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看见星小颜的到来,朝小艾使了一个眼色,
小艾便退下了,小棠把星小颜拉到了一边。
“小颜小姐,小姐正在里面与老爷谈话,要不我带你去偏厅喝杯茶。”
星小颜一点也不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毕竟那是婉儿姐姐的家事,她只好点点头,随着小棠去到了偏厅。
而即墨婉儿这里的谈话,还在进行。
“父亲,你真的要把我嫁给姨娘的侄子,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父女二人相对坐在圆桌前,即墨婉儿神色淡淡的说道。
季父看着女儿,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婉儿呀,她是你的母亲,做父母的还会害你不成?”
即墨婉儿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父母?她母亲早就逝去了,她都是随着母亲姓,他们之间除了血缘关系,已经没有任何亲情了。
即墨婉儿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说道:“父亲,你这话说的,似乎是我不孝一般。”
“我记得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而且我的母亲已经逝去。父亲,婉儿若没记错的话,你在母亲逝去的第一年,我四岁的时候你把武姨娘抬为了正妻,我五岁那年,你把我丢到了偏院,不顾不问,任我自生自灭,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心悦伏凌,却狠心的把我们拆散,父亲,如今你又是怎么做的?”即墨婉儿把这些年积压的心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嘛,怎么不让她嫁?”是了,她想起来他不是还有一个特别宠爱的女儿。
季父看着女儿对他声嘶力竭的讨伐,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儿。
即墨婉儿看着季父的沉默,忍不住再次冷笑出声,面上虽是笑着的,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父亲,我最后在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嫁给那个傻子?”
季父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面对女儿的质问,这些年他对另外一个女儿和儿子都是极近呵护,唯独对她,正妻的女儿,他一直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今,把她嫁过去,武氏肯定会因为她是那个孩子的妻子而善待她,这也算是他这么些年对她的弥补了。
“他是姝儿的表哥,怎可以嫁过去?”
“婉儿,虽然那个孩子是有些痴傻,但是他背后是整个武氏呀,你嫁过去,万万不会吃亏的呀。”
呵!你非要如此对我,就别怪我大逆不道了。
“难道我就不是他表妹了?”这么多年了,即墨婉儿对于父亲的凉薄,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既如此,便长痛不如短痛吧。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了,以后,我们再见,就当陌生人吧。”即墨婉儿也不笑了,伸出纤纤玉手把脸颊上的眼泪轻轻擦拭掉,神色冷淡的说道。
话音刚落,即墨婉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父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里一下子有些慌了,似乎有什么正在离他而去。
另外一边,星小颜跟着小棠来到偏厅后,便一直在喝茶,这茶是星小颜送给即墨婉儿的玫瑰花茶,美容养颜,当茶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即墨婉儿来了。
星小颜刚喝了一口茶,便看到即墨婉儿出现了,并且一双眸子犹如兔子眼睛一般,红彤彤的,并且,脸色还不太好,星小颜很识趣的什么也不问。
“小颜你来了,走,我请你喝酒去,你都请我喝过几次酒了,这次怎么说,我也要请你。”即墨婉儿一出现,一把拉起星小颜的手就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星小颜随她拉着,也不挣扎,看着她说话时,脸上挂着的淡淡的笑容,心里莫名的被这笑容扎了下。
其实星小颜只请她吃过一次饭,酒也是那时喝的,她如此说,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借口,好好的醉一回。
即墨婉儿一路把星小颜拉到了酒窖,看着大坛大坛的酒,星小颜都吃惊了,谁会想到平时多么温婉的美人儿,府里竟会有那么大一个酒窖,大坛的酒就有六坛,小坛的却有数十坛。
即墨婉儿从架子上取下两坛小坛的,直接一下就把坛塞拔掉,递给了星小颜,她自己打开另外一坛,一下就坐到了地上说了一句:“喝。”然后,她自己率先仰起头,对酒坛就大大的喝几口。
星小颜看着即墨婉儿的动作,没有说话,随着她喝了停下,她也跟着坐在了她的旁边喝了一口。酒入喉,除了辛辣,她还特别心疼她。
“小颜,你知道吗,小的时候,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我只会把它埋在心底,后来,我发现喝酒可以解愁,没有什么是酒解决不了的。”即墨婉儿喝了一口酒,看着手中小小的酒坛,笑着笑着就哭了。
“从小我就不挣不抢,小颜,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星小颜看着她虽然没有哭泣出声,但大颗大颗的泪珠,却显示着她此刻心里特别难受。星小颜能做的,只是陪着她。
“没错,是他不懂得珍惜罢了。”
“是啊,他不懂得珍惜。”即墨婉儿喃喃自语,似是回答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然后一口接一口,手中的酒坛很快就空了。
星小颜起身,从架子拿了两坛酒,拔掉塞子递到她的手中。
即墨婉儿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之后,惨然一笑道:“小颜你知道吗,那么多年了,他对我一直是不闻不问,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如今,为了家族利益却来让我嫁给一个傻子,哈哈,太可笑了。”
星小颜只喝了半坛酒的时间,即墨婉儿三坛已经喝完了,她之后再次起身又拿了两坛酒来。
这个事情,星小颜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可能她也不需要安慰,她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喝酒。
即墨婉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一坛接一坛,不知不觉,星小颜喝了两坛酒的时间,她已经喝了差不多快十坛酒了。
“小颜,我好难受,心里好难受。”即墨婉儿丢下酒坛,一把抱住星小颜,哭的星小颜都跟着难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