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都记得,比娘还记得清楚。那你告诉娘,你把那玉锁究竟给收哪了?是否收给女婿了?”
别看傻小子虽傻,可却知道丈母娘在喊他。大夫人这声女婿刚一唤出口,就见童天扬扬着一脸俊逸笑容,就飞快地黏贴上前。
“娘。”童天扬这声娘唤得宛如天籁之音,再加上童天扬此刻又一脸正经相,这一唤,一下子就让大夫人一时竟忘记了自家女婿是傻小子这件事了。结果大夫人就在童天扬规规矩矩地唤她声娘的那刻,很爽快地就应了声嗳。
弄得穆玲珑很是无奈,本想将她跟傻小子乃是假夫妻的事情告诉母亲,可傻小子这一唤,母亲又一应,将穆玲珑的实话封死在口中,穆玲珑哪里讲得出口,再加上本来早前穆玲珑在将军府又故意蒙骗了母亲,承认她跟傻小子是夫妻,算了,误会就误会着吧,以后再找时间说明,也不急于一时,不然,若她跟母亲说明她跟傻小子的夫妻是假的,回头晚上睡觉,傻小子又跟她挤一张床睡。母亲不定会怎乱想呢。
被女婿这一打岔,大夫人差点忘了要跟女儿继续审问玉锁的下落,幸好大夫人的脑子好,忘什么也没忘这茬。
“玲珑,你到底把玉锁给收哪了?”
“娘,女儿把玉锁交给曾经救女儿的恩公了。”在母亲大夫人的一再追问下,穆玲珑终于还是招架不住了,只得暂时拖出猴哥来,道出玉锁在猴哥身上的事。
“你怎可以这般不懂事,竟把玉锁交给外人保管。你要是给女婿,娘绝不说你什么,可你怎能……不行,你得把玉锁从你那恩公手里讨回来。”
“娘,恩公他不是外人,恩公曾救过女儿的命,且还不止一次呢。”
“救过你命,你刚就说过了,可就算他救过你命,不止一次,你也不能将那么宝贝的玉锁交给他保管啊,那可是庇佑你安康的。庇护你命使的。”
“娘,只怕它并不能庇护女儿的命。会害了女儿的命还差不多。”
“你这话是怎说的?”大夫人实在无法理解女儿话里的含义。
“娘,咱们先上马车,先回家,女儿路上慢慢给娘您说这些日子来,女儿身上及身边发生的事。”穆玲珑实在不敢再跟母亲就着玉锁长谈,因为傻小子已将拎在手里的大小匣子皆塞进马车里了,若让傻小子再多听下去,怕是傻小子又要管不住嘴的大实话往出掏了,届时傻小子再跟母亲说起玉锁不是自己交给恩公保管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地挂在恩公身上了。那还了得。
好不容易穆玲珑成功地哄好母亲坐上马车,一家人边往家赶,穆玲珑边将自己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予母亲,当然被童家人逼死,最后将‘尸体’嫁给傻小子做媳妇的事,穆玲珑没说,而是编了个瞎话,说是童家人为了玉锁,而她不肯交出玉锁,顾才被童家人绑得跟粽子似的许给了傻小子。
穆玲珑将一席身世添油加醋,外加遮遮掩掩地说完。大夫人的脸色已是在穆玲珑说话间不知换了几种色彩。
“那童家怎可以做出这般过分事。真是可怜我家俊俏的女婿。这童家人太可恶了,待你爹回来,娘非得去……”大夫人的话讲着讲着忽然就又讲不下去了。
穆玲珑也是个识相的,自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去问母亲为什么讲一半话不往下接着说了,这里面的缘由,外人许不清楚,可穆玲珑还能不清楚吗。
“娘,不如回头您去跟外公面前告那童家一状,让外公给女儿出口恶气。”
“恩,好。过几天吧,正好赶端午,娘就带你跟女婿回娘家见你外公,非得把这事,好好地在你外公面前说说不可,让你外公替你做主。”大夫人一说起让自己的父亲给自己的女儿撑腰的事,那是一脸的得意。“玲珑你是不知,也就是你外公现在身子骨不似以前那般硬朗了,自己将位置让给朝中的栋梁之才,不然就凭你外公……”
“外公定还能再做他十几,二十年的当朝宰相。娘,这话,您怎也学起外公来了,外公跟玲珑耳边说的玲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结果外公现不总说了,娘您又说起来了。”
“是吗?我的玲珑耳朵都让外公给念得起茧子了,茧子长在哪了?快,翻出来给娘看看。”
“这不,就这呢。娘您看看,就在这。”
前身穆玲珑跟大夫人不亲,更不要提想现在这样在大夫人面前耍小女儿的娇气了。大夫人也是又疼宠起自家女儿来,女儿说,她就信,女儿跟她撒娇逗趣,她就信以为真跟女儿闹在一起。
“娘,您别哭啊。”
“娘,擦擦。”
只是闹着闹着,大夫人不禁泪水湿了衣裳,这还是这么多年,女儿第一次跟她撒娇逗趣呢,大夫人岂能不欣喜,一欢喜就没管住泪水,结果就让泪水湿了衫裙。
穆玲珑见母亲与自己说说笑笑的竟突然哭了,赶紧劝母亲别哭,而傻小子则赶紧从一旁翻箱倒柜似的找手绢,给丈母娘擦眼泪。
“玲珑,女婿。”大夫人任傻女婿童天扬将自己的脸上的泪水擦净,衔着浓重的鼻腔共鸣音说,说话时,大夫人一手牵住女儿穆玲珑的手,一手则牵住了傻女婿童天扬:“娘往后就一心一意地守着你俩了。你俩要给娘争气知道吗?娘也不盼别的,就盼着早点抱孙儿。”
果然老人都是这个心思,穆玲珑还以为母亲牵着自己,又牵着傻小子的手得说出什么感天动地兼语重心长的话呢,结果竟是督促她跟傻小子早点为家里延续香火。
“恩。”关键是母亲说完,傻小子童天扬真敢应。竟是果决地应了声恩。
穆玲珑的表情霎时从苦笑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穆玲珑颇为气恼,又想打傻子了怎办?不过仔细一想,穆玲珑倒是也能理解傻小子,谁让傻小子少玩伴呢。
可穆玲珑再一掐指算,认为傻小子现在的玩伴也不少,新加入的来福,二娘等人,傻小子该是不缺玩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