夜未眠,在地图前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害得冉妮亚也夜不能寐。黎明前李德在‘床’上对冉妮亚辛勤耕耘,流下了差不多半脸盆汗水。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会议就开始了,一直开到下午四点,不让肚子抗议也难。
眼下还没有吃饭的时间,大家从小会议室出来,急匆匆赶往码头:u-124号就要回来了。
海军有个习惯:每当潜艇巡航回来,邓尼茨不管多忙,都会亲自到港口迎接。有时雷德尔也一同前往。今天,这个机会让李德赶上了。
元首、戈林、鲍曼、施佩尔与随从们屹立在海边,海风吹起了他们的头发,轻佛过脸庞,让人产生快慰。冉妮亚的红发摩挲着李德的脸,让他生出无限暇想。
夕阳已经悬在半空中了,就像圆盘一般。它照在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它照在海面上,海水就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闪闪发光;它照在绿树上,绿树就好像擦上了一层油,显得更加翠绿了。
“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此时此刻,李德设想着返航的水兵们喜悦的面容……
“我们已经快接近港口了。”艇长的话音刚落,整个船舱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刚刚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正是这艘潜艇的艇长,透过潜望镜,基尔港的轮廓已经清晰在目。艇长嘴边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他通过潜望镜上的通话管向控制室下达命令。
“u-124号,上浮!”艇长一边下命令,一边吐出话梅核,低头望着脚下喃喃:到家了,我还活着。
u-124号漆黑的船身慢慢浮出水面。指挥塔上悬挂着的彩旗被海水浸湿,约翰尼斯?莫赫尔登上舰桥,呼吸着夹杂着海风的清新空气,此时此刻的他有一种回归人间的感觉。
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呢。当艇长发现那么多领袖人物、特别是元首来迎接他们时,多日的疲劳一扫而光。
李德又钻进大会议室里,他要在这里为十位王牌潜艇艇长授勋。
大厅里人声鼎沸,海军军官们三五成群地或聊天,或打闹。伴随着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和敬礼声,几名穿着党卫军制服、年轻英俊的领袖卫队士兵进入会议室,在‘门’的两边站定。
紧接着几个其貌不扬、甚至有点贼眉鼠眼的陆军总参官兵走进来,他们的对话也蛮有意思:胖子叫瘦子强‘奸’犯,对方称他是‘鸡’‘奸’犯,仿佛他们刚从种畜场出来的。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伸长脖子向屋里探视了一圈,对身后的美‘艳’‘女’军官使了个眼‘色’,‘女’军官往旁边闪开,元首出现了。
“敬礼——”海军副官阿尔布雷克特上校像泥鳅一般从元首身后钻出来,紧跑几步后站定,声嘶力竭地喊道。
“嗨!希特勒。”官兵们一下子像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法一样原地立正,然后按照自己的习惯敬礼——年轻军官抬起右臂行举手礼,中年军官行使传统的军礼。
元首抿着嘴巴,双目左视,举起右手,迈着小碎步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大家的身子像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也随着元首在原地转了一圈。
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叉开双‘腿’、双手背在身后向大家训话:“海军将士们,你们用自已的行动书写了历史,今天你们也将见证历史。”
雷德尔有意停顿了片刻,卖了个关子后大声抖包袱:“因为在今天的海军日志上将会写下这样的内容:1942年6月11日,德意志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亲自向你们授勋。”
海军总参谋长亲自整队,前面一排是接受元首授勋的艇长们,后面两排将由雷德尔授勋。站在两边的是从潜水艇学校里挑选的品学兼优者,这些未来的艇长们是今天的‘花’瓶,可他们比授勋的艇长们更兴奋。
邓尼茨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王牌们的简介和骄人业绩,他抑扬顿挫地念着:
奥托?克雷茨默克:u-99艇艇长。击沉敌国舰船的吨位冠绝三军:击沉敌舰船44艘,26万吨。他数次驾驶潜艇冒死潜入盟国运输船队中央,抵近发‘射’鱼雷,四处开‘花’,左右开弓,每次只用一条鱼雷就击沉一条船……
李德非常了解这位冠军,他伤感地想起这位艇长的遭遇:在去年返航途中,他被盟军驱逐舰新式声纳发现,遭到攻击。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奥托?克雷茨默克平静地吸了一支烟,下令打开潜艇通海阀自沉。
也许念他太年轻,海龙王没有收留他们,他与艇员们被俘。在当俘虏期间,他不仅没有出卖祖国,还组织战俘为德国偷运军事情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站在队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师,他是艇长的父亲,李德把一枚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交’到他手里,默默拍打了几下他的胳膊,在老人的泪水夺眶而出之前走开了。
邓尼茨充满伤感,一大滴泪珠掉落到了纸上,他梗咽着念道:
“京特尔?普林:u-47艇艇长,击沉敌船33艘,20万吨。他的座右铭是:‘我从海中得到的乐趣远大于任何一次陆地上的奇遇。’他单艇千里远袭英**港,击沉英国“皇家橡树”号又安全返回,使他成为全国少年的偶像。1941年,他同许多优秀艇长一样,折翼在大西洋。让我们永远记住这个光辉灿烂的名字——京特尔?普林。”
李德把一枚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戴到他母亲的脖子里。她抚‘摸’着黑、白、红三‘色’的缎带‘抽’泣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洒落到地上。李德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站到下一位艇长面前。
这位是约阿西姆?斯基克:u-100艇艇长,击沉37艘,16万吨。这是一个漂亮小伙子,长着一张青‘春’偶像的脸,为人随和。与大家都合得来。邓尼茨非常喜欢斯基克,觉得他文雅的举止,潇洒的风度给德国海军长脸。
尽管看起来秀里秀气的,关健时刻他比那些脸上有刀疤、‘胸’前有黑‘毛’的硬汉还硬汉:去年潜艇被英国驱逐舰发现并撞沉。他像电影上描绘的英雄人物一样,临终前喊道:胜利一定属于德意志!希特勒万岁。
站在元首面前的是一名空军中校,他杵在一群海军军官中间,显得鹤立‘鸡’群。李德与中校互相敬礼并把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递给他,中校自我介绍说,他是阵亡者的叔叔。
身材高佻的邓尼茨继续往下念。李德‘露’出笑容,托住对方长满胡须的尖下巴调侃道:“高傲的贵族,我们又见面了。”
汉斯?帝森豪森也对李德开玩笑:“两个多月前,你坐我的船到克里特岛,我记得你还没给我船票呢。”
李德接过雷德尔递过来的骑士十字勋章纳闷儿:“帝森豪森,以前你没得过骑士十字勋章啊?”
帝森豪森说话时,围成一圈的胡子随着嘴跳动:“下次就可以得到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了,我等着您给我授勋”他的眼光一下子暗淡了:“只要我还活着的话。”
“一定。我更希望你活着。”元首使劲握了握他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又回过头问道:“你的潜水艇在那儿?”
“在希腊的机库里,英国飞机炸不了。”帝森豪森边回答边把骑士铁十字勋章佩带在脖子上。
下面的一位李德很眼熟,他记起来了,开会时这小子出入会场好几次,每次都带来一些文件让邓尼茨签字。这位是京特尔?海斯勒,原u-107艇艇长,击沉20艘,12万吨,是个神‘射’手。
海斯勒创造了135天航行22000海里、击沉14条船的战争记录。他不仅作战英勇,情场上也得意得很,因为找了个好丈人,他从此不必出海,调到海军总部当参谋。他老婆的父亲正是近在眼前的邓尼茨。
下一位是两天来跟在元首身边的克劳斯?舒尔茨,业绩是击沉24艘敌船,12万吨,被授予骑士十字勋章。
埃里西?托普,u-57艇艇长。击沉35艘,19万吨。别看他平时歪戴着军帽,驾船技术首屈一指。他已被邓尼茨推荐为德国新型潜艇的首位艇长。
海因里西?威伦布鲁克:u-96艇艇长:击沉25艘,19万吨。威伦布鲁克是农民的后代,从柏林郊外的孤儿院里跑出来参军。冉妮亚眼睛一亮,因为这位艇长有一头与她一样的红头发。
威伦布鲁克在去年的最后一天荣获了带银橡叶的骑士十字勋章,因而这次他获得了非常珍贵的双剑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这种勋章刚刚设立,他是第二位获得者,第一位是策划珍珠港事变的山本五十六。
元首非常讨厌这位让美国参战的日本人,但雷德尔坚持要给他授勋,原因是日本给他授予了旭日重绶章,他只能礼尚往来。
约翰尼斯?莫赫尔:u-124艇艇长,击沉29艘,14万吨。他是个阳光男孩,永远面带微笑。具有一切一个优秀船长所必须的所有品格。邓尼茨称他为“马圈里最好的马”。
他有非凡的领导艺术,对潜艇战术悟‘性’好,也是个战争狂,技术娴熟,右手无名指上永远戴着金戒指,那是教堂里与妻子‘交’换得来的。
莫赫尔非常幽默:当元首把骑士十字勋章在他脖子上时,他假装吃惊:“那时候给我个卷心菜呀”。德军中把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形象地称为“卷心菜”。
最后一名是伍尔夫冈?卢斯,-43艇艇长,击沉47艘,数量上是全军第一,吨位23万吨,仅次于克雷茨默克。他总是以耐心细致的工作和淳淳教诲来鼓励手下。但他又说:“只懂得照顾手下而不能击沉敌舰的船长不是好船长,也得不到士兵的尊重,胜者为王败者寇”。
授勋仪式结束了,大家被英雄的奋勇当先所鼓舞,争先恐后地往餐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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