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亭中,悲伤的赵捷双手抱膝,独自一个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当泪水流干后,赵捷决然的站了起杂,神情坚毅。这便是赵捷,一个只允许在自己在有限的时间悲伤的男人。
赵捷走出折柳亭,在回永城的路上迎面恰好遇到了黄曷欠。
“年轻人,为何今早不辞而别。”黄曷欠一见到赵捷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捷闻言连声告罪道∶“报歉了公子。因为一点私事而忘记公子的拜托。”
“作为赔罪,公子便与我等一起去慎邑吧!你的安全就由我们来负责吧,我们一定将你安全的送到慎邑!”赵捷接着说道。
“多谢了,拜托了。‘黄曷欠拱手谢道。
就这样,在永城补充了粮食和水之后,赵捷一行人和黄曷欠一行人合并在一起继续上路了。三日后,赵捷一行人走进了一座的方圆万十里的大城——漆园。
漆园,原名漆邑,座落于楚国的北地。原属宋国,今属楚国,该地以昔日道家掌门人庄子的故里而闻名于世。
庄子,姓庄名周,字子休,他创立了庄学,继承并发展了老子的思想,成为了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提出的“内圣外王”的思想,这一点最为天下诸侯和学者所推崇。《庄子·天下》载:“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所谓“内圣”,主要是从人内在的心性道德修养而言的,而“外王”是从人的社会功用而言的。内圣外王要求人由“内在”而走向了“外在”,人之存在,不能专属沉迷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寻求内心的和平与幸福,而应坚实地存在于社会之中,切实地承担社会的责任。后世之人将它发展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九个字,它告诉人们要在学习之后服务他人,服务社会,服务国家。
在哲学观念上,庄子继承发展了老子的思想,认为“道”是客观真实的存在,把“道”视为宇宙万物的本源。他主张齐物我、齐是非、齐生死、齐贵贱,幻想一种“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境界,安时处顺,逍遥自得。他反对“人为”,理想的社会是所谓“至德之世”;反对儒家的等级观念,认为道在万物,万物平等。他认为人活在世上须旷达处之泰然,由之派生出的游世思想是庄子思想中一个重要的部分。后人有赞之曰:庄周轻生死,旷达古无比。
史书记载:楚威王听说他的才学很高,于派使者带着厚礼,请他去做相国。时庄子钓于濮水。
楚使曰:“愿以境内累矣!”
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
楚使回曰:“宁生而曳尾涂中。”
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在这个故事中,庄子的狂士风格尽显,因而世人皆称之“漆园狂吏”。
庄子死后,他的弟子们在漆园结庐而居,建造学校,传承庄学。其后随着庄学的传播与发展,无数的人慕名而来。渐渐的,漆园的居民越来越多,于是乎漆园从一个小镇变为了一个有人口三四万人的大城。
漆园作为传播庄学的大本营,其学术氛围十分浓厚。大街上随处可见研习道家学说的书生,道路两边的客栈酒店或名逍遥客栈,或名养生酒,道路两边的民居中更是不时的传出孩童诵读庄子名篇的清脆读书声,一切的一切都打上了深厚的庄子的印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漆园便是一座庄子城。
对于庄子,赵捷还是特别推崇的。在邯郸读书的那段日子里,赵捷也遍览了庄学所有的书籍。在所有庄子的思想中,赵捷最佩服,也最能引起赵捷共鸣的便是其对内圣外王的阐述。但赵捷对于他清虚自守,齐物而侍,清静无为的观点持否定态度,赵捷无法接受这几乎只有隐士才会有的思想,毕竟他穿越而来是想要成就一番功业的。
赵捷一行人缓缓的在这座庄子之城行走,深深的感受着庄子的气息。这座城给赵捷最大的感觉便是轻松惬意,百姓们生活节奏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慢,慢到了赵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看到过、经历过。城中的一切让赵捷有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赵捷有了一种老来隐居于此的想法。
“哎,小兄弟,想什么了?”黄曷欠的声音惊醒了快要沉醉的赵捷。
“是不是很想老来隐居于此啊!不瞒你说,当年我第一次来此地也有了这种想法。”黄曷欠笑着对赵捷说道:“这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赵捷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开口问道:“公子曾经来过此地,应该对此地很熟悉吧,在下想问:此处可有什么游览的好地方。”
“说熟悉也谈不上,不过我听说此处最为出名的地方便是那庄子梦蝶之地——漆园梦蝶台。你我共往游玩一番,怎么样?”黄曷欠笑着向赵捷发出了邀请。
“正合我意。”赵捷回应道。然后两人告别的众人,离开了队伍,结伴往梦蝶台去了。
《庄子·齐物论》载: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短短的,不足一百个字的一段叙述渗透了庄子诗化哲学的精义,展现出了庄子的哲学思想: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这其中包含了浪漫的思想情感和丰富的人生哲学思考,引发众多学者的共鸣。于是乎庄子的弟子们便建造了梦蝶台,用以独思之用,讲学之用。
梦蝶台矗立在室外的一片平地之上,赵捷和黄曷欠来的很巧,此时的梦蝶台上正有一位道家的大宗师在讲学。台下七八百人顶着凛冽的寒风仔细的听着宗师的理论叙述,无人面露痛苦的神色。看到这一幕,赵捷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朝闻道夕可死矣。这些人也太拼了吧!”
“坐下来听听吧!”与赵捷一同前来的黄曷欠拉了拉赵捷的衣袖,轻声的说道。
赵捷转头一看,只见黄曷欠已经坐在了地上,于是乎赵捷也不得不坐了下来。台上的所谓的大宗师讲的正是庄子的内圣外王的思想,半途而来的赵捷听了一会儿便彻底的投入了其中。
“圣人有则天之德,所以称唯尧则之者,唯尧于时全则天之道也。荡荡,无形无名之称也……故则天成化,道同自然,不私其子而君其臣,凶者自罚,善者自功,功成而不立其誉,罚加而不任其刑,百姓日用而不知其所以然……”
台上的这一个宗师一直讲到了太阳落山才停止,赵捷身临其境、忘乎所以的听完了他所有讲解,讲谈结束后赵捷深深的感觉自己的境界又上升了层次。回到客栈之中,赵捷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自己的感想:“内圣,即为增长自己的知识,才学等内在的个人素质,大致就等于后世的德智体美劳。外王,即为造福社会,建功立业,上辅君王,下利百姓,留名青史。内圣外王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无内圣则不可外王,无外王则内圣毫无意义。内圣外王利于君,利于民,利于己,是一个极其正确的方法论。”
第二天一早,仅仅睡了两个时辰的赵捷早早的起床了,他迫切的想寻得那宗师,然后向之求教。然而事与愿违,虽然昨日的讲谈让精神层次上升了,却也让他的身体体质下降了一个层次。寒风让他患上了严重的风寒,一直处于亢奋中的赵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病了。随便喝了一碗粥后,拖着病体的他跨出客栈,然而他并没有走多远便晕倒了。幸好许阳等人及时发现了病倒的他,急忙找来医生为其治病,否则也不知会怎么样。赵捷这一病便病了三四天,当他醒来时,宗师早已离开了漆园。
赵捷留在漆园歇息了三四天之后,身体逐渐的恢复了过来。于是乎,他们便再次上路,向着慎邑进发。没有遇到大宗师,也不知道宗师的名字让赵捷感到了一丝的可惜,但那半日日的听讲已经赵捷收获颇丰了,因而赵捷离开漆园的心情总体还是不错的。
“慎邑,我来了。”骑在马上的赵捷大声的喊道,大病初愈的赵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坚毅与笑容。马车吱呀吱呀的叫唤着向着南方驶去,最终消失在人的视野中。
与此同时,慎邑城中,在齐国与赵捷等人分开的赵盈等人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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