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的较量一开始就进入了殊死模式……
坑口和拦截的失利,一名特警,加上大兵、高铭齐齐扑向倒车的重型卡车,特警在近处,哒哒两枪示警,大兵怒骂着:“节省子弹,你个傻逼。”
骂了句,他飞奔而上,刚用枪托一砸玻璃,却又是我艹一句,飞身后跃,他离开的位置,砰声一枪从驾驶室里射出,高铭已经奔到了车不远处,没想到这拔人的火力这么强,他下意识地打了个翻滚,避开了车轮袭击,那辆货车狂飚着,似乎还准备殊死一搏。
“大兵,怎么办?”
隆隆车身,庞然大物,黑烟滚滚,听到了高铭的吼声。
没人说话,他却看烟雾中有人影又窜上了车,咚……一家伙砸了倒视镜,那位特警瞬间省悟,支着微冲,哒哒一个点射,敲掉了另一个倒视镜,车上的司机,瞎了。
“妈的,我才是脑残呢。”高铭郁闷地道,这办法好,两眼一抹黑看他怎么开车。
办法立时见效,那车失去方向了,似乎司机在车里喊什么,在斜对面的特警吼着:“车上有人……小心。”
哒哒哒……一串子弹泼向驾驶位置,厚实的车前窗被洞穿了,低着头的司机把不住方向了,高铭一跃而起,攀住了车沿,往车上爬,他一手吊着,一手枪指着,不料,刚上身,咣一声响,他手一疼,倒栽下车了,车上藏的那位持着板手,正拧着开口的螺丝。
拧出来了一半,汩汩的液体冒着白沫出来了,来不及接管了,也来不及到倾倒进打好的坑眼里了,甚至来不及跑了,第二个螺刚拧一半,车停了,他吼了一声,却听不到司机回应了,他下意识地扔下板手,单手一支罐身,一下子扑到了罐体上,居高临下的瞄着。
“老五……老五……”他嚷着。
“哎……”司机一应声,不料哒哒两声点射就进来了,跟着重物往车上扔,车前窗的玻璃碎了一半,他钻在驾驶室骂着:“不好了,今天老子要归位。”
“叫人了没有。”他再嚷。
“叫了,一下来不了啊。”司机回应着,话音落时,啊地一声尖叫,像什么重物从破碎的前窗砸驾驶室了,一刹那的失神真把他送归位,那位特警像飞人一样,一下子跃起几米,单手悬挂一下子吊进车窗,枪口已经顶上了司机的脑袋。
“举手,再动打死你。”
“不动不动,我正投降呢。”
也在这个刹那,罐体上的人已经看清了远处的两辆警车和数人队伍,他从一侧飞跃而下,脚刚沾地,咚一声……脑袋像撞上了汽车,眼冒金星,一下子歪歪地仆倒了,大兵正拿了一根碗口粗的断茬粗杠在冷笑,那笑,看得躲在车底下准备偷袭的高铭一阵抽搐。
这是他和特警已经预谋好的,石头往驾驶的位置砸,玻璃开口,接下来一蹲,同伴踩着他的背上,被他一个跃身,把人从前窗送进驾驶位置,再接下来,一根大棒等着车上那位呢。解决了这两位,尹白鸽喊时,高铭一看车缝里在漏的液体,这才想起了,把驾驶室这位逼出来,车被大兵开出一公里多,那漏出来的液体不知道什么东西,把黑乎乎的地皮都烧白了。
拖着个打昏的,铐了个吓破胆的,跑了个受伤的,不过好在把现场控制了,人交给特警,高铭这才匆匆奔向范承和,一看尹白鸽抱着的范承和还在呻吟,他这心才跳回肚子里了,腹部脐下中枪,坑里射出的,恰恰从避弹衣边沿上射入身体了,尹白鸽给他粗粗包扎着止血,找了个稍重的东西压着伤口。
“就这样躺着,别动……支援马上就到,我接到消息就呼叫了,没想到这么快。”尹白鸽慢慢放下他,高铭看看,惊魂方定,手还在疼,腿还在抖,这时候根本没有大难余生的兴喜,而是……而是吓得他妈的尿意甚浓。
“高…队,你这是准备跟我……跟我…决别?”范承和虚弱地道,勉力地笑了笑。
“还能说屁话,早着呢……别动,呵呵……你小子就是倒霉到家了,穿着防弹衣也能中了弹。”高铭不知道该哭该笑,似乎那种表达都不合适,他附下身,抚着同伴粗糙的脸,给他抹抹脸上的黑迹,不料越抹却越黑了。
“那是我运…气好,要不你中一弹看看……还……还能喘气不……”范承和吃力地说着,一笑,脸上却是痛苦之色,高铭轻轻摁着他:“别说话了…下回别抢在我前头啊,我多没面子。”
两人说着,心绪平缓时,范承和指指从远处来的大兵,还有蹲在坑口的尹白鸽,推着高铭走,不想成为拖累,高铭安抚他几句,把他交给奔上前来的几人手里,忙着跑去请示尹白鸽,尹白鸽知道他心焦什么,直接道着:“他没有伤到要害,不用送了,车最多十五分钟就到……我们的任务是在这里设立警戒,以防意外。”
“好吧。”高铭看看范承和,无奈默认了,再回头看时,却见得尹白鸽手机传输完现场的短视频,直接把手机固定在一个支架上,可以扫到全场,不远处的坑里,那位被击毙的已经气绝了,枪就在尹白鸽的脚下,一看那枪,高铭惊讶道着:“妈的,大glock,比咱们的装备都精良。”
17加1弹匣,近距离对战优势自不待言,欧美警用手枪,看得高铭一阵后怕,这比他身上那部老出毛病的陆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利器,也得看在谁手上。”尹白鸽不置可否地说了句。
于是高铭看向了大兵,刚刚一枪毙掉这位高手的大兵,此时正蹲在坑里,看那个狰狞的尸体,平静得就像看什么风景一样,一大会儿高铭才发现,尹白鸽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眼,高铭小声问着:“你说他现在是谁?”
“不管是谁,肯定不会再是顾从军了。”尹白鸽道,欣赏的看了一眼,实战一场,优劣立现,只开一枪的大兵,战术素质可要比他们这些刑警、特警高出不少。
“还好,幸亏他不是……对了,这些是什么人啊,够黑的,我们还没鸣枪示警,他们倒先开枪了。”高铭道。
“其他人不知道,不过死的那个,知道。”尹白鸽道着:“他,叫郭金荣。”
“啊?就是他?”高铭惊咦一声,瞪眼了,和大兵一起来这儿的人。不包括他三个人,现在已经了死了两个,另一个是谁,怕是再无线索了。
“对,蔡中兴的贴身保镖,他们今天的计划应该是这样,一队人去医院销毁证据,而他带人趁夜到这里,只要挖开一米深度,化学液体灌下去,直接就销毁了……太险了,差一点点啊。”尹白鸽心有余悸地道,怎么也判断不到,会有这种惨烈的遭遇。
“尹指挥……快看!”
变生肘腋,邓燕喊了一声,顺着她指的视线,一片灯光漫来,哦,是一群摩托车、汽车组成的散漫队形,一看便知又是刁民突击队出来了,这当会儿那经得起意外,尹白鸽大呼一声集合,迅速分配着任务,人铐在坑里,两人锁了三副铐子,连脚踝部也加铐了。余众排成一行戒备,那辆挖机被开过来了,横亘众人之后,实在是没人了,把卢刚和民工兄弟也拉上凑数了,那哥几个腿直哆嗦呢。
那一队越来越近,越看越清,带着安全帽的、扛着钢管撬棍的、当先是一辆老式北京吉普,簇拥的是十几辆摩托车,纯粹就是一个斗殴队伍,吉普车在挖机前不远嘎声刹停,一位锅盖头、拴狗链的彪形汉子从车上下来了,一袒花衬衫,满胸的毛,再看挡路的里头居然有女的,他愣了,骂着道:“耶,大黑天滴,还来俩好看逼?咋回事,我们的人呢?”
“警察,嘴巴放干净点。”尹白鸽斥了句。
那人微微一怔,然后一扭头自己的人这么多,胆气又壮了,嚣张道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把我们车、人还我们,你爱干啥干啥。”
一死一昏抓一个还跑了一个,谁知道是哪个,高铭道:“我们正在执法,涉嫌违法的车和人,都要暂扣。”
“执个吊,这地方老子才叫法……坑里,人带走。”那人瞄到大坑里了。
“谁敢?”高铭拔着枪,砰,朝天一枪示警。
正常人吧也就镇住,谁可知这里无法无天久了,土鳖也成精了,这锅盖头一点都不惧,往前一凑脑袋,高铭愤然枪指着,他越指,这土鳖越往枪口上凑,叫嚣着:“开枪啊……开枪,爷皱下眉头,他妈是你艹的……开枪,妈的不拔枪老子还不跟你飚呢……上,兄弟们,看看他们谁敢。”
一个土鳖发横,一群土鳖嗷嗷叫着,仗着人多要冲开阻档,要去抢人,还有已经爬上挖机驾驶室里,特警要拽,被三五个人拉胳膊拽腿抱住了,这情形下,他只能死死的护着武器,高铭几次发狠都不敢下手,一露怯相,这防线瞬间就溃了,倒成了一群人操着撬框铁棍威胁他们了。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喧嚣。
啊……锅盖头向像折腿了,不,腿部中枪了,一屁股坐地上,杀猪介地喊着,正殴得兴起的众土鳖,惊得停手了。
“灭了这群狗日的。啊……疼死我了。”锅盖头疯狂地大叫着。
砰……又是一枪,啊声惨叫再起,却是锅盖头捂着耳朵,一离手,血淋淋的,他不敢嚷了,而是惊恐地,像见鬼一样喊着,指着这行人的身后,所有的眼睛都看向那一边。
在阴晦的车灯光下,一个高大的人,肩上扛着一个人……或者是一具尸体,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右手拎的枪刚刚放下,灯光在他的身后.,拉了一个细长了、扭曲、恐怖的人影,他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带着血腥和让震人心魄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到这一堆失控的人面前。
嘭……他把肩膀上的人扔到了地上,那人的脑袋斜斜地翻了个,扭过来,在吉普车灯下,失血的脸上,头盖骨赫然被掀了一块,露着红白的脑内容。
抬头,那人脸色狰狞,不见悲怒,平静地看着这些持着棍棒的人。
当啷,一根撬杠掉了,瞬间当啷啷声音不绝,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不可抑制的让这些围攻的扔下武器,掉头连滚带爬就跑,连车也不要了,像被驱散的羊群,一个个泼了命地跑。
“别杀我,别杀我……爷爷啊……别杀我,就倒点废料赚点小钱,我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别杀我……”
那位锅盖头心神失守了,恐惧到忘记伤口的疼痛了,只顾着五体投地的趴着求饶。
大兵静静地站着,自始自终未出一言,从嚣张到崩溃不过一刹那,被高铭铐上也没有再多反抗,一个人的精神强度实在不堪一击,此时他想起来了,自已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也像这个土鳖一样,被死人吓得哆嗦发抖,然后被中队长一大脚丫子踹到了墙角。
“你是党员,你是战士,吓得像个娘们,老子都替你害臊……执行任务是光荣的事,那些罪大恶极的个个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中队长也是个土鳖,从来不知道心理问题为何物,所有胆怯的、紧张的、抗拒任务的,都会被他视作思想不合格,认识不到位,以及立场不坚定,会被他撵到后厨以及勤卫,干娘们才干的杂活,逼着他们知耻而后勇。
那么……我这算是勇敢吗?
大兵静静地站着,身心却深陷在迷茫中,无法言明,无法自拔,那些同来的同伴,有意识地躲着他,因为在他身上,仿佛散发着地狱的气息,让人恐惧。
远远的警车成队来了,首尾相接着不知道多少辆,车灯、红蓝警灯,像汇成了一条灯河,势不可挡地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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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获的嫌疑人,起获的枪支,作案车辆,一罐车的强酸,要是渗进这片地下,那一切就盖棺定论了。
挖掘机和人工作工同时开始,第一批起获的凭证在视频里闪过,尹白鸽的声音传来了,她道着:“就是这些东西,已经发现部分原始股样张,经销商和鑫众、华联、三洋……等数家的结算凭证,都是手工记账……不知道还有多少,据举报人消息称,他们开挖了六米深一个大坑,是以填埋化工废料的籍口扔这儿的,现在,我们苦苦寻找一年之久的原始证据,将要全部重见天日了……”
二楼,传来一阵经久不衰的掌声,那些在苦里、累里,已经熬得没有日夜的经警们,激动手都拍麻了。
“……二十三时四十分到达这里的时候,我们遭遇了企图销毁证据的一伙持枪嫌疑人,我们的一位警员在枪战中受伤,他正被送往医院……这些日子我知道大家过得都很难,要面对上级的压力,要面对舆论的指责,要面对群众的质问,每天我们都会觉得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每天我们都想停下了喘口气,有很多次我都绝望了,这个庞大的骗局像一座大山,压得我都快放弃了……”
“可是,不能……因为我们是警察。因为,无论谁试图践踏我们守护的正义和安宁,我们都责无旁贷,那怕流血牺牲……后方的经侦兄弟姐妹们,这些用血换来的证据就交给你们了……”
回传的屏幕上,定格在一副担架上,数位警察肩扛着,匆匆运走受伤的警员。在二楼整个一层,默默流泪的经侦们,抹一把热泪,在这特殊的一刻,积聚的疲累一扫而空,个个悲愤地坐到了电脑前,准备开始又一场推枯拉朽的决战。
此情此景,兴奋中居然多了一份感动,孙启同默默地拭了拭涩涩的眼角,长叹道着:“有些年没有这么激动的感觉了。”
“是啊,我们真的老了,都不知道这么难他们是怎么趟过来的。”马文平兴慰地道。
“接下来该我们了,前方在流血,我们也不能闲着……小孟,接通slc2232频道。”孙启同似乎就等着这一刻,他深呼吸了一口,像临危受命般那么严肃庄重。
频道接通了,是在津门、彭州两地的特警,已经在路上了,马文平惊讶道:“孙组长,这是……高厅亲自指挥的?”
“当然,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哈哈……真不知道,那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物,一个一个栽在一个脑残手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可笑表情……”
孙启同仿佛颠狂一样,兴奋地自言自语着,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中,巩广顺却奇怪地发现了,那命令直达的特警编队,是早就布置在彭州、津门等地的。应该就等着这一步走活,然后满盘逆转。
怨不得领导这么兴奋,他也跟着惊喜了,曾经对组织的那么小怨言,瞬间化为乌有了,在这个艰难回转的骗局,其实谁不期待一次酣畅淋漓的大快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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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官营镇,警车为屏、警员为障,一个方寸之地会聚了县市两个刑侦大队、半个公安支队,还在调人,那些亚克力箱成箱的凭证,居然神奇地防湿防潮,连表层都保存的完好,开挖出来的地方一眼望去,密密匝匝地排着几十位警员,附身就是凭证,一箱一箱地在手传着往坑外清理。
击毙的、被抓的嫌疑人刚被刑警带走,详细的事发经过暂时来不及做了,这些东西正在联系安放地和清理处,尹白鸽忙得电话不断,邓燕方叫了辆警车把同来的卢刚等人送回,就见得参案的一位警员匆匆奔向着,问着她:“哪位大侠呢?”
“什么大侠?”邓燕愣了。
“就是…砰…爆头那个。”特警有些佩服地问。
“咦?刚送卢刚走,刚刚还在这儿。”邓燕四下看时,却不见人了,那特警追问着:“警姐,他是谁呀?那一枪真厉害,就冒了一下头,直接被他爆了,这水平放我们特警队也是一等一的。”
“不懂保密条例啊。”邓燕翻了个白眼,道着:“我找找去。”
“尹指挥找他啊,在现场。”特警提醒了句。
邓燕应了声,却往场外跑去,他看到了远处似乎有一点明灭的光,躲在路下的阴影里,匆匆走近,像心有灵犀一样,还真是大兵,他正蹲着,一大口一大口的抽烟,似乎感觉得到谁来了,他侧眼瞧瞧,没有说话。
“大兵……你,还好吧?”邓燕走近了些,关切问,危难时,他像一具凶神,而正常时,他又像个委曲的孩子,那些表现,不是坚强,反而像无助。
“没事……你,你不怕我?”大兵嗫喃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邓燕好奇了。
“刚才,他们就见了鬼一样……我没办法,只能那么做,我们和民警受的训不一样,果断开枪,果断处置是原则,要乱起来就收拾不住了。”大兵轻声道。
“是啊,你做得很好……不过,是挺吓人的。”邓燕道,那种情形,恐怕会成为很多人的噩梦,还好,没出大漏子,那位锅盖头是提供挖掘机的人,以为是派出所的要扣人扣机器,带着人就来拼来了。
“我被训练的,已经没有恐惧那根神经了,很奇怪啊,我们当时很多人都这样,其实在实战里,精神亢奋,判断准确,处置果断,根本没有什么恐惧感觉……可回到正常生活中,却会奇怪地这样那样发作,比如老做噩梦,甚至精神恍惚出现幻觉,我曾经读过个战场综合症叙述的,就是那种感觉……”大兵轻声道着,对邓燕几乎是毫无保留,似乎这位矜持的姑娘,是最接近了解他的一位。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邓燕慢慢蹲下,蹲在路上,轻声告诉他:“可我知道你在做正确的事,如果不击毙那个悍匪,那我们今天就要目睹同伴牺牲……警匪之间到白热化,只有一种方式:你死我活!”
大兵回头看看她,思忖了好久,这个简单问题似乎都让他很难决断,然后犹豫地说了一声:“谢谢。”
“你想起自己的以前来了?”邓燕问。
“没有全部想起来,可有些事是忘不掉的,其实如果把精神也看做一个世界的话,那我们每个人都是灵魂在现实世界的投影。”大兵道。
突来一句复杂的理论,邓燕懵了,好奇问着:“什么意思?”
“你忘了,人格分裂,那意味着这个人的身体里,不止一个灵魂。”大兵道。
“你的意思是,其实几个角色,你都想得起来?”邓燕惊讶道。
“对,人为训练的后果。”大兵回头,愁云满面地告诉她:“那是最痛苦的事,因为有时候,我会怀疑我自己究竟是谁?”
邓燕懵了,对着大兵的愁容,她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怜悯,谁可知道,那貌似凶神恶煞的背后,是一颗多么脆弱的精神世界。
有人来了,是尹白鸽带着队,邓燕惶然起身,而大兵却懒洋洋的掐了烟头,头都懒得回,尹白鸽提醒着:“该走了,送你回去。”
好半天大兵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尹白鸽跟着,示意着两位特警退后,边走边道着:“大兵,你的判断非常准确,时机也抓得非常准……现在就剩一件事了。”
“上官嫣红?”大兵问。
“对。”尹白鸽艰难地回答道,她有点不敢面对大兵的眼光,她解释着:“上官知道的情况很多,也很重要,毕竟她跟蔡中兴的时间很长了,而她的下落,只有你知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四月十四日出事前,你就想提前通知她出逃,你敢保证,在陷害你的事里,她没有参与?再问你一遍,知道不知道她藏在哪儿?”
“我……知道。”大兵道。
尹白鸽一喜问:“在哪儿?”
“不告诉你。”大兵无赖一般,呛了尹白鸽一句。
尹白鸽气得跺脚道着:“你犯傻啊,你会因此坐牢的。”
“你拿这个吓唬个刽子手,不觉得可笑吗?”大兵扬长走了,头也不回。
把尹白鸽郁闷地气在当地,算是没治了,只得事急从权,交付完现场,轻车简从,风驰电掣赶回彭州。
因为,收网正在进行中,拔开黑幕的今夜,他们将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