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母在儿子耳边说完话还不忘看一眼矫阳,殷果果也不自觉的看一眼矫阳,正赶上矫阳也在看他,他的脸一片潮红。
没想到平日里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殷果果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矫阳隐隐感到殷母说话的内容似乎于自己有着关系。想到这,她的脸也跟着红了。
殷母看着眼前的二人,乐呵呵的合不拢嘴。亮亮感到莫名其妙:“姥姥,你在那嘀咕啥呢?舅舅脸红了,矫阳没听到话怎么也脸红了?”
“小孩家家的别在这乱说话!”殷母整个五官都在笑。
接下来两人分住不同的病房,隔天中午,伺候矫阳的湘湘想出去给他们买个西瓜,她顺便告诉殷果果一声,自己不在的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矫阳因为后背受伤,只能侧躺在床上,湘湘出去,她所幸换了一面,面对着墙壁。这时海波打来电话,声音很急切:“矫阳,我爸开车撞人了?”
矫阳不由的心要跳出来:“姨父没事吧?被撞的人严重吗?”
“我爸没事,就是被撞的是个孕妇,孩子保不住了,家属不干,非要赔偿损失费还有精神损失,估计要十万来块钱。舅舅和冯渊都不在这边,妈要我跟你说一声,你放她手的那三万块钱,我们先用一下,以后再堵上。”
“那钱就是给姨的。钱的事你告诉姨和姨父,让他们别着急上火,我手儿还有钱,一会我找个处理这种事有经验的人过去帮他。”矫阳生怕姨会想不开着急上火。
矫阳能想到的人当然是宋哲了,她马上拨通了宋哲的电话,宋哲是头晚离开这的,本来他执意要留下来照顾矫阳,矫阳不肯:“你留下太不方便了,再说让个男人照顾我,我不舒服,没法养伤!还是湘湘照顾我的好,我们平时成天在一起彼此都了解。”
宋哲无奈的离开,他多想能趁这个机会多跟矫阳在一起啊!碍于有殷总在还有他的家人,宋哲只好不情愿的回去。
看到矫阳的电话,他实在矛盾,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欣喜?他怕矫阳有什么不好的事,又渴望能听到她的声音,最好是对他说:“宋哲,我想你了,我离不开你,还是你过来照顾我吧!”
宋哲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对矫阳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他快速的接通电话,里面矫阳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宋哲,我姨父开车撞到人了,麻烦你过去帮着处理一下吧,他们没经历过这种事,一定得吓坏了!另外要是用钱我手里有,你过来取我的卡,你先垫上也行!被撞的是个孕妇,孩子没了,受到惊吓不说,一定特别痛苦,咱们尽可能给她们补偿吧,要尽力让他们满意,别心疼钱!”
矫阳一口气说完,放下手机准备翻个身,脸一转过来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殷果果已经站在床头边。
矫阳有一阵的慌乱,她想问:你啥时候进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响动?她最终还是没问,略有些尴尬的笑笑:“我打电话太专注了,没发现你进来。”
殷果果用关切的眼光看着她:“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其实殷果果那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打点消炎药就好了,不住院也可。可是他却非要住院,说是躲两天清静!鬼知道他是不是因为矫阳在医院才找的借口?距离矫阳越近他感到越充实。
矫阳马上想到自己打电话的内容他都听到了。她迟疑几秒决定把所有的事都跟他说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他说?是因为他舍身救了自己?还是自己原本就相信他?好像自己早就下意识中怕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矫阳指着床边的方凳:“坐会儿!”
殷果果居然听话的坐下。他依然关心的看着眼前好像有万千故事的女孩,感觉她就像迷一样!自己好像对猜谜更感兴趣吧?
矫阳整理了一下思绪,她还是不能把全部事实真相告诉他。她语气平和的说道:“你已经知道一些关于冯玲玲的事。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是她的亲表弟侯海波,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玲玲姨母姨父一直把玲玲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她无私的爱护。她和海波从小在一起长大,感情特别的深厚,可以说胜过许多一奶同胞!海波的父亲刚刚开车撞了人。……”
殷果果起身给矫阳倒了杯水,矫阳看他一眼,感觉这个平日冷面孔的殷果果其实还是很体贴、很平和的。她真的渴了,接过水喝光里面的凉白开,又接着说道:“还有那个宋哲,他是玲玲的闺蜜,他们从高中时就特别投缘,两个人无话不说,这次调查魏军是我找到的他。”
殷果果其实已经从那天魏军的话里听出了八九不离十,不过经过矫阳这么一说,他的心里顿时更加敞亮,就好像忽然间又多了扇天窗一样。他想知道所有和矫阳关系密切的人,想摸清他们的所有底细,似乎他们无形中威胁到自己什么一样!
矫阳讲了玲玲的许多事,说到最后早已是流泪满面:“玲玲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来自己一定要像孝顺妈妈一样孝顺姨父姨母,尽自己的所能帮助海波!玲玲无法做到的,我替她来完成!”
殷果果真的被震撼到了,他头一次遇到这么倔强的女孩,竟然肯为已经不在的人默默地做这么多?他不知道该不该用伟大这个词?在现在人的眼里她应该属于心眼不健全的人吧?现今的人不恩将仇报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愣愣的看着这个不同于普通人的女孩,对她的好感无形中又迅猛的涨起。“玲玲应该为有你这样的好姐妹感到安慰!”
“如果没有玲玲也没有现在的我!我替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矫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玲玲还是矫阳?或者都是,那么玲玲的心愿自然而然的也是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