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伊领命,这下贺榆洲也就不怕秦欢丢了,跟着祁焱一路闲逛,看着这里的宾客往来,看着一盘盘的点心从厨房出来,一盘盘的空碟子又进了厨房,看着胖叔原本那打盹的模样,在招待客人的时候精神奕奕。
不由会心微笑,原先他担心这个地方偏僻,没有生意,如今看来是白担忧了。
他们做生意这么多年,肯定都有自己的客源。
况且,胖叔做的东西这么好吃,也不怕没有新的客人过来。
倒是门外围满了村中的人,显得门口有些拥挤。
在门口贺榆洲还看见了赵一叔和关大娘以及琮棣他们。
贺榆洲微微想了想,朝他们走去,这次他们倒是没有躲,贺榆洲先请了赵一叔进门,然后关大娘和琮棣等人随后跟着进来。
虽然进来了,但是他们还是一副不知该如何和贺榆洲搭话的模样,贺榆洲也没办法先出口,只能先招待着他们坐一桌。
然后去厨房交代胖叔给关大娘一桌上了一桌子的点心,之后贺榆洲和祁焱就没再过去了。
赵一叔是没有什么的模样,但是他瞧着关大娘和琮棣还有一些之前聊的好,郑猎户等都有些不自在。
既然看着他们不自在,贺榆洲也不想过去讨嫌了,赵一叔的话,过来再去和他谈谈吧。
而且,他如今和祁焱这般,已经在村中有了传言,就该尽量低调避着村里人才是,不然传言说不定就会变成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贺榆洲这般想着,没想到应验的这般快。
关大娘那桌传来了嘈杂,隐隐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贺榆洲仔细一听,觉得有点耳熟。
贺榆洲与祁焱对望了一眼,便会意的过去想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凑近,贺榆洲终于听清了那声音,是琮骊的声音,大呼小叫的让贺榆洲出面。
贺榆洲一出现在人群,眼尖的她看见了,便指着贺榆洲大骂。
“先前说你勾引我哥,离间我哥嫂的感情!没想到你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躲避这个问题!”
“你怎么可能是男的!你不就仗着你一张脸赖上了关大海给了你茅屋住,又赖上了赵一,给你送粮食送衣服,之后赖上了陆少爷,给你建院子,现在又赖上了你旁边这个不明来历的人!给你建阁楼!你不是女的……你能仗着这张脸做这些无耻龌龊的事情?现在还让我哥他们给他打掩护,说是户籍是男的!说你是男的!怎么可能呢!我之前还听我哥他们说你们要成亲!哈,你是男的你和他成亲???你骗谁呢!你就是一个□□,一个女婊!”
“我今天就要扒光你的衣服,让众人好好看看你这个□□!”
琮骊冲上前来扯贺榆洲的衣服,贺榆洲一愕,连忙闪躲,琮棣大惊,忙去拉扯她,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祁焱折扇一敲,敲中了她的肚腹,让她跪下了地,奴伊在不远处,抬脚一踢,将她踢翻在地。
祁焱先是瞄了奴伊一眼,继而打开折扇看向琮骊道:“谁敢在我的院子乱来,我可不是瑜儿,没有他那么好说话,谁要是敢在我这里放肆,我九公子的名声可不是说着玩的!”
“青言!”祁焱一声叫唤,黑衣男子从墙院边跃了过来,落在了他的面前,对着祁焱低头。
祁焱扇着折扇道:“这人太坏视线,嘴巴又毒,你把她舌头拔了,打上十巴掌,扔出去!”
贺榆洲一震,琮棣也一愣。
反观是琮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敢!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你竟敢公然用刑!还有没有王法!我爹和我哥都是村长,我让他们去告你!”
“哈!”祁焱被气笑了:“小小一个村长敢和我说王法!”
祁焱冷笑:“我告诉你,我就是王法!青言,扔出去!”
琮棣一愣,忙上前道:“等等……齐公子,他不是故意的。这次就饶了她吧,求你了。”
琮棣就差没有跪下来,但祁焱一动不动,只是冷着脸。看得出他是真生气了。
琮棣咬牙,最后无奈的转向了贺榆洲,但姿态还是有些扭捏和不自在,他道:“小洲,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个性古怪了一些,这次饶了她吧。”
贺榆洲看向琮骊,琮骊憎恶的看着他,要不是被青言捂住了嘴,可能还会骂他,这个人,之前就已经放过她一次,这次贺榆洲也不想放,但是拔舌头确实有些过了。
他沉思,琮棣望着不出声的贺榆洲,心凉了个透彻……
“嗯哼……”一声闷哼从青言嘴中发出,贺榆洲看见琮骊咬了青言的手一口,之后便又开始咒骂:“贺榆洲你不得好死,你来村里我就没一天好日子,所有人都说你怎么怎么好,就算有不好的流言一下子又被其他的掩盖,明明就是你的错,明明就是你不检点,凭什么她们看不到,我告诉你,我琮骊看的一清二楚,你就是个祸害……”
“啪!”琮棣转身扇了琮骊一巴掌:“你少说点成吗?!”
他气的全身发抖,祁焱冷笑:“就是你这样的态度才让她这样无法无天。”
“琮棣,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人这般骂你的妻子,骂你的妹妹,你是不是早发狂了?早冲上去打敢骂你家人的人了?”
琮棣一愣,祁焱道:“瑜儿被她这般诽谤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一次,你们无人为她站出来说话,任这个女人骂他打他,之后轻飘飘的说几句,她个性不好不是有意的,瑜儿心地软,委屈就那么受了,也不曾责怪你妹妹,更不曾多和你们为难,可你们呢!你们回家之后可有曾说过她惩罚她?你们只是护着她,因为护着她才会让他这么无法无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找麻烦!”
“你们不愿意教训,我来教训!瑜儿的委屈可不能这般白受!”
琮棣一震,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诚然,如果是他的家人被这般辱骂,他早就上前拼命去了,可是小洲三番两次的被琮骊侮辱,前一次还被打了一巴掌,他实在没有脸面也没有理由让贺榆洲放过琮骊。
这祁焱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是个不简单的……
虽然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成亲在一起什么的罔顾伦理寻常,但是……说到底他们并没有其他错,而贺榆洲更是一直被琮骊侮辱,琮棣重重的叹了口气。
“青言!”祁焱又叫了一声,这次青言不再停顿,直接拉着琮骊出了门。
贺榆洲见情况不对,忙拉住了祁焱,正想开口,祁焱回头用折扇挡住了贺榆洲的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人需要教训,放心,我懂的分寸。”
贺榆洲微微安心。
这一顿点心,关大娘那一桌吃的寂静,而琮棣早就带着琮骊回去了。
待出门还能听见别人的讽笑。
“那一桌出了一个不懂事的,居然说爹和哥哥是村长就要告九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们这群哪一个不是世家子弟,哪一个家里没个当官的亲戚,但是,谁敢跟九公子说这话!他们真是好勇气!”
这话传进了关大娘等人的耳中都不舒服,也让他们心中对祁焱的地位有了个真正的理解,心底不由感叹,和贺榆洲终是越走越远了。
夜晚,贺榆洲望着上空思考,他们已经回到了竹院。
秦欢被奴伊带在了胖叔的院落,那里有很多点心吃,秦欢很是喜欢。
祁焱出来坐在了贺榆洲的面前,问他:“觉得我今天做过了?”
贺榆洲敛眸叹气,祁焱道:“听闻你被侮辱你不知我多生气。”
贺榆洲柔和了面色:“我只是觉得对琮棣不好交代。”
“那是他妹妹,又不是他本人,需要交代什么?”祁焱道:“本来就是他们教导无方,怨不得别人,惹到我还只是给她教训,要是惹到院中的任何一个贵妇人或者小姐,她的命就不在了。”
“我明白。”贺榆洲道:“我想的不是这个。”
“嗯?”祁焱挑眉,有些意外:“那瑜儿想的是什么?”
贺榆洲道:“我想的是,之后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村里的人就少来往的好,我怕流言传到最后会惹出事情来。”
“和我所想一样。”祁焱淡笑的看着他。
贺榆洲道:“但之前赵一叔、关大娘和琮棣还有郑猎户他们都帮了我许多,虽然知晓我是男子身又和你在一起之后,有些不自在,但终究没有做出对我们不好的事情,尤其是琮棣,今天我以为他会说出我们两的事情为他妹妹鸣不平的,但是他没有,他们虽然或多或少心里不自在,但对我们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我们就这样不和他们往来显得很不近人情。”
“所以,瑜儿想?”
“我想出点银两让他们做生意,他们生意忙乎起来了,就不会想起我和他们没有往来了,而且,生意道上如果有什么困阻,你这般厉害还可以稍微帮上些许,这样一来,也不会显得我们不近人情。”
齐琰点了点头:“瑜儿考虑的很周到,成!我让孔阙去办。”
贺榆洲微微笑了:“谢谢你。”
“跟我说谢太生分了。”祁焱看着他道:“而且,要谢的话是不是要拿出点什么?”
祁焱轻佻的看着贺榆洲。
贺榆洲一愣,撇开了头,结巴的问:“你……要什么?”
“你说呢!”祁焱坏笑的看着贺榆洲。
贺榆洲坐立不安的扳着手指,目光躲闪,舔着唇小声的道:“那……那……那你闭上眼睛。”
“嗯?”祁焱微微诧异。
贺榆洲加大了声音提醒了一遍道:“你闭上眼睛……”
“哈。”祁焱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贺榆洲偷瞄着他,确定他已经闭上了双眼,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望着他俊俏的容颜,心跳如雷,很是紧张,最终,他心一横,缓缓凑近了他……
轻轻的,贴上了他的唇……
祁焱轻笑,鼻息喷在了贺榆洲的鼻尖,满含笑意的眼睁开了来,
贺榆洲心一跳,想要直起身子,祁焱却先一步抓住了他,将他压在了桌面上,吻了个通透。
一吻完毕,两人气息都有些紊乱,更要命的是,贺榆洲的衣服散乱了许多。
露出了大片的胸膛,祁焱眼闪了闪,深沉沉的如同琥珀,眼中除了柔情更多的是渴望与占有。
他俯身轻舔过贺榆洲的脖颈,轻舔上他的胸膛,欲望到达了顶点,但是他不想逼迫贺榆洲。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同床共枕这么久了,每晚他都要忍耐着甜蜜而致命的诱惑.
每一次他都忍耐的极好。
只是这一次,月光朦胧,气氛正浓,贺榆洲目光涟涟,表情依恋,让他觉得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他粗重的喘息着,额前热汗淋漓,最后忍无可忍的看向贺榆洲问:“可以吗?瑜儿”
贺榆洲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懵懂的表情加上依恋的神情和那泛着涟漪的目光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祁焱眼瞧着,轻笑出声,弯腰将他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瑜儿不用回答了,我不会再给你拒绝的机会了……”
“什……”贺榆洲感觉到了危机,本能的挣扎。
后背一沾上床,祁焱就压了下来,着手解开了两人的衣物,贺榆洲恍然间明白了些许,更是愣然:“这男女我曾听说过,但这男子间也可以……”
祁焱轻笑:“自然可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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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榆洲从祁焱怀中醒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面色有些发烫。
他悄然的起身,后腰软了软,强撑着去厨房煮了一锅粥,粥熟的时候祁焱刚好醒来。
两人对视,贺榆洲撇开了头,齐琰倒是放得开,轻笑出声,坦坦荡荡的露出了脖子上满是贺榆洲的咬痕,贺榆洲却竖起了衣领,对祁焱给他种下的草莓有些害羞的遮掩。
祁焱盯着,兀自笑了笑,却也没有特意去调笑他,只是告诉他道:“胖叔说,今天是开张的第二天,想要举办一个花茶会,推出瑜儿的花茶,到时候会在二楼设一个对外的雅间,准备好鲜花茶叶,让小洲去示范一下。”
贺榆洲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推出?”
祁焱点头:“当然,肯定是要先介绍特色的。”
“可是,并没有人从我这里学去花茶,这要是现在推出了,有客人要的话,不是没得卖?”
祁焱笑:“就是要没得卖啊,物以稀为贵,前期只是向他们展示这茶,一次推出一种,一种每天限十杯,今天你去胖叔那展示后,十杯当场竟价,过后你把法子交给胖叔他们,他们自会处理,过几日或许要去孔阙那里也展示一次,同样的瑟行和青言都要去一次。”
“全部去过之后,你有了新的想法,就可以任意选一个地点,推出新品种,每次推完当场展示完,留下十杯竟价出,过后教给你所选院中的人,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
贺榆洲失笑:“这法子亏你想得出来……”
“来的都是世家子弟,家中最不缺的就是银两,这花茶每天限十杯,还竟价出,利润可观啊!”
祁焱说着,喝了一口粥呼气。
贺榆洲撇了他一眼道:“你真不像个皇子,像个商人。”
祁焱笑:“我本就不愿意做个皇子,也本就是个商人。”
“对了。”祁焱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跟贺榆洲道:“院中那群人可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在他们面前我用的是化名,暂时别和他们说罢。”
贺榆洲点头:“我明白了。”
花茶会先是在胖叔的院子里举办,这里是第一个院子,而且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人流多,听闻胖叔之前在城里办过茶楼,很多人都是慕名来尝胖叔的点心的。
这便是贺榆洲的便利,胖叔带来的人气,会给他的花茶会带来成功。
贺榆洲是这般想的。
胖叔院子里最有特色的就是这满院子的香味,桂花混合着点心的甜香,贺榆洲登上二楼看见低下有很多的女子,都好奇的望着他。
贺榆洲朝她们笑了笑,心里隐隐选好了这次要推出的花茶——桂花茶。
胖叔这院子最多的就是桂花,又香又可以做点心,现在又可以泡茶,不是一绝?
这般想着,贺榆洲叫人帮他摘了两支桂花上楼,净手,点茶,泡茶,极具功夫,最后选取了茶水最精华的部分,点取了桂花进去。
因为祁焱要求花茶要十杯的,所以贺榆洲是一块儿泡的,此时,泡出来,香气浓郁,飘进众人的鼻中,勾引起了在场人的馋欲。
这些人大多都是喜好美食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为了胖叔的点心跑到这偏僻之地来,所以,此时被这茶勾起了一尝的欲望,就不顾后果的竞价了起来。
贺榆洲在楼上煽风点火的道:“这茶超过一刻钟就不能喝了,会坏了味道,要的就尽快了,不然就要倒了。”
他是宁可倒掉也不要卖出坏味了的茶,但下面的人却竞价更为激烈了。
最后以一千两一杯卖了出去。
贺榆洲有些呆愣,这群人竟然这般有钱……
祁焱倒觉得还算预料当中。
本着物以稀为贵,贺榆洲修整了好几天,才去孔阙的院子。
这时候,桂花茶已经在胖叔的菜单上了,已经公开卖了,价格就定在了五百两,据喝过的人说没有竞拍的好喝,胖叔一致的解释是:“茶经由各人的手泡出的味道不一般,上次竞拍的是我们这楼的主子,泡茶手艺高超,茶的味道自然就好了。”
贺榆洲被平缘无故的拍了一个马屁,贺榆洲所泡的花茶价值无意间被提高了一个层次。
孔阙的院子胭脂粉味太浓,贺榆洲有些不适应,来到这里的男子似乎都是为了寻欢而来,这更让贺榆洲对孔阙好奇了。
他难道原先就是做这一行的?
但是,贺榆洲又觉得这样想他不好,孔阙望着贺榆洲的模样,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笑出了声:“小夫郎,你不愧是齐九的小夫郎啊,连想法都和他一般无二。”
“嗯?”贺榆洲疑惑的眨眼。
孔阙八卦的揽过了他的肩道:“我跟你说啊,小夫郎,当初我和齐九相识的时候,就是在那种风云场所,那时候他看见我,一把就抓住了我往屋内拽啊……那力度大的,我现在都忘不了。”
孔阙委屈的道,贺榆洲却一愣,皱起了眉,孔阙瞧着他啧了两声道:“小夫郎,你可别生气,这齐九好歹是个男人,在没认识你之前去那只场所也是正常的啦!”
“孔阙,放开你的手!”祁焱从外而进,望着孔阙和贺榆洲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呢?”
“……”贺榆洲望着他有些气恼的道:“没什么。”
说着,就端着茶具和火炉上了楼。
祁焱狐疑的看了看孔阙,孔阙耸了耸肩,眼神飘忽。
祁焱指着他叹气:“你说你这张嘴,就不能安分一两天吗?”
“你又知道是我说了什么?”
“我跟你认识多少年了,你心虚的模样我还不了解?”祁焱嗤笑一声,叹气,转身上楼。
孔阙盯着他背影嘟嘴:“没劲!”
荷花苑当中的布置极具豪华,本来也可以学胖叔的院落,现摘荷花泡茶推出的,但是,现在四月份,荷花并没有开,贺榆洲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月季。
月季花美,香味浓重,喝了还可以美容养颜,就算这里的客人没有兴趣,贺榆洲相信这里的美人也会感兴趣。
果不其然,客人温软香玉在怀,对茶的兴致缺缺,但是客人怀里的美人却对这个很感兴趣,客人为了博得美人欢笑,也愿意为这茶争上一争了,女子间最喜欢攀比,这竞争来去,竟也让这茶以千两一杯出了。
只不过,这竞争就一次,之后的价格比之胖叔的院子就便宜了许多,只定在了三百两,但也是净赚的。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