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前叶蝉遇到长孙羽的同时,孙铃月也遇到了旧人。
周落水担心给孙铃月招来祸事,没敢告诉她叶蝉的情况。而在蜀中孙铃月打听到,叶家一场大火没了,整座山烧光了。周围救了火并埋了人,却没有十四岁左右孩子的尸体。
孙铃月写信到襄阳长百川处,但自然不会得道叶蝉在哪消息。孙铃月坚信叶蝉没有死,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娶自己和同时他家中着火。那更不知道自己的舅舅去害了叶蝉家。
在没有消息的情况下,孙铃月便只能和周落水一路开始寻找叶蝉,天地茫茫如何去找呢?
四处找了一个多月的孙铃月,最终决定沿着长江往东走一路找。至于孙铃月的生活嘛,靠着自己这点医术和采药换些路上的钱。当然有了周落水的照顾,自然也不会过的太差。但是周落水最近多了个习惯,就是会常常念佛经。
孙铃月没问太多,因为她知道周落水的学武师傅以前是佛门中人。
一天独自上山采完药的孙铃月,就在回去的路上,背后一个人把她叫住了:“这位小先生您背上的这些药,能不能送给在下。”
孙铃月一听居然有人叫自己把药白白送给他,于是转过身来一瞧惊讶道:“厉寒!你怎么会在此,对了你要我的药做什么?”
厉寒一身衣着十分干净瘦弱,他没想到在这能‘他乡遇故人’。两个说了会话厉寒挺烦孙铃月说了为何在这。
厉寒也给孙铃月讲了自己现在情况,万州这边本在长江旁人丁兴旺。于是成了朝廷征兵旺地,去年石堡城一战死伤不少,现在又要征兵、征医、征粮。
万州周边那一战被拉回不少死者,而本地又没有了劳动力。便无棺材掩埋,蝇虫四飞尸气熏天。厉寒一月前到了这里的洪县,发现此处不少人上吐下泻。自己通过把脉一看,此处的人因该是得了霍乱。(中国清朝之前没真霍乱)
霍乱如果及时医治和控制不算大病,可当地不肯焚烧尸体。厉寒能得到的药材也用完了,这几人已经开始有死人了。
孙铃月听完便要说和厉寒一道去帮忙,但刚来到洪县外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只见洪县村里的一堆村民此刻正出来,用手举着两个笼子,里面装着一男一女两个五岁左右孩子。
厉寒见了立马上前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干嘛把那两个小孩关在笼子里。”
村中长者县首从人群中走出来说:“厉小大夫,我们这里多数人家患病。您在这也医治了半月,可是未有医好一户。如今开春正是播种之时,眼下没有可用人力,我们请了大祭司问天,哪知是这河神不饱。所以这去祭河神,我这也先多谢你在本地治病。”
孙铃月听到这,上前用手指着笼中孩子问:“你们不会用这些小孩祭祀吧。”
听那长者县首说正是,厉寒惊恐道:“你们怎么能用活人祭祀,我都说了如果想要病快好,需要挖出草埋尸体进行焚烧,然后注意水源并及时服药。难道你们以为害死两个小孩就能得救。”
那长者县首(并非官)立即眉怒面赤的说:“挖坟掘墓,此乃有违天理,看你懂些医术之前就不跟你计较了。如今怎么还敢提。”
长者县首的话让场上不少人随声附和,见着孙铃月和厉寒挡住路不让说:“你们这么去杀人可知大唐律。”
此时那祭司也从中间走了出来:“小先生你不懂,再说这两孩子也是他们父母交自愿给我们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就住在村里大杨树后。如果不是那家同意,本大仙也不敢。”那祭司看厉寒他们还是不愿离开,便接着说:“二位小先生,不如你们先去问,如果他们家不同意我这就把人放了。”
这祭司本是一个靠欺骗为生的人,来到这洪县中见此病状,便觉得要发财。于是他说河神不饱要发怒。洪县本一直太平便很少祭祀,这祭司便一直吓这里的人。
而县首又迂腐无知,不愿去相信厉寒一个孩子的话,而病情越发严重导致开始死人。
那张家人孩子多因而穷苦,又是本村外来的出不起祭祀钱,于是这祭司就说,他家孩子正好这龙凤双子是河神想要。再加上这家人没一个染病,村中的人也有些嫉妒。
县首给了他家几个钱,又威胁如果不交出孩子,就让他们家男人被征去当兵。于是便写了字据同意交出孩子。
在得知孩子是如此交给那个假神仙的,孙铃月和厉寒便分头行动。厉寒去现场阻止,孙铃月去找周落水。
过了半个时辰孙铃月和周落水急忙的赶了来,到了江边只见厉寒双手死死抓住关那小女孩的竹笼,而那男孩的竹笼已经不在了。
厉寒撕心裂肺的喊着:“那什么祭司就是骗子,你们别听他的,难道你们要这样糊涂去杀一个孩子吗?你们听我的一定能医好。”
孙铃月看见这般情景急忙和周落水往前跑,那祭祀说:“看什么赶快把他拉开,过了吉时就没用了。”
一下子厉寒被强行拉开来,村民将那女孩连笼子一起往下丢。
噗通!噗通!噗通!
只见孙铃月抓着笼子跟了下去,周落水抓住孙铃月也下去了。周落水的水性不知为何一下子恢复好了,他左手抱住孙铃月的脖子往上,右手提起笼子尽量举高,三两下便游到不远处的岸边。
厉寒在这一刻瞬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那些村民为眼前一切傻眼时。
厉寒跪倒在地抓了一把黄土洒在空中,接着身体颤抖着说:“我乃河神,你们好大的胆子,送给我的东西居然又抢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给自己之前热心看病,突然变成完全不同的厉寒,村民外带那个祭司全都跪下解释情况。
厉寒瞪大了眼睛张大了鼻孔,粗声粗气的说:“现在我多要两个人补上,不然我就叫瘟神来你们县。”
听到眼前这个大夫要用人祭祀,底下村民更是一个劲的河神息怒。那祭司问道:“不知河神大人有什么安排。我们一定照办。”
厉寒指了县首和祭司说;“就你们两个。”
祭司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说:“好小子你骗我们,你根本不是河神,大家别听他的,他根本不是河神。”
厉寒还是板着脸义正言辞的说:“难道昨晚我没跟你说好要两个孩子?我不是河神那是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
祭司不知道如何回答,县首站出来说要大家把厉寒扔河里,因为是他们破坏了祭祀。
但众人听了那些话便不敢乱动,祭司和县首欲要上前去推厉寒下河。可还没等他们上去周落水却上来了。周落水一手提着祭司一手提着县首,见二人挣扎两拳将其打晕丢进了江中。
噗通!噗通!沉了!
厉寒面不改色,然后说:“我会派医仙附体在这个人身上,你们好好听他的,几日便可康复。”
厉寒说完这些身子一抖好像恢复了,众人疑惑但完全相信了他。
村里草埋的尸体集体进行了焚烧,骨灰再统一掩埋。对于十分虚弱的人,需要人参汤帮助。
厉寒于是在帮一家大户医治后,以医费换了两根人参。
四日后洪县的村民果然都纷纷好转,万州刺史听到叫厉寒到城中医治。万州总体病人不少,不到十天药物就快完了,孙铃月光靠组织采药也不行,于是写了一封书信给药王孙针。
孙针收到信拆开一看差点没把胡子气掉,他拿着信对着孙耀说:“你这妹妹把我当什么人了,你看她写的:‘今万州多人染上霍乱,避免成瘟,因吾铃月身为药王后人,不敢不救。现拿蜀中药王谷抵押,换‘四逆散’二十车、人参二百根。望念与吾父同母能借其用。’”
二哥孙耀听着闷笑问:“那爹借不借啊?”
孙针拿起茶杯要摔,然后又好好放下接着说:“她不懂事,因为我将她娘赶出了孙家。你爹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这药从扬州运过去恐怕来不及,让襄州附近药王家的人帮她,顺便通知长百川帮忙。人参不够就让拿钱去当地四处买些,钱药王庄出。还有给她带句话:孙家!不是只有她,才是药王家的后人。”
在长百川拿到信准备帮忙送药时,孙铃月跟厉寒聊起来天:“厉寒你是怎么想到,装河神来治住那帮村民的啊?”
厉寒笑了下说:“也是没办法逼得,突然想起一位大侠跟我说他儿子的事,他说:他儿子不小心砸了人家拜的佛像,别人一家抓住那小子要打。这时那大侠的儿子装成佛主说:‘看你们诚心拜我,我来到你家一试悟性,本以为你们真心向佛,没想到半点慈悲都没学会。’”
孙铃月好奇的问接着怎么样了,厉寒告诉她,那些人先叩头参拜了那小子,然后还给了很多好吃的。
孙铃月听了拍手道:“他也太聪明了吧,那大侠和他儿子叫什么?”
厉寒笑着说:“我记得,大侠说他儿子叫,叫,对了!叫叶蝉!”
孙铃月吃惊了一下,便问起厉寒怎么认识叶意丘。厉寒告诉了孙铃月是帮叶意丘就他一江湖兄弟,同时因为叶家和孙家两家有仇,好像是因为长百川。
孙铃月听完一头冷汗,一下子坐在地上,她立马转头喊道:“周落水你个骗子,你绝对见过蝉哥哥,你说他是不是在长百川的聚气盟那。”
周落水没敢说什么,孙铃月知道她没猜错,她担心叶蝉出了事,便马上告别了厉寒去赶往襄州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