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童天明,你还不从实招来,究竟是怎办迫害你的弟弟童天扬,又是如何杀害你父亲的,别以为你不肯不认罪,朕就拿你没办法。”
“皇上,我真不曾迫害我弟弟,更不曾杀害我父亲,是他们诬陷我,冤枉我啊,皇上,您若真想要屈打成招,那就打吧,草民乃是一介百姓,古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庶民。皇上您要杀我这一庶民的头,实在太容易。我又岂能反抗,岂敢抗命不从。”哪怕证据一样样摆于眼前,且早前童天明已然间接认罪,承认他嗜父之事,可眼下童天明竟死鸭子嘴硬,直接翻脸不认账。且是开口闭口地道皇帝要对他屈打成招。
皇帝真想惊堂木一掴,直接要禁卫将童天明带下去,治童天明与简水瑶二人的罪,罚童天明受廷杖,都是轻的,可如若皇帝当真那般做,怕是真会被人说成圣上断案不公,有屈打成招之嫌。
童天明就是算准了这点,才推翻众人说辞,厚颜无耻地耍无赖,不肯认罪,童天明心里很清楚,他所犯的事,随便哪条拎出,都是要脑袋的重罪,童天明才不会傻到妄送卿卿性命。
此刻童天明亦知道公堂上的这位胡侍郎,乃是他这头的人,是他的救星,他自是要抱紧胡侍郎的大腿,当然如若胡侍郎保不住他的小命,他可就要下狠手,将胡侍郎一并拖下水,要死一起死,怎也要找个垫背的。
尽管胡侍郎去寻童天明与简水瑶,并给童天明与简水瑶二人出谋划策,做提醒的那夜,童天明与简水瑶皆不曾看到胡侍郎的脸,且胡侍郎更是刻意将声音压沉,不想让童天明与简水瑶认出他来。
可胡侍郎又岂能瞒过童天明的耳朵,早在之前,胡侍郎为保他跟他的妻简水瑶而一再向皇帝谏言时,童天明就已然听出胡侍郎就是当夜去为他二人送信,告他二人在今日公堂上当要怎做的‘帮手’。
别人如若遇人鼎立相助,许会向着报答对方,可预见像童天明这样的,你帮他,如若无法帮他脱离苦海,怕是他不反咬你一口就不错。
“童天明,今日,我定要圣上做主,要你偿我爹娘,还有死去的童员外的命来!”
童天明刚一上公堂就已然注意到了杜婉秋,可时隔多年童天明又岂能认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杜婉秋。如今一听杜婉秋冷不防的喝话,童天明这才将视线投在杜婉秋身上,定睛细瞧,辨出杜婉秋乃是杜家小姐时,童天明真就吓懵了,就连装模作样,都已然忘记要继续往下装了。
“皇上,民女杜婉秋要告状,民女要告童家大少爷童天明求婚不成,顾记恨我杜家,以卑劣手段,造假卖铺文书,害死我爹娘,皇上你要为我杜家做主啊!”
无需杜婉秋唤,褚官便陪杜婉秋一并跪倒在地。这两个尚未完婚的夫妻已然心拧成一股绳,哪怕拼尽他夫妻二人的性命,他二人都要拖着作恶的童天明与简水瑶夫妻一起下阎罗殿。
“皇上,玲珑也恳求皇上为玲珑,为玲珑的相公天扬,还玲珑的公公童员外做主。”
“皇上您莫听他们诬告,我真不曾害过人啊!”
“童天明你若不曾害人,你与你的结发妻为何会在见到你父童员外的尸首而神色大变,且还说出早前那番话,如若你不曾害人,又岂会有这么多人一起告你的罪状,如若你不曾害人,为何所有证据,乃至人证皆指向你与你妻。”
“我……”
“童天明今日你若能说出个一二来,朕许会饶你与你妻死得痛快些,可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当心朕要你与你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皇上息怒,此案尚未查明,还有许多疑点,皇上切莫光凭一方言辞,而冤枉了无辜之人,告状之人并非此般事情的被害者,所以他们所述言辞不能作为证词啊皇上。”胡侍郎此刻竟又道出反驳话语,企图遏制皇帝,要皇帝不要治童天明与简水瑶的罪。
“胡侍郎你今日究竟是没带耳朵,还是没带脑子?罪,他刚就已然认了。且玲珑又岂能不算此事的当事人,还有杜家千金,亦是当年的受害人。”
“皇上,此般您乃是问得童家一案,而杜家一案与穆大将军之女一案,与童家童员外之死,乃至童家二少爷坠马摔坏脑子并无必然联系。”
“皇上,也许胡侍郎所言,前两桩案子与童员外之死确是没有必然联系,可天扬坠马摔坏脑子一事,却是为童员外奔丧路上所发生之事,且范建也已然供出,其乃受童天明指使,且人证物证具在。何为毫无联系?又为何不可两案同审?”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老宰相说出此般对峙胡侍郎的犀利言辞时,好似根本就没动脑子,话语自动就从老宰相口中一一道出。
“胡侍郎,朕同老相爷一样,认为两案乃有必然联系,且两案又皆是有关童家的案子,你倒是给朕说说看,明明都是有关童家案,为何朕不能两案同审。”
“因,因为童二少爷不曾到场。”胡侍郎倒是聪颖,此刻将傻小子童天扬推出,道童天扬未曾到场,童天扬乃是童员外的小儿子,且又是童天明雇凶杀人事件的被害人。
不过众人又岂能辨识不出胡侍郎之心,只怕穆玲珑等人将童天扬找来也无用,童天扬坠马磕坏了脑子,又岂能作为人证,怕是旁听都成问题。且就算穆玲珑眼下将傻小子找来,胡侍郎也依旧有话可说。
“胡侍郎,一直想要本将军的女婿上堂作证是何意,胡侍郎明知天扬他脑子不甚灵光,莫非胡侍郎想要天扬来指认真凶?如若天扬能指认真凶,怕是也不会真凶逍遥法外这般多年,怕是就算玲珑将天扬唤来,胡侍郎也会道一句我那女婿脑子不好,说出的话,不足以成为证据吧?”
众人本以为宛似木头雕成的大将军穆严贺不会说话,只是摆在公堂上的摆设,却没想到大将军竟是语出惊人,突然启口道话,穆严贺道出的话狠狠截断了胡侍郎的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