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老莫跟奶娘两人一见面就拌嘴,可老莫劝起奶娘来倒是真有一手。只见老莫在得到穆玲珑的提点后,追着奶娘进了铺里后院,不大会儿的工夫,奶娘就边数落老莫,脸上边挂着浅显的笑纹回到了铺前,继续帮忙张罗生意。
虽然奶娘的火气消了大半,可见穆玲珑还是微有些愠气,与穆玲珑说话,也是话微少些。说的大多是生意上的事,或是喊穆玲珑吃饭之类的话。其他时候奶娘几乎不与穆玲珑搭话。
穆玲珑也知趣,知道奶娘的火气还未全消。此时就算她上赶着跟奶娘说话,只怕奶娘也未必会给她好脸,许会继续揪着卖卫生巾的事不放,劝她放弃做这桩买卖。
为多赚钱,为过上好日子,穆玲珑认为凡是能赚钱,只要不违反做人准则的生意就都可以做。卖卫生巾怎了,没错在古代还没有做这样的生意的,毕竟是第一家这样的生意,想来定不好做,或许还会受排挤,被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可被人说闲话又怎了。又不赔银子,不掉肉,不流血的。
再者卫生巾是女人每月的必需用品,干净且为生,既有人用,就该有人卖。又不是卖不出去,没人买。穆玲珑不怕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以为卖卫生巾不丢人。穆玲珑还想着若是卫生巾的卖相好,还可以做内衣裤生意。现代还有在校男大学生男扮女装卖卫生巾的,人家一个月能赚数万块毛爷爷呢。
虽然古代没有毛爷爷可赚,可却有白花花的雪花银,拿在手里质感十足。不要说穆玲珑贪财,试问天下,哪有不爱财的人。不过是小女子爱财取之有道罢了。
连续数日,穆玲珑与奶娘的关系调和了不少,两人皆闭口不提卖卫生巾的事,可穆玲珑知道不跟奶娘表明自己的决心不现实,因为耿来春还等着她回信,要不要收购棉花呢。
正当穆玲珑为如何说服奶娘的事而犯愁时,就见奶娘这两天脸色不大对,脾气也较早前稍显的焦躁,从奶娘跟老莫一天连续拌数回嘴,穆玲珑就能看出来。
“奶娘您是不是来葵水了?”自从上次自己来大姨妈,穆玲珑这才知道古人管女人每月的那档子事称为来葵水,当然也有说是来月事的,月事袋就是因此而得名。
“嘘……”奶娘冲穆玲珑竖起根手指比在嘴前。
因为生过孩子,只是奶娘的孩子却不幸落地就夭折了,所以奶娘并不像穆玲珑来月事,那般辛苦。会疼的脸色发白,下床都费事。其实穆玲珑上次之所以被大姨妈折腾的极惨,也与她作死地带领傻小子一家去屯冰有关。
奶娘不为来月事的疼痛而烦恼,恼得只是一到来月事很是不方便,一趟趟跑茅厕让奶娘心力憔悴,虽有月事袋,可以省去侧漏的烦恼,可月事袋里垫的布头,每隔一刻,就要去茅厕里换。不然会弄脏裤子。
“奶娘用我做的卫生巾吧?”穆玲珑忙献宝似的将自己做的卫生巾捧给奶娘使用。为说服奶娘,穆玲珑每天都将卫生巾带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行吗?这东西?我看人家用棉花都……”奶娘也不是没往月事袋上点过棉花套,可棉花吸湿不好。奶娘担心,卫生巾不好使。还不抵垫布。
“您试试就知道了。这里面可不光有棉花。”穆玲珑笑的奸诈极了。那笑容仿佛在跟奶娘说:玲珑牌卫生巾,不用不知道,一用才知妙。
“好吧,我去试试。”奶娘见穆玲珑对自己做出的卫生巾信心十足,也不好意思驳了穆玲珑面子。
奶娘已跟穆玲珑冷战数天。不可能一直晾着穆玲珑,不跟穆玲珑多说话,其实奶娘对穆玲珑是打心里的喜欢加满意,只是若穆玲珑能放弃做卫生巾生意更好。奶娘唯一不喜欢的就是穆玲珑要去卖那卫生巾。奶娘嫌卖卫生巾丢人。怕被人戳脊梁骨嚼闲话。
自从奶娘将信将疑地换上了穆玲珑捧出的卫生巾,将卫生巾垫进月事袋,果然就同穆玲珑打给奶娘的奸诈笑容预示的含义一样,奶娘是不用不知道,一用当真就发现了卫生巾的奇妙之处。
连续半个时辰了,奶娘摸了数回裤子,发现都没漏。一个时辰过去了,竟依旧没漏。就在奶娘正觉得卫生巾还能再继续使时,穆玲珑却跑来,偷偷再塞给奶娘一块新卫生巾。并告诉奶娘,卫生巾该换了。
“不是还能使?”奶娘狐疑地探问向穆玲珑。
“不卫生。这卫生巾必须每隔一个时辰一换,这样才能既干净,又卫生,还不用担心会漏。”
奶娘听闻,又将信将疑地拿着卫生巾再去换。摘下旧的一看,喝,旧的竟还能再垫会儿,只是奶娘,还是按照穆玲珑说的,将旧卫生巾丢掉,换上新的。谁让卫生巾是穆玲珑做出来的呢。
用着卫生巾,奶娘体会到卫生巾的妙处,不禁捻起了穆玲珑的好。玲珑这丫头可真有法子,竟能鼓捣出这么好用的东西来。
虽然奶娘认为卫生巾好用,可还是不希望让穆玲珑做去卖卫生巾。许是嫌卖卫生巾丢人。
“奶娘您看我做的卫生巾不错吧?要是卖的话……”见奶娘去换第二块卫生巾,为说服奶娘,穆玲珑也不嫌脏臭,早早地守在茅厕门口,守茅厕待奶娘,等奶娘出来,好跟体会到卫生巾妙处的奶娘再行商议卖卫生巾的事。
“不用说了。”听闻奶娘道出这四字,穆玲珑还当奶娘同意了,正准备高呼奶娘万岁。就听奶娘接道:“玲珑你做的这个卫生巾确实好,这点奶娘承认。可这东西能不能就咱自家用或是你可以教给村里的大姐,婶子们一起做,一起用。造福村子的妇人。就不能不拿去卖?”
“奶娘。”
“好了,玲珑,别在磨我了,这事,咱们没的商量。”
听闻奶娘说这话,穆玲珑也就知道奶娘是心意已决,坚决不肯让买卫生巾。
“好吧。”穆玲珑嘴上应声好,心则打定了主意按照早前的计划先斩后奏。穆玲珑相信只要届时生意做成了,奶娘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