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电脑的音乐声惊醒。
“主人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还早呢!”
我愤怒地说;“你把音乐声开的这么大,就算死人,也被你吵醒了,现在几点了。”
“主人,现在早晨6:30分,有事您吩咐。”
“吩咐你个麒麟头,对了,把作品写好点,主人现在,穷的叮当响,就靠作品大卖,收钱呢!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要是办砸了,嘿嘿....我就把你丢入粪坑。”
“主人不要啊!您放心,我保证漂亮地完成任务。我有信心,有恒心,有决心,有耐心....”
“停,不要说这些好听的,我只要结果,不然哼——”
我一边,教训这墨麒麟。一边揭开已经发黄,而且,臭气哄哄的被子。拉出床底,陪了我十年的旅行箱,从箱子中翻出一套,十年来,一直舍不得穿的某名牌衣服。然后,走到门后角落里,三平米的小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个头,仔细地刮了遍胡子。
我忽然发觉,今天的自己特别地MAN,看着镜子中那忧郁中带着洒脱,洒脱中带着精光,精光中带着点小色地眼神,还有那,刀削般坚毅的脸庞,此时的我,发觉自己都快变成梁朝伟了。
有了动力的我,感觉,今天这细雨绵绵的天气,也格外让人舒服。
我骑着自行车,早早地,来到了“腾原”解石店。
刚走进大厅,就听到老板~王晶的恭维声;“啧...啧...啧...哎呦歪,不得了啊!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呐?蛤蟆变青蛙了?大兄弟,做人,应该就是这样,人生没过不了的坎。你说,是不?”
王晶围着我,仔细地看了三圈,接着说道;“恩,不错,还从没发觉过你这么地有型。你说!谁没有痛苦地经历?既然,我们反抗不了,那就痛痛快快舒服地去享受,那怕世界毁灭了,对我们这些小市民,也毫无关系。吃好、喝好、玩好、那才是王道,不是吗?至于,别的东西,都他娘地见鬼去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老板想的开,所以,你是老板啊!我这个人,比较爱钻牛角尖,所以现在,还是孤独的老吊一个,估计等我老去,连上香的人,都没一个。”
“老兄弟,你才五十不到,凭你现在这个造型,找个老伴不难。虽说,快夕阳了,但,近黄昏的太阳也有光芒,你说是不?”王晶反驳道。
我默默地思考着;“如果,没有得到外星光脑之前。人生,最辉煌的岁月已经错过,还有个屁光芒。不过,现在的话——还真难说了,说不定,今后自己研发出个,可以延长寿命的药物出来呢!”想到这。
我开玩笑地说;“是啊!老板教训的是,不过,老伴就算了,要找,也得找年轻漂亮滴,到时候,左手一个摇,右手一个恍,那,才是快乐人生。”
王老板笑喷了;“大兄弟,你的想法是美好滴,但是,这个难度系数,会不会太高了点?估计,已经达到了9.9,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完成的水平了,这样吧!等晚上打烊,哥俩,去痛痛快快喝上一顿,祝你,今晚在梦中完成这个高难度。”
“老板请客,随时奉陪,不过,酒要管够,不然,还是趁早拉倒。”我笑着道;
“那是当然!好了,有客人来了,晚上在聊。”王晶拍了拍我的肩膀。
.......
说起,这个王老板,也算的上个传奇人物。
早年的他,只手打拼,从山东到云南,这几十年间,捡过破烂,当过建筑工人,混过黑社会。
真正地小市民一个,是国内那些,没有文化,没有关系,而,性格又比较直爽“人群”的缩影。
见不怪,那些虚伪嘴脸的他,选择与我同样的路,由于,他情商比较发达,他混的,比我好成千上万倍。正因为,他性格比较直爽,看见,同样性格老穷光蛋的我,他并没有嫌弃,照样称兄道弟。
用他的话,来说;“人呐——有的人活着,其实,他早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在我们心中。人生于世,只要无愧于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所有的束缚,都见鬼去——”
正是因为他的品行,我在这里,一干就是三年,这是我流浪岁月里,工作时间最长的地方。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云南,王老板,是我唯一的知己好友。
.......
或许,因为今天,下雨的关系,店里的生意很惨淡。
不到傍晚五点,王晶跟我打招呼;“打烊了,老白,速度点,咱们喝酒去。”
收拾完毕的我,在店门口,点上一根便宜烟。
不一会,王晶开着他的爱车~路虎揽胜,来到我跟前。
我连忙扔掉烟头,坐进,副驾驶座。
“还是老地方?”王晶笑眯眯地问道。
我接起;“随便你,老板上那,小的,就跟到那,我这身臭皮瓤,哪怕在地狱,连鬼都嫌弃,也就你,还把我当人看。”
“又来了,你在这样说,兄弟没得做了,你烦不烦?真男人,就算掉头,也就个疤的事,起码你还活着,看见你这个窝囊样,喝酒的心情也没了。一句话,去不去,去的话,就开心点。”王晶怒道;
我嬉皮笑脸地嘿嘿一笑;“去,干嘛不去,斩土豪的事,不是每天都发生滴,今天我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非把你喝趴下不可。”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座位旁边的硬中华,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王晶瞄了我一眼,看见我闭着双眼,脸斜窗,头靠在座椅上,知道我又想起了当年地痛楚,心里不好受。于是说道;“要不,吃完饭,哥请你去香格里拉会所,帮你叫两个年轻漂亮地,也算,完成你的人生目标,小白,你说怎么样?”
“靠——说了以后不要叫我小白,你以为,你是香港的大导演?还王晶呢!老不要脸的,你最多是个山寨货。”
其实,我知道王老哥心意,是为了让我开心。但是,每次叫他破费,我心里不好受啊!混点吃喝,不要紧,让他付“鸡”钱,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行滴。虽然,我是一个烂人,不过,烂人也有尊严的。
如果当初,自己不要这所谓地尊严,也不至于,沦落到眼前这种地步了。
在这个,金钱和人性,互为冲突的社会,每个人,都有其活着的理念。
正如,有首歌,唱的一样;“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还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是否,默默前行随波逐流。还是,奋力前进挣脱牢笼。”
这一路上,两个,大半身都已入黄土,年纪加起来,一百还要出头的老男人。聊着,现今最时尚的话题,网上的那些时尚词,那是张口就来,如果,只听声音的话,路人还以为,两小青年在吹牛,打屁呢!
聊天之中,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野味人家”。
这是一家,专卖野味的饭馆,处于黄金地段~翡翠街的街角处,占地三亩,外表有点古代酒楼的风格,共有三层。
在腾冲,绝对是大名鼎鼎地,一般人,可吃不到这里的美味,要不是,王晶早年跟过这里的老板—金狮,不然,我们是没资格来这里吃饭的。
虽然,外面下着蒙蒙细雨,但是,一楼二楼的客人,并没有丝毫地减少,桌桌爆满。
我跟在王晶身后,沿着,黝黑色的木质楼梯走上三楼,抬头,一眼就可以看到,大厅门口挂着‘聚义堂’三个字。
古色故味的三楼大厅,是金狮专门招呼那些,有头有脸人物和亲朋好友的。
两人拜会过金狮后,选了张角落里的四仙桌,然后,向服务小妹点了,一大盘獐子辣宝,一只野山鸡和几道野蘑菇等野菜,烈酒,肯定是少不了滴。
“来,白兄弟,先干上这一杯。”
随着,一道道菜连续上桌,酒也一瓶瓶地被两人干空,酒精上脑的王晶,又吹起了他当年的风光史。
“老白啊!想当年,我跟着狮哥打天下的时候,那才是我人生巅峰。而不是,现在每天守着那个破店,默默无趣的过日子。在腾冲这里龙蛇混杂,要不是当初,狮哥拉了我一把,说不定,现在的我也和你一样,在哪里打工呢!更不要说,每天吃香喝辣,别墅,路虎和你娇滴滴的大嫂了。”
“狮哥真男人,而且,是有良心地真男人。你不要以为混社会就砍砍杀杀的事,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为官之道,地下之道其实都一样。有良心的人,不管在什么道,对社会总是有益处的,而那些,丧失人性地家伙,他们的权力越大,对社会,破坏就越大。”
“你看,社会上的那些人渣——官员:贪污,逼良为娼,雇凶杀人,他们的情妇,比我们找过的‘鸡’还多。地下势力:卖国求荣,无恶不作,只要有钱,甚至,把老婆和女儿卖掉也无所谓。不过,也有好的官员和地下势力,不是吗?要不然早乱套了,现实的生活,并不是,电影与电视剧演的那么简单。”
“反正,你记住老哥说的话准没错。像我们这种性格的人,凭良心做事,心安,理不亏,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怕去了地府,也不愧来这世上活一回。”两瓶五十五度的烈酒下肚,王晶此时,正处于兴奋状态之中。
“是啊!现如今,你头上没有一片‘天’,脚下没有一片‘地’,真的很难生存,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来,王老哥,咱哥两在干上一个,为了天底下,地之上,所有还存有良心的人们,干杯——”我激愤地吼道。
人生感悟——
生活不容易:活着容易,做人难,做有良心的人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