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禧公主怎么了?”
良景好不容易将半醉的洛娆带回公主府,在回碧禧苑的路上碰到出来散步的凤公主,“奴婢给凤公主请安,公主殿下饮了酒,有些醉了。”
“看起来醉的很严重啊。”凤公主走到良景身边扶住洛娆,“去萃鎏苑吧,近些。我们都是女子,不会有奇怪的传闻。”
良景把人带到这里,手臂也着实有些使不上力了。想来在自家府上也不会出什么事,便点了头道:“麻烦凤公主了。”
凤公主纤臂一揽,洛娆软软地靠在她怀里,许是闻着味道舒服,竟然抱住她睡去了。两人一前一后好容易将人带到萃鎏苑,放到凤公主的床上,洛娆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睡沉了。
良景给擦了身子,换了件凤公主的单衣,又盖好被子放下床帘,才走出房间,“凤公主,奴婢回去煮碗醒酒汤来,公主就麻烦您照看些。”
“无碍。”凤公主看她离开,放了茶杯,走进内室,撩开床帘,女子微嘟着嘴,脸颊红润,羽翼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色的阴影。
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鼻梁,脸颊,红唇,经过下巴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似乎微微用力就会掐断,直到女子骤起眉头似要醒来,她才松了手,有些苦恼的看着那圈手指印,
狭长的凤眼如极地之寒,面纱下的唇角翘起,“叫他看见了怎么办?”
什么时候才来找吾呢?百里墨岑。
一觉无梦,洛娆醒来时,外边已是傍晚。天色昏暗,房里没点蜡烛,“良景?”出口的声音是惊人的沙哑,洛娆吓了一跳,捂住自己脖子,咳了几声,有轻微的刺痛感。
只当是酒太烈,伤了嗓子。洛娆披了件衣服下床喝水,却没发现茶杯,复又叫了声,“良景?”依旧没有人回应。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洛娆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一阵夜风袭来,呼吸间有淡淡的曼陀花香,她在凤公主的身上闻到过。
“这里是萃鎏苑?”裹紧身上的衣袍,洛娆推开绯色的房门,隐约瞧见一人半靠在亭中长椅上,“凤公主?”
“小娆儿醒了啊。”
男人的声音!洛娆快步上前,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在原地,男子乌发未束,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血色的衣袂散落在地上,晚霞在他身后灿烂似火,犹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诱人食毒蚀骨。
妖孽。洛娆搜肠刮肚,也只想出这两个字来形容。她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比姞湮更妖媚的人,还是个男人,单单是坐在那里就好像要将人的魂摄去。
泪痣!男子的左眼角有颗朱色泪痣,“你到底是谁?”
“你猜吾是谁?”男子站起来,高大的身材遮住了远处的霞光,走近几步,在洛娆身上投下一片暗影。
女孩只是瞪着他不说话,许是这幅模样取悦了他,男子笑着道出一个名字:“凤潇肜。”
朝秦国太子凤潇肜!洛娆后退一步,这个男人虽然在笑,但那双眼睛是冷的,“凤公主是你假扮的?可你们的骨架不一样。”
“雕虫小技。”凤潇肜步步跟紧,勾了勾红唇,拿起洛娆一缕长发把玩着,“现在被公主识破了,这可怎么是好?”
洛娆感受到从头皮传来的麻痛,用力撑开他的手将自己的头发拿出来,“太子为何扮作女人,混进吾府?”上次的追杀,百里说是为了试探他,却没说是为什么。
“呵呵。”看出洛娆的紧张,凤潇肜愉悦地轻声笑道:“自然是仰慕小娆儿已久。”
“怎么,堂堂朝秦国太子殿下,要远嫁给吾做妾么?”若是为了她而来,怎么可能自毁形象扮作女装。
许是洛娆语气里的嘲讽太过明显,凤潇肜抿紧嘴角,表情冷硬,漆黑无光的凤眼盯着她,像是看一个死物。
周围的气压一下子降低了,洛娆没有内力,捂着心口喘不上气。忽然被人揽住,原本外放的气压收回了,洛娆大口的呼吸,鼻息间是淡淡的药香。
“这不是锦竺公子吗?”凤潇肜看清了来人,勾着笑懒懒地坐回长椅,“竹马到底是比半途来的夫君好,对吧,小娆儿?”
洛娆瞪了他一眼,“我不管你千方百计混进来做什么,也不会揭穿你。但不要打百里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拉着温聿的袖子离开了萃鎏苑。
“小娆儿,真是单纯的紧呐。”
那个白莲花似的男人可是头狼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