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依知道,要想要双二合一,将两个人认定为同一人,在法律证据上来说,就必得有DNA鉴定。可是,目前要想达到此目的,何其难?
在回程路上,辛依依一直沉默寡言,思考着、魅惑着。
突然,她拨出去一个电话,是给自己的母亲的,她咨询着:“妈——呀,我是辛依依,您和女儿还好吧?——我很好,妈,我还是要问您,这个大鹿村的男男女女都叫我梅瑰,怎么回事啊?您不清楚吗?妈——,您永远都是我的亲生母亲,不是吗?——知道了,好,我们见面再谈吧!”
挂上电话,辛依依更加沉默寡言。
她觉得自己的思维总是不能成形就半途而废,心情也变得极坏;仔仔细细回想一番,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是决不能回商城的,必须立即去方程曾经呆过的部队。
于是,辛依依又将电话拨了过去:“妈,还是我!我现在还不能回家呐,我要先到沱泞半岛边去,等我回去再详谈也太晚了,我需要现在就知道,请您马上告诉我:您到底是怎么样,在何时,第一次见到的我的,告诉我,必须告诉我,好吗?”
电话,却被母亲果断的挂掉了。
是妈妈在伤心落泪吗?
还是在犹豫恐慌是否该暴露自己的身世?
辛依依心灵深处也开始难受,怪怪的奇异的感觉升涌上来,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另类的故事呢!
或许,自己在方程的心灵深处是根深蒂固的,永不改变的美丽女人,所以才如此追踪不舍。
也或许,方程根本不知自己就是那个梅瑰?只是觉得自己像是那个美女,便坚持不渝地追求了三月。
更或许,他就是十分清晰自己在干什么,才故意如此牺牲了自己一回,让辛依依也像他一样,寻找一番他?以期心里的平衡?
突然,辛依依的手机响起来,她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号码,急忙接听:“妈——,是我,嗯,说吧,我听着呢!……”
当辛依依沉默地挂了电话的时候,脸上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而她的心,也仿佛沸腾了一般。
母亲讲述的事实,实在让她不能平静的释然。原来,自己是父亲——一个从总部汇报完工作,路过山脉的兵工厂指挥长,在公路边,捡拾的女孩。
当时,那个女孩已经是一个失忆的美丽女孩,衣不裹体,面貌肮脏,体下溢血,骨瘦如柴,并且也不会说话了。
当母亲见到她时,她只有一双美丽的细长眼睛还是水灵灵的忧怨着,好似在述说着一个又一个冤屈或者苦涩的故事。所以,母亲从来没有让别人再询问过她的身世,也从来没有去给她找寻过过去,因为母亲喜欢她,对外一概说是过去在重庆居住时生下的小女儿。生下来之后,就交由外婆抚养了,现在老人家去世了,所以,就又回来随父母亲生活的。
或许是因为在兵工厂,也或许是父亲的权威,总之,再无人知道自己的渊源。再后来父亲调转工作岗位到商城,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所以,自己莫名其妙的身世就被遮掩的天衣无缝,甚至于自己也毫无疑问。
至于年龄完全是自己的父母估算的,而且父亲往重庆跑了三趟,才使得她有了一个户口。
可是,自己和第一次和方程邂逅时候,怎么会有处女血呢?难道是作为妇产科医生的母亲为自己做过了弥补手术?难道真是方程——林大森给与的两次伤害吗?
辛依依又给母亲拨回去电话:“您在我小的时候,给我做过那种弥补手术?——真的是啊!哦——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拜拜——”
辛依依觉得诡异,一直以为的亲生父母变成了养父母,一直以为纯净如玉的身躯居然两次被摧毁。
可是,作为成年人的方程是一个体贴入微的男人,还崇尚津津有味又井井有条更兢兢业业地温情对待女人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卑劣的暴徒呀。
不对,一只色狼会改变自己的贪婪和暴力吗?不过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已。涵涵的出生不就用铁证证实了吗?
所谓的本性难移啊!个人喜好、生活习惯和文化积淀很难让一个人彻底改变的,特别是男人身上是否具备传统的审美观和对社会的一种责任感。
那么,这个梅瑰到底是不是自己呢?种种迹象说明,梅瑰就是辛依依,但是,辛依依对自己15岁之前的岁月是无记忆的。一定要说有,也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段或者画面。
如果是,自己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厄运呢?竟然悲惨到不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亲和所到之处是何方了?
而且年少的梅瑰又是怎样和方程分的手呢?
谁能够告诉我呢?谁又能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亲还在世上吗?辛依依不是不悲哀的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