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顺公的耳边,到处都是武亮新的恶言恶语。衍顺公也曾让阿福公给武亮新捎过话,让他不要开什么鸦片店了,要广释善缘。但是武亮新嘴上答应着,而实际上还是一如既往。
衍顺公想给他点教训,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而且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只好一直隐忍着。
武亮新有孟家的背景,又有了财务自由,那在沂州府内是相当风光,不仅拥有了孟家最挣钱的两家店铺,还有自己烟馆赌场,可以说是鸦片中的鸦片。
熊遇泰因为和孟府的关系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道光十一年,熊遇泰接到朝廷的公函,要全国各地整治吸食**者,对吸食**和买卖**的人都要严厉打击。
熊遇泰接到上谕,就赶到孟府,希望得到孟家的支持。
熊遇泰对衍顺公说道:“此次接到皇上圣谕,要严厉打击买卖鸦片者,衍顺公如何看待?”
衍顺公说道:“是时候了。再不行动,恐怕几年之后,国家再无征战之兵,也无救灾之余粮了。”
熊遇泰说道:“衍顺公考虑的周全,兴伟兄给皇上上的奏陈,皇上也下发到各个衙门,小侄也是细细的拜读了几遍,思虑周全,为国为民之心昭然若揭,小侄自叹不如。”
衍顺公说道:“那里,只不过犬子所处的位置是**的重灾区,才有此想法,但是我们沂州府如不严加管教,那也是泛滥无穷,不可收拾呀。”
熊遇泰问道:“衍顺公感觉从何处入手为好?”
衍顺公知道熊遇泰的目的,他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源头。”
熊遇泰说道:”衍顺公高见。”
熊遇泰接着说道:“贵府的女婿武亮新现在是我们沂州府最大烟馆的东家,衍顺公是不是------?”
衍顺公不带熊知府说完接着说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们孟家是守法拥护圣上旨意的,绝不偏袒护短,熊大人按章办事就是。”
熊遇泰起身告辞。
沂州府最大的戒烟运动就在衍顺的支持下轰轰烈烈的进行了。
熊遇泰先是发出告示,规定期限,等待烟管烟民前来知府衙门登记造册。而烟馆和烟民都是睁着眼看武亮新的行动。
武亮新仗着自己的权势与熊知府的交情,根本就没有把知府的这一纸告示放在眼中,认为就算是开刀也不会那自己开刀。
期间他去了一趟孟家,发现自己的大舅哥并没有在家,就给自己的泰山大人问安后准备离开。
衍顺公说道:“城里的生意如何?”
武亮新说道:“托父亲的福,一切都好。”
衍顺公说道:“我怎么听说你又开了一家赌场,是真的吗?”
武亮新说道:“是一家小赌坊,没多大油水。”
衍顺公说道:“我们孟家和你父亲都是读书人,你读书不上进也就罢了,怎么烟馆赌场都开,你知道你做的这些都是什么?”
武亮新没有回答。
衍顺公接着说道:“进了你的店面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结局,还是关了吧。”
武亮新心中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是看我挣钱红眼了吧,我关上你给我银子呀,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但是武亮新口里还是说着是是是。
离开了孟家,武亮新回了一趟家,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妻子问道:“我听说咱们家又开了家赌场是真的吗?”
武亮新不高兴了,心里说道:“刚听完你老爷子的受教,到了自己的家里还要听你的说教。”就没好气的说道:“你只管给我生好孩子,其它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说完甩门而去。
沂州府发出的告示已经到了规定期限,可是并没有人前来报道。
这让沂州府衙门的颜面何处存放?
最严厉的行动开始了。
第一个目标就是武亮新的大烟馆,这让武亮新很是措手不及。
武亮新带着银两前来拜会熊遇泰。
没有半点功绩。
武亮新有带着一丝侥幸,前去孟府衍顺公处。
也是没有半点功绩。
这次沂州府的戒烟运动很成功,直接收获鸦片四千三百余斤,抓获买卖鸦片者七百余人,是中国近代史上戒烟很成功的一次案例。
熊遇泰上报朝廷这次禁止鸦片的收获,道光皇帝看后很是高兴,这一案例在全国推广。
孟兴伟和林则徐看到邸报,都是很高兴。
林则徐召见孟兴伟说道:“沂州府这次成功的案例说明戒烟运动不是多么的艰难,只要我们能够狠下心来,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孟兴伟说道:“大人说的是。可是我却有点担心。”
林则徐说道:“担心何事?”
孟兴伟说道:“沂州府地处内陆,也是一个小地方,影响毕竟要小的多,而且买卖鸦片之人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权势后台,更准确的是那里没有洋人,而且所销售的鸦片只不过是我们这里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引不起他们的重视。”
林则徐说道:“你是说洋人不值得插手那个小地方的事物?”
孟兴伟说道:“是的,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广州,那影响就不一样了,很可能会发动一场战争。”
林则徐点头说道:“好,你能未雨绸缪很好,是的,鸦片是洋人最根本的利益体,如果触动了这根神经,洋人不知道会怎么办?”
孟兴伟说道:“我们要未雨绸缪,既要做好禁止鸦片的准备,也要上报朝廷,万一发动战争,我们也不至于阵前乱脚。”
林则徐说道:“我们的力量和洋人的船舰力炮相比实在是差距太大了。看来这个戒烟运动要做到万无一失,才不至于被动。”
孟兴伟说道:“要两手抓,两手准备,不可轻举妄动。”
林则徐说道:“好,从长计议。我这就给皇上上奏折。”
历史上一场重大的戒烟运动就在孟兴伟和林则徐的谈话中就慢慢的展开而来。
孟兴伟回到自己的府邸,马上给父亲写了一封书信,询问当地的戒烟情况,并询问了一些家人的情况,说明自己今年上京叙职的时候要回家一趟,带着自己的儿子毓鲁给父亲磕头。信中还夹杂这毓鲁的一张小照片,这是西洋玩意,那个时代也只有广州那地界才能照上一张相片。
信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