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风略有些凉意,衣诀飘飘。
“阿烨,你爬那么高作甚,快下来,我有事要同你说!”
赵冉草在屋檐下头蹦蹦跳跳,唤着上官烨。
夕泽的桃花眼微咪,是他大意了,若不是那日醉了酒也不至于直接去了昭国,在昭国待上大半个月冷静冷静。
他们之间,听着熟络,想来这潜烨定是趁他不在将军府上,使劲儿勾搭阿草。
这些日子,也不知这阿草是否想他没有。
事实说明,夕泽是想多了,要是让他知晓这赵冉草还没留清倌们住几宿就将其全部赶去了,自己也在清倌之列,定会气晕了过去。
幸亏他闪身去了昭国,不然难免会在将军府大闹一场。
毕竟,堂堂妖王何时受了这番气,被区区凡人赶走,这脸面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六界混下去。
“傻草,你且站着勿动,本殿这便下来。”
上官烨的目光在夕泽身上未有移开,小声道:“本殿不管你是何人,最好离她远些。”
“哼,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今日,他与阿草不宜见面,如今还是早些离去,明日再以昭国国师的身份同她相见,或许更好。
想着,夕泽施了妖法,消失在夜幕之中,上官烨望着那团雾气,心中有些不安。
那个红衣男子并非是凡人!
又或许是师出高人,这轻功了得。
只是,他此前缠着赵冉草,定有何图谋,若是他在有什么举动,自己一介凡躯,又该如何护着她呢。
“阿烨,你在屋顶上,究竟在想什么呢?还不快下来。”
宫里传来消息,昭国使臣的水土不服之症,突然便消失了。
兴许几个时辰适应了南国,不过傅大人派人来说暂且还不能来见上官殿下,因为这水土之症虽好,但这身子还需调养调养些日子,在南国国宴上再与上官烨会面。
参商在一侧扶好了梯子,上官烨的手谨慎握梯子,一步一步慢慢地下。
若不是他的身体病弱,用轻功或许可以直接飞下去。
“你还未告诉我,这么晚,你上那作甚?”
今夜无月无星,他定不是上去看星星赏月的。
上官烨走到她的身前,摸了摸她的额。
“无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想事情,用得着到屋顶上去想么?
不过,她听说好多心中有郁结的人,都喜欢坐在屋顶,想着想着,这郁结未想开便跳下去自尽了。
“阿烨,你有何事,可与我商量,千万不能想不开。”
赵冉草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参商见状,小声让清儿帮忙一起将梯子抬走,这良辰美景,怎么能打扰二小姐与殿下。
随后,他们便往锁月阁的小柴府去,这也是赵思婕生前喜欢炼丹之地。
“清儿姐,你说,你们家小姐会同我们殿下去昭国么?”
想想赵将军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家殿下在昭国的也不知能不能保护好小姐。”
“这你便放心,主子要护一个人,连根头发丝都不会让她少,你们家小姐安全的很。”
只是,有些东西就难说了。
譬如,若是昭皇想要赐婚之类,皇子三妻四妾正常的很,这正宫娘娘的位置,让二小姐来,兴许这确实有些难度。
参商将梯子放好,清儿在一侧若有所思,这参商的话中为何像是上官殿下的随从一般了解上官殿下,他如今虽说也是跟在殿下身边,但是他不是将军府的侍卫么?
难不成参商是上官殿下安插在府中的人。
清儿转念一想,这赵管家素来精明,也不至于出纰漏。
但是将军寿宴那日,这些刺客似乎也是由侍卫所化。
若说是上官殿下的贼喊捉贼....
这清儿的脑回路,有时转不通,一旦转起来,比谁都厉害。
参商瞧着这清儿的眼神,觉得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这寿宴难不成是上官殿下的阴谋。
然后....本来想英雄救美,不曾想到美救了英雄,最后和小姐表明了心意,两人在一起了。
清儿拍了拍脑袋,想着自己肯定是话本子看多了。
怎么可能会发生怎么神奇的事?
“参商,你过来!”清儿勾了勾手。
他虽然是一介杀手,但是这清儿这丫鬟的眼神,还是令他心中发颤。
“清儿姐,有话就好好说,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心慌。”
这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他会慌?
此前,见他难道不是哪个冰冷的木头一般的么?
不过,谁受了伤不得已忍着的时候,想说话...
清儿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问道:“我也就想知晓,你们家殿下是何时看上我们家小姐的...”
他怎么知道,主子何时喜欢上那个二小姐了。
别说,他也纳闷着,这二小姐的名声在南国京都里臭的,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大概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这种事情,不应该问你们家小姐的么?何时喜欢上了我们家殿下。”
毕竟主子身体孱弱,虽生得一副好相貌,若是命不长久,嫁给主子,也注定日后会守寡。
“参商,亏得你在上官殿下身边跟了那么多天,你看看你们殿下那天人的风姿,试问天下哪个女子不动心,这世间鲜少只有我这种不被美色勾搭的女子。”
参商一脸鄙夷,却也无力反驳...
“唉,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们家殿下都能好好待我们家小姐。”
“那是自然。”
......
南王宫,国师别院之中,突然出现一阵雾气。
“本王来了,你便退下吧。”
同样是一袭红衣的凡人怎么也穿不出他的那番妖魅的气质。
“是,国...师。”
凡人跪着,全身啰嗦的紧。
夕泽见着烦心,便挥手将他送回了昭国。
于是乎,那冒牌国师省了舟车劳顿,出现在自家院子里之时,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这天色早,夕泽也觉得有些累了,便躺在了那司礼处准备给国师的榻上,突然发现这不是血榻,觉得有些不适。
骨子里突然有些像饮血的冲动。
只是,不知在凡界这毛病,究竟是何时有的。
罢了,过些日子便回妖界去呆着,把阿草那丫头一起带上,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