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依想着想着,眼神就凝视起方程来了,思绪也似乎跑到了天外。
嗯——那双大眼睛,黑亮亮的,还深陷下去,像!
嗯——那个又大又高的鼻梁,直直的,像!
额头上的那发际线呈正在飞翔的燕子形状,像!
个头高矮,身子胖瘦,像!
辛依依突然被小娇女叫魂般的声音叫回人间:“妈妈——妈妈——您怎么了?”叫着,说着,小娇女还将那双娇嫩、白皙的小手,放到辛依依的眼前左右晃着,五指张开,很茫然的模样。
辛依依拉住小娇女的手,却板着脸,对着方程,喝道:“喂——你——过来!张开嘴巴,快呀——快!张开!叫你张开嘴巴,没听见?嗯——张呀——快——张!”
方程莫名其妙,却又不好完全拒绝,也就顺其自然啦,张开了他的四方大嘴。
辛依依想:这种大嘴,真是应验了那句俗语吧?叫做:嘴大吃四方!
她呵斥道:“伸出舌头——伸呀——叫你干嘛——你就干呀!快——舌头尖儿——伸出来!伸——伸!”
伴着不耐烦的声音,辛依依伸出自己的右胳膊,使劲拍打了一下床,很具威慑力,就像平日里她审问罪犯时候一样,方程居然就恍惚地慌乱地伸出了他的大舌头。
辛依依吼道:“低下头来——离我近点——再近点,叫你再近点,没听到吗?近点!”
方程就傻傻地伸着大舌头,俯下身来,贴近了辛依依躺在床上的脸,感觉这警花,真够稀奇古怪的,也很有趣味嘛!想到这里,方程居然往上伸了伸或卷了卷舌尖,意为接受你的挑逗?
似乎是有一道浅浅的牙印依稀尚存在他的舌头底部吧?
辛依依直挺挺着身躯,使劲挺起脑袋,想凑近些,再细瞧瞧,却不料,那家伙真误会了,以为辛依依要吻他吧?他就把舌尖更朝前弯了弯,身子也俯着地更低了,几乎就是在辛依依的鼻尖尖上勾了一下下。
湿湿的,软软的,凉凉的,尤其是那股子熟悉的——永远留存在辛依依记忆里的男人气味,一下子就冲破了她的心底里的层层块垒,直冲冲地镶嵌进了她的脑海里。
辛依依伸出手来,一巴掌,打过去,就扇在了方程的脸上。
方程往后一跳,气急败坏大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啥?说——我招你了?惹你了?干嘛打我呀!不是你要的嘛?”
辛依依挥舞着双手,更加气急败坏了,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圆眼也瞪得像皮球,里面似乎全是愤恨、恼怒,嘴巴里还一个劲地高声吼叫:“你滚——,滚——你这个——衣冠禽兽!对——衣冠禽兽!你你——永远不得好死!永远——”
方程愣怔在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莫名其妙地。
小娇女吓坏了。立刻朝着方程哭叫:“走啊——你走——啊!我妈妈从来没有这样过——吓死我啦——快——你快走呀!”说着,人也扑将上来,又是推,又是踢的。活像刚刚捕上来的活鱼海虾,刚刚一着船板,就活蹦乱跳起来,也似乎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这时候,听到这边大呼小叫声响的一群的医护人员跑进来了,立刻就把一脸茫然的方程推出了病房。
小娇女涵涵哭叫着:“妈妈——妈妈——你可不能脑子出毛病呀!呜呜——呜呜——”
辛依依念叨:我傻了吗?义愤填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