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开,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了,我好怕!”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一个女人依偎在铁树开的怀里,这是他无意之间救的女孩子,有一天夜里,铁树开玩的很晚,都三更了还没回家。他一想到回去了又要被爹责骂,脚步就放慢了,夜很静,突然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子迎面跑了过来。她显得很慌张,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救我,杀人了,有人要杀我!”女子大气也喘不上来,只能说出简短的词句。
“你站在这里,没人能伤得了你!”铁树开坚定的说。
姑娘看着他,镇定自若,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心也放下大半。不过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保证?”
“我保证!”
二人站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来,甚至连动物的叫声都没有。
“我可以走了吧!”
“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人要杀我!”
“你我素不相识,你说了我也不认识!”铁树开说着继续朝家里走去。女子跟在他的后面,说道:“那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你说了名字我也不认识!”
“可是下次见面就认识了啊!”
“最好不要有下次,姑娘一看就是一个麻烦人,我是最怕麻烦的人,因为一旦惹上了麻烦我就得回去挨鞭子!”
“哦?你们家的人这么凶?”
“你问题那么多,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现在走的路就是你刚刚逃跑的路!”
“啊!”姑娘吓得蹲了下来,身体缩成一团。
这么晚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女子,又没有见到行凶的人,铁树开心里自然疑心此人的动机,可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惊恐并不是假的。
过了一会儿,姑娘站了起来,问道:“你见过杀人吗?”
“那你见过一下子杀三十多个人吗?”
“没见过!”铁树开其实并不想理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如果你见过了,你也会害怕的!”
“或许吧!我快到家了,你不会想跟我一起进去吧!”
“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是不介意的!”女子说道。
“如果我说介意呢!”
“你真的舍得把一个弱女子丢在马路上?”
“我铁树开向来如此!”
“你是剑圣铁树开!”姑娘突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或许吸引她的并不是剑圣这两个字,而是不久前剑圣比武才刚刚结束,谁都知道这次的剑圣就是绍兴的城主铁赞的儿子,他是绍兴最大的一股势力。
铁树开并没有再理他,径直走了进去,他只是把她当作归途无聊的消遣。
任凭女子怎么呼喊,里面也再没有回应。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铁树开就听说绍兴城里有一个小的剑派红叶剑一个之间,师徒三十多人全部被杀,凶手都是一剑毙命,没有一个人看清凶手的真面目。铁树开想起昨晚的那个女子,遇到那女子的地方正是红叶剑派附近,难道她是红叶剑派的人?红叶剑派虽然没有绍兴十二剑派声势浩大,弟子众多,但要一下子杀死他们那么多人,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红叶剑的掌门毕老爷子,铁树开虽然没有见过,但听说也不是泛泛之辈!
红叶剑派围满了人,铁树开并没有进去,只是从外面瞟了一眼也足以让人触目惊心。他想起了那个姑娘,四处找寻了起来,地方并不大,可是铁树开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人,难道她已经离开了?
到了晚上,他终于找到了这个姑娘,她似乎要到晚上才会出现,就像幽灵一样。她独自蜷缩着坐在湖边,湖边风特别湿冷,此时还没有到夏天,吹在身上还是让人紧缩。
“你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你不是不管我吗?”
“你不冷吗?”铁树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冷,我好冷!”姑娘说着抱住了铁树开,不知所措的铁树开双手不知如何自处,犹豫再三还是抱住了她。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他感觉心里很温暖。他带着她到了客栈,客栈的人虽然有很多,可是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当天晚上,铁树开没有回去,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晚上没有回去。他知道了这个姑娘叫秦允儿。
接下来,铁树开每天都来,秦允儿也不想一辈子住在这客栈里。说道:“树开,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我好怕!”
“我今天回去就禀明爹爹,如果他同意我就带你回去!”铁树开说道。
“如果他不同意呢?”
“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带你浪迹天涯!”
“如果他同意,你就今晚来接我,过了今晚,我就走了!”
铁树开不知道秦允儿为什么那么着急,不过只要爹同意,他今晚来接她也没什么问题。
“铁郎,你不要怪我,你是没有见过那些触目惊心的场面,否则你也会跟我一样,对这里充满恐惧,那种恐惧,就像地狱在召唤一样,甚至比这还要恐怖!”
“如果我今晚不来,你真的要走吗?”
“真的!”
“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留在这里!你会让我离开吗?”
“不会!我一定会说服我爹的!”
“我等你!”
铁树开回到铁府,可是今天的铁府却显得格外的诡异,似乎没有了人的气息,却传来了鲜血的问道。一走进去,铁树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上躺满了家丁仆人的尸体。铁树开出门的时候他们都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却一个也动不了了。他开始有点明白秦允儿所说的那种恐怖了!那是一种不寒而栗!他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正朝他迎面扑来,以前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怕,可他现在真的怕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怕,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只有这样才能救他自己,救他的父亲。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敌人,这种敌人称得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