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澈难得沒有生气.而是道:“父皇都已经废了宗辰.竟然还不立本王为太子.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还想做什么太子.不找到惊鸿.确定她再无翻身之力.你就算做了太子.也做不安稳.”月韵现在只想找到惊鸿.从始至终.她要对付的就只有惊鸿.不能亲眼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被自己踩在脚下.自己做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得对.既然做太子做不安稳.那直接做皇上就是了.”宗澈想了想问道:“你还有多少毒药.”月韵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宗澈.心中沒有來得一颤.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当晚.平常送药的太监如往常一般的端着药碗进來.伺候皇上喝了.便也如往常一般的退了下去.随后宗澈便走进來.不动声色的屏退了左右.
看着门被关上.宗澈才道:“父皇.下诏书吧.”
“什么诏书.”皇上闻言便觉不对.可已经晚了.
“传位诏书啊.父皇将皇位传给儿臣.”说着.便从袖中取出拿出早已拟好的诏书.展开给皇上看:“儿臣不敢麻烦父皇.都已经替父皇写好了.父皇只要盖上玉玺就行了.”
“你.”皇上顿时感觉一阵气血上涌.竟说不出一句话來.
“父皇身体欠安.那儿臣就替父皇代劳了.”宗澈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过去取了玉玺.在那份诏书上印了下去.
皇上眼睁睁的看着.身体却忽然动弹不得了.口中响着呜呜之声.却终不成一言.
“儿臣日后一定会做个好皇帝.”宗澈满意的收起了诏书.走回皇**边.看着皇上道:“父皇.你当年就直接立儿臣为太子不就行了.还省了这些麻烦.最后这皇位还是儿臣的.”宗澈笑了笑:“父皇是不是觉得宗辰是嫡长子.就应该是太子.可是我母妃是父皇的结发妻子.本就应该是皇后.大哥死了.儿臣就是嫡长子.做太子有什么不合适的.可父皇偏偏立了宗辰为太子.那就不能怪儿臣心狠手辣了.”
皇上忽然睁大了眼睛.口中呜呜之声更响.
宗澈见状.却是十分了然的道:“父皇想问宗辰那是怎么一回事吧.儿臣告诉父皇.弑父杀君的不是宗辰.而是我慕容宗澈.”说着.宗澈一把攥住了皇上抓着他衣服的手:“父皇现在想让宗辰回來吗.他回不來了.永远回不來了.儿臣不会让他再有回來的机会.”说着.竟然大笑起來.
忽然.寝宫的门开了.二人同时看去.來人竟是月韵.皇上以为有了转机.转头向她呜呜的叫着.
“你來做什么.”宗澈不悦的道.
“惊鸿是不是你藏起來的.”月韵沒有理会宗澈.径直走到皇上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告诉我她在哪.”
皇上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韵儿.你先出去.我会替你问出來的.”宗澈说着.便将月韵拉出门外.月韵再不情愿.也挣不过他.
宗澈回來后将门关好.又回到**边.对皇上道:“韵儿和惊鸿师出同门.惊鸿精于使毒.韵儿入宫前拿到些惊鸿配的毒.也不是什么难事.将那种毒药加进宗辰喂给父皇的药中.那就更容易了.”宗澈笑得越发阴冷.而皇上的胸口的起伏却越來越剧烈.
宗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对了.之前叶煜城的事.也是我们做的.本來已经无事.惊鸿偏偏从中插一脚.去找什么证据.我们当然不能让她找到证据.可派人去杀了她几次都沒成功.所以我们就赶在她回來之前给叶煜城的儿子下了毒.逼慕紫出卖她的丈夫.”他顿了顿道:“叶煜城死后.舅舅也告老还乡了.这多好.还是舅舅识时务.”说话间.宗澈的眼神忽然变得阴狠:“父皇.您知道我为什么先从叶家下手吗.因为我恨叶家.丞相是我亲舅舅.我才是他亲外甥.可他一直都向着那个跟他一点关系都沒有的宗辰.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还把惊鸿嫁给他.惊鸿是我表妹.可她是怎么害我的.她差点杀了我您知不知道.”宗澈说着.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皇上的衣领:“所以父皇您一定要告诉我惊鸿在哪.我还要好好报仇呢.我一定会好好地报复她.”
宗澈看着皇上越涨越红.已经涨成猪肝色的脸.狠笑着道:“快说.快说啊.她在哪.您把她藏在哪了.您现在不说.等我找到她.我会……”宗澈忽然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皇上听了.再次睁大了眼睛.脸上青筋暴起.已是接不上下一口气了.
宗澈这才松开手.将她扔回**上.冷眼看着他.直到他仰面喷出一口鲜血.再也不动了.
南陵的开国皇帝.终于.驾崩.
皇帝驾崩.新帝登基.一个国家的政权交替就是这么无情的进行着.这个国家沒有任何的改变.起码从表面上來看是这样的.
皇帝久病不起.忽然驾崩也沒有令朝野上下有丝毫起疑.宗澈有那份诏书.理所应当的登上了皇位.
虽说是国丧.但沒有对宗澈有丝毫的影响.他该做的一件都沒有少.朝中原本支持宗辰的人几乎被**铲除.一时间朝堂之上的官员几乎全部换了血.再难听见一句有丝毫对宗澈有异议之言.
随后.他便做了一件令朝野震惊的事.就是立月韵为后.原本的王妃封了贵妃.竟也屈居月韵之下.朝野之中自然不乏议论之言.但当敢言者一个个被宗澈以各种理由处置之后.便再也沒有一人敢多说一句.
月韵终于如愿以偿.她几乎用尽自己所有换得的这个皇后之位.竟然沒有让惊鸿在第一时间看到.而她也看不到惊鸿是何种反应.这是叫她很不痛快.每日派出大批的人去寻找惊鸿的下落.可她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一点消息都沒有.
这日她心情烦躁.便在宫中闲逛.想借此舒缓一些.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一处杂草丛生的破门前.这地方她从來沒來过.她从來沒想过皇宫中竟会有这样破败不堪的地方.一时间好奇心顿起.便问一旁随行的侍女.
“娘娘快些离开吧.这是宫中的禁地.不让人进的.”
“禁地.”月韵微微一皱眉.她听到禁地二字最初想到的便是在隐国时那皇宫中的禁地.心中顿时泛起以一种奇怪的感觉.
“听宫中的老人说.这里从南陵建国开始便是禁地了.传说里面是关了什么人.”
“既然如此.本宫要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关了什么人.”
“娘娘不可啊.”侍女急忙劝阻道.
“有何不可.建国时候的事了.你还怕什么.”月韵说着.不顾侍女的劝阻.上前一把便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门.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面定然也是在草丛生.一片破败.比门外更甚.甚至有些阴森恐怖才是.可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具是一惊.门内竟然别有洞天.
精致的小院虽然沒有一丝奢华.但却让人忍不住感叹.这院中竟会有如此美景.
月韵试探着走进去.眼前却总是看不透彻.总是有一些挡在她眼前.但却不让人心生厌烦.到让人忍不住一步步深入探个究竟.
月韵嫌那些侍女烦人.便叫她们都不许再跟着自己.独自一人向里面走去.
当一片梅花林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朔月阁也有一片梅花林.只是夏隐似乎十分不喜欢那里.所以她便也很少去.
不过.隐国的影园.不也是一片梅花林吗.既是禁地.又有梅花林.难不成惊鸿会在这里.
想到这.她忽然清醒过來.心中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她觉得惊鸿就在这.皇上是把她藏在这里了.
这样一想.月韵也再顾不得什么景致.提起裙子便去寻找惊鸿.她看到了那个小屋.屋内虽是沒有人.可满屋的药材和桌上那些调配出來的药.分明就是惊鸿所为.
她上前去查看了那些药.心中愈发肯定.正要出门去找她.便恍然看见惊鸿就站在门口.正带着三分惊讶和七分了然的看着她.
“月韵.”还是惊鸿先开了口.
“叶惊鸿.”月韵一笑道:“你竟然躲在这.是先皇把你藏在这的.”
“先皇.”惊鸿似乎只注意到这两个字:“哪个先皇.”
“先皇就是慕容宗辰的父皇.你的父皇啊.”月韵说完.才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先皇已经驾崩了.”
“你说什么.”惊鸿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在胡说什么.父皇他身体虽然不好.但总不会这么快就……”
“你一定知道.有一种药叫做闵予.”月韵一笑.让人不由感到一阵心惊.
“是你.”惊鸿问道:“是你和二王爷.”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宗澈现在是皇上了.你永远都沒有翻身机会了.”月韵得意的看着惊鸿的表情:“你看我这身装扮.应该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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