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3】(1 / 1)

那便是季相和月河夫人,在这个京城里,最是显赫,也受人羡慕的一对夫妻。

而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边的父亲是那么的落寞,听母亲说,本来爷爷奶奶在时,为父亲定亲的对象就是月河郡主,也就是现在的月河夫人,两家定了姻缘许久,两个人也算是少年相识。

萧作章其实对月河夫人,是一见钟情,少年人的心意,又是那么的笃定,他只盼着,自己能够快点长大,然后娶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月河夫人的闺名叫做英芙,先帝赐她皇姓,姓容,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先帝也没有多过问过,所以也没有人说三道四。

月河夫人的母亲朝阳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远嫁月河后,不过十年的光景,自己的亲哥带着兵,逼死了自己的丈夫,夺去了月河人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而她也年纪轻轻,成了一个寡妇。

先帝多番安抚,长公主也从来不愿意理睬,只是得到赏赐,从来没有进宫谢过恩。迎回公主后,先帝为朝阳长公主修建了一座华丽奢侈的长公主府。长公主自从住进去以后,每个月只出门一次,一次是十五的时候,她出门去京郊的寺庙进香。在一日则是在济慈院门口施药布粥接济穷人,除此之外,就算是母后皇太后去世那一年,都没能请的出门她。

先帝和公主的母亲,早已经去世多年,兄妹二人之前可谓是形影不离,不离不弃,可就是为了安抚月河族,公主自己的亲哥哥嫁去了边塞后,她仿若谁人都不愿意相信了。

一直到月河夫人十五岁成人那年,及笄礼刚过,前一天先帝特意来看长公主,可是二人明显发生了口角,不欢而散。第二天,长公主就被人发现自尽在了自己屋中的房梁上。

在此之前,也难怪一向不善于与人交往的长公主,带着自己的女儿四处走动,最后给她订好了亲事,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后,才如此的离去了。

一切,原来从这位公主回京后第一天,就想好了,她早早的把所有的财富都就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整个月河一族的私产,自己医生的积蓄,不得不说,那时候小小年纪的月河夫人,怕是整个京城,最有钱的人。

然后公主死后,先帝一反之前队长公主母女二人的态度,自己不去参加长公主的葬礼不说,也不允许别人前去。月河夫人一个人,抱着自己母亲的灵位,把砖瓦,举过头顶,又狠狠地摔碎,整个京城,没有一个人,来为这位公主送葬。就连月河夫人当时的未婚夫,也没能出现。

灵位出城的时候,遇见了刚刚从京郊外的望月书院中回来的季家兄弟,兄弟二人都是望月书院的学生,此时休息才回京的。遇见了送灵的车队,他们两个人本来要避开,可是看着后面空无一人的送灵队伍,也没有拦路拜祭之人,只有一对车马,拉着一口漆黑的棺材,缓缓地跟在一个神色恍惚,却一滴泪都不流的少女身后,那少女一身白衣,头纱盖过面颊,不明所以的季家兄弟,觉得既然遇见了,自然要上前拜祭,可是却被一旁年纪长些的一位显贵拉住,说陛下下旨,不准人拜祭,可是兄弟二人都已经站在了祭台前面了,而月河郡主显然也看到了这两个青年。

季相刚刚成为侯爷没多久,父亲的风光大葬仿若还在眼前,一向深居简出的朝阳长公主也开击败过,按照礼数,季相觉得自己应该行这个礼。

再加上,坐在车上的月河郡主,一双美目是那般的忧伤,她满含期待,却不敢奢求,只是看着有些尴尬的兄弟二人。

这是的季相,义无反顾的甩开了一边拉着自己的那位显贵,和自己的弟弟一起,点香祭拜了这位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的长公主。

月河郡主几乎是伏在地上还礼,然后忍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

此事被先帝知道,他虽然不信有人敢违反他的旨意,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不让人祭拜,不过是因为气急,他都已经百般挽留自己的妹妹了,她还是,这般的离开了。确实如那天朝阳长公主所说,他把自己绑在身边,不过是想要满足他的愧疚之心。

长公主去世后,本来因为萧作章没有来祭拜,本来很要好的这对已经订了亲事的小新人,就产生了嫌隙,这时候,本来并不显山露水的月河郡主,则开始正式接管月河族所有私产了。整日出入在外。

月河族并未建国,他们只是群居在英西城,芙州等地一个民族,他们的族长,也是族中最有资本的大家族,月河盛产药材,这些药材在四国中流通,很多药都是十分的珍贵,所以价格昂贵,月河族在四国各处都有产业。虽然后来被灭族,但是一种财物房产文书,都被英西提前转移出去,像是由长公主保管,最后由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月河郡主,逐个展开,重建整个月河密宗的威名。

月河密宗,是比月河族还有神秘,鼎盛的存在。

他们控制着月河最好的药材出产地,一些药在月河密宗的手中,就是万金良药,而在普通商人的手底下,就是路边的野草。而他们更是把密药的方子牢牢地握在手中,而这些方子,一大部分在月河郡主这里,小部分在族务宴果手中。宴果这个名字,用大聖的语言读来有些可笑,但是如果用月河族的话来说,则是神圣的意思。宴果是大祭司的孩子,上任月河族的大祭司是位女性,住在无汤塔中,在塔中清修一年后,抱出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孩子,便是宴果。这种无父之子,尤其还是祭司所生,在月河族中,是无比珍贵的存在,宴果甚至被称作神子。宴果与英西差不多年纪,两个人从小相伴而生。英西本就是族长的孩子,继承族业也是理所应当,宴果则被大祭司送入月河密宗,有了现在的地位。

月河郡主虽然年轻,但是在宴果的鼓励下,还是想要重振父族,至少不能让这一张张密药的方子失传,所以月河郡主就拿去钱银,把以前被关停月河药铺,悄悄地开了起来,先帝不是没有警觉,但是一查是自己的外甥女的手笔,也就不再过问,最后还为京城开的第一家月河药铺提了字。

宴果好似月河郡主身边忠心耿耿的老臣,一直在诚心辅助月河郡主,他也当上了月河密宗的宗长,宴果去世后,由宴果的大儿子赋桦继任,也就是现在的月河密宗的宗长。

赋桦和月河郡主少时相识,两个人一起处理生意,商谈药理,二人都是药痴,一时都忘了男女之防,在京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月河郡主听到传闻后,并没有理睬,而是干脆准备去芙州住上半年,临走时,月河郡主和萧作章不期而遇,两个人或许尚有情意,但是萧作章不舍月河郡主离开,只说了一句气话“你要是去了芙州,我们就取消婚约。”

话音刚落,本来想要解释什么的月河郡主,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她就离开了京城,而晌午,萧家就收到了长公主发来的退婚书,同时退回去的,还有二人订婚时互赠的所有礼物。算的一清二楚,一点都没有不能解释的地方。

情根深种用来形容萧作章再贴切不过了,而在去芙州的路上,月河郡主遇见了也出京去季老将军战死的地方吊唁的季相,两个人去的方向一致,一路上也有个照应,所以干脆同行。

一年后,长公主孝期满,长公主府取下已经落了灰的白缎,挂上红绸,这日是月河郡主出嫁的日子。

现在的月河夫人,依然是四国中,最有钱的女商人,薛之遥这个大聖第一首富,不过是因为月河夫人的大部分的生意,都在四国之中,并不怎么集中,不然还指不定是他们二人中的那一个。现在的月河密宗宗长无子,他有意把位置传给季绯羽。

雪胧不仅咂舌,这兄弟二人,如果加起来,两个四国第一富商都不一定是两个人的对手。

这自然,都是题外之话了。

而萧作章,却成了这场不知如何形容的博弈中,成了输家,他一点也不在乎月河夫人的财富地位,只是深深爱着她,却最后不知如何挽留的错过,最后成终身之憾。

萧玉音想到那日在季老夫人的六十六岁大寿时,父亲落寞甚显狰狞的表情,和他整日冷淡的样子,又充斥满了萧玉音的心。

而雪胧,那日她穿着淡粉色的裙子,裙子的衣角,样式,是那么的独特新颖,她站在季清风的后面,为季老夫人贺寿,那么美丽。

后来的京城第一美人,从小就一直活在传说中,她从来不跟任何大家小姐做朋友,唯一的田小姐也是个木讷的,两个人都有些孤僻。好似高岭之花,那般高不可攀。

人们在看着高岭上的花朵的时候,不是赞赏那朵花的美丽,而是想着如何把它摘下来,如何把它和自己置于同一个地方。

如果不能只能抹黑,偷偷的嫉妒。

雪胧刚才的话,萧玉音又在脑子中过了一遍,那么轻蔑,居高临下。

她们母女都是这样。

月河夫人也是,在宴会中走动,难免会遇见。月河夫人看着自己的母亲。

月河夫人的祖母是胡人,所以月河夫人的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眼眸的轮廓也深一些,她的眼神,好似天生就带着淡然的轻视。小小的自己,看着握着拳头,却什么也说不说来的母亲,自己也只能抓住母亲的拳头。

不知道因为什么,月河夫人摔倒在地上,而自己的母亲正好在她身边,月河夫人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那般轻蔑的看着她,那种懒得与之计较的样子,深深地刺伤了她们母女。

回去以后,父亲痛骂了母亲,自己看不过去,想为母亲争辩,却被母亲抱在了怀里,却听父亲说“所以我就说,你这辈子,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说完,父亲就离开了。

这句话如同一根钉子,在母亲的心中别了一生,也在自己的心中生了根。

自己在季雪胧面前,不能如此,她要让,季雪胧为她提鞋,不,是为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雪胧坐在马车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间,只觉有些污渍,就拿出手绢,轻轻的擦拭着。

“侯女,您不是一开始就是那个萧玉音不是个好惹的,尽量少招惹为妙吗?”

“反正要有撕破脸的一天,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那么卑鄙的笑脸以对,笑的久了,多累啊。”雪胧擦完左手,又擦着右手,满不在乎的说。

“那侯女您打算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她还能把我凉拌吃了。”

“是,就算是吃了,也得让她知道,我们侯女,不是吃素的长大的。”铃铛想起之前雪胧说过这样的话。

雪胧一贯不愿意主动与人争斗,一来争斗起来没完没了,费心劳力,再来就是是在她没有那个耐心,一个不小心,掌握不好分寸,就容易误伤。

雪胧看着自己这一手再怎么修剪,也尖锐如刀子的指甲,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安静坐等别人伸手过来的人。

“说起凉拌,这天越来越热了,还真是想吃一些凉拌的菜色了,回去让小厨房制两道可口的小菜,汤也冷得差不多可以入口了,再端上来。”

三玲看雪胧半天不说话,以为她在想什么事情,都屏住呼吸,听完雪胧说的最后一个字,所以搞了半天,雪胧不过是在想,晚上吃什么这事。

“感情侯女您这半天,都在想晚餐的事情?”

“晚餐的事情多重要啊,又要吃的刚刚好不撑,又要好消化,最重要的是,后半夜不能饿醒,多重要啊。”雪胧认真的看着问这个问题的玲玉,难道她不为自己每天晚上吃什么而发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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