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着估计觉痴被罚和他定是有着关系,本想帮觉痴报个仇的,可马上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尚未摸清门路,于是在心里暗暗的给这个和尚记上了一笔。
“呵呵,好说好说,以后我在这寺里住下了,还要诸多麻烦师傅的地方呢!今儿也不晚了,我就不打扰师傅你了,你去忙吧!”
等觉远走出厢房后,她得意的笑了下,随即就悄声的跟在觉远的身后,想看看他是不是到觉痴那里去了,不一会儿,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觉远没有回房,而是走到觉痴思过的房里去了,躬着身藏在门外,仔细的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
“呵呵,师弟,这饿肚的感觉不太好吧,别以为你仰仗着师傅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不,你违反了寺规,还不是照样受罚了”觉远幸灾乐祸的站在觉痴的身旁,居高临下的样,叫人看了就讨厌。
诵读经的觉痴没有理会他,手里释然的敲着木鱼,目不斜视的看着翻开的经书。
“你别装了,不要以为你每天都是一副冰块似的的样,就叫做超然世外了,你私底下也不知道在师傅那里拍了多少马屁,得意吧,今儿师傅还不是也罚你了!”
门外的听着他说话的语气,恨不得立马进来给他屁股上踹一脚,气的紧紧的抓住了门框,心里暗骂:“你个死和尚,生的一副丑脸,说的话,连你那张脸都不如,你给我等着,迟早叫你吃够苦头的.”
她又朝着屋里看了下,只见那觉远此刻笑的很是奇怪,那嘴角像是有什么要流出来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有所变化,像是拐了弯的说话。
“啧啧,师弟你不说话,那是心里怪我了,早和你说了,要听师兄的话,定是不会亏待你的,素日里,就算是师傅对你格外有所照顾,可是若不是你师兄疼惜你,你以为你日就过的这么舒坦了?”说完他又朝着觉痴近了些。
“你以后听师兄的话,我立马就去师傅那里替你求情”他那肥腻的手,像壁虎的爪爬山了觉痴的肩。
只听得木鱼被重重的敲了下,声音嘎然而止,那敲鱼的木棍,当当的滚在了地上,在门外看不见觉痴的神色,但是从他僵直的脊背能够感受他像是压抑了怒火的喷涌。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直视着觉远,那眸里仿若沉寂千年的冰川从黑暗的角落凸显了出来,凛冽的寒冷如出鞘的刀,释放着慑人的气魄。
觉远被他的眼神震慑的退了几步,拿开了放在他肩上的肥手。
“滚!”声音如刀似剑,破开空气的阻隔,削在觉远油腻发亮的脸上。觉痴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浑身因为强烈压制的怒火而有些颤抖,他直视着觉远,看的他的心里发虚,从心底升起一股对他的畏惧之感。
只见觉远的的嘴角抽搐了下,在短暂的钝滞以后,那叫人恶心的笑从他胖的油亮的脸上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带着些狰狞而更叫人厌恶的嘴脸。
“你……哼,师兄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以后你的日有什么闪失,就不要怪师兄我没照顾你了……”
“最好你现在就从这里消失,如果不然,后果自负”觉痴冷冷的看着他,话语里带着一如既往的胁迫。
门外为觉痴这时的举动,暗暗叫好,再看看那变态的觉远,脸上不由的狡黠一笑,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抹出了一包调料,无声的站在门外的隐蔽处,等待着觉远出来。
觉痴虽然看似清瘦,但却要比觉远高出一个个头,而他浑身散发的震慑无形的笼罩着觉远,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禁锢了,浑身有种无法动弹的感觉,两人对视着,一个是冷峻凛冽,另一个则是带着掩藏的猥亵,一高一低,暗地里奔腾着汹涌。
面对他直人心里的锐利,觉远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直视的眸,喉咙处带着莫名的害怕滚动了一下,很快他又换上了初来时的嘴脸,摆出了一副师兄的样。
“……好,你和我玩狠的,觉痴今儿你给我记住了,这账,日后我们慢慢的算”他说完话,脚下有些发虚的朝着门口走来,在门边静候的,当看见他脚跨过门槛时,拿起胡椒粉对着他的眼睛直接就撒过去。
“哎哟……我的眼睛……”那辛辣的胡椒粉辣的觉远睁不开眼,只见他毫无防备的捂住眼睛大声嚎叫。
走到他的面前趁着他睁不开眼,大声哀嚎之时,对着他下身就是狠狠的一脚,这一脚下去,觉远差点痛断了气,肥胖的身,咚的,倒在了地上,眼睛被刺的睁不开,不停的流着眼泪,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下身,用力的倒吸了几个气,像疼的岔了气,好容易顺过那口气时,就听见了他鬼哭神嚎的惨叫声
“哎哟……哎哟,是谁……哪个狂徒……”
觉痴听见他凄厉的惨叫声忙走了出来,只见笑呵呵的就站的门,他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丝柔色,却没有说话,捂嘴笑着,朝他眨了下眼,下一刻就朝着自己的房里跑去。
很快,觉远的痛苦的嚎叫声引来寺的僧人,在厢房里捂着嘴,倒在床上开心的笑着,只听见院落里是一些和尚的询问声。
“哟,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一天,你还在嚎什么啊?”
“你眼睛怎么了?你捂住下身干嘛?”
“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觉痴思过的地方来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着,想是那觉远自己心里虚,也不敢多说,只听得他虚弱的说着:“我本是想来看看师弟有无悔过之意,想帮他在师傅那里求情的,可谁知道走到这里,眼睛忽的被什么东西迷了眼,然后就被人踢……”
有人焦急的询问,“踢哪里了?”
他大概是不好意思说了,那人询问后,他气恼的吼着:“什么哪里了,你说还有哪里,赶紧给我找水洗眼睛啊,唉哟哟……也不知道眼睛会不会瞎掉……”
听了这些话,在床上都要笑翻天了,眼泪都从眼角溢了出来,扯过被用力的咬住,心里幸灾乐祸的说着:“你个死肥猪,你不是很有能耐么,呵呵,还不是被我踢的哭天喊地的。”
听见脚步声渐渐奚落了,大概是众人将那觉远抬回房了,院落里又恢复的平静,从房门口鬼祟地探出脑袋,四处观望了一番,在确定院落里没有人时,她又悄悄的摸了出去。
大悲寺整个格局和金国的寺庙都是一样的,前边是接待香客的大殿,后院是僧人居住的地方,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了厨房所在地,这大悲寺的厨房比起云水山庄的厨房就大多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是大一号的,就连炒菜的勺也要比平时用的大,这时候的她无心却来细看厨房里的设施,一进去就跑到案板那里找生姜和葱。
这些东西是厨房里必不可少的,她寻来一柄姜、葱,洗净后本是要拍碎姜的,可想到声响会惊动了其它人,她便小心的将其切成块,又找来了个熬汤的锅,加了些水,放在灶上煨着。
姜汤烧开以后她立即把洗好的米倒了进去,因为是偷偷来这里做东西的,她也不敢耽误时间,本来这姜粥的熬制是要火慢慢熬的,可是为了节省时间,她是用烧开的水煮的粥,这样能加快饭熟的时间,又不停的拉着风箱加大火力。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姜粥就熬好了,她取来一个砂罐盛着姜粥,撒了一点点的盐在里面,又切了几段葱头放进去,一切准本好后,她麻利地将厨房里收拾妥当,端着砂罐就朝着觉痴思过的房间走去。
夜已经深了,觉痴仍然还在房里念经,她一路鬼祟的在后院穿梭着,眼睛溜溜的转着,生怕被其他人看见了,走到门口害怕被别人发现的她,没有敲门就进去了。
“这个给你吃!”她笑着挠头,等着他接过手里的砂罐。
觉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这是……”
“你吃吧,这是姜粥,我听你在打喷嚏,估计是今天下午受了凉,这里面有姜能驱寒,葱段能通气,对受寒的鼻塞有用,虽然火候不怎么样,但是这粥不仅能给你裹腹,对你受风寒有益处”说完她揭开了砂罐的盖,一股带着葱香味立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姜独有的味道,让人还没有吃,就感觉到了胃里的暖意。
他的眸褶褶发亮,深隧的叫人看不清,却没有了初见时的那份冰冷,动作有些迟疑,像是在犹豫着该不该接这罐粥。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吃了吧,难道你以为这深夜,还有人来看你是不是还在念经?”
“不是”
“那你还不吃?”觉痴的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悄悄从心底淌过的涓涓溪流,滋润着却无声息。
“快吃吧,夜深了我也该去睡了……”她打了个哈欠。
“嗯,有劳你了”他在迟疑了片刻后,接过了手里的砂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