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徐三小姐,就这样成了,郑家敲开京城的敲门砖。
她一直被囚禁着,若是乖乖听话,就会被关在郑二公子的院子里,身边有丫鬟伺候,若郑二公子不在,并不会受多少苦。
但若是逃跑,或者反抗,就会被关在黑屋子里面,屋子里什么都东西都可能有,老鼠,虫蛇,只要不折腾死,任由谁,都可以折腾。
老实呆着,若是郑二公子回来,打骂折磨如同家常便饭。
徐老夫人和徐夫人去看望她的时候,郑二公子抓住了一直伺候她的乳母,以她的性命相逼,加上寸步不离,才可以糊弄过去。
直到徐三小姐不甚怀孕以后,郑家可能是缺德事干多了,郑家两位都没有孩子,这是郑家第三代第一个孩子。
徐三小姐的境遇才算是好了一点。
谁知道,徐三小姐的大嫂,非但没有同情她,见她有孕,很是眼热,就时常挑拨,郑二公子去殴打徐三小姐。
郑二公子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大嫂的意图,前几次并没有上当。
徐三小姐嫁过去以后,虽然嫁了人,但是还是对季清风念念不忘,对雪慈雪胧时常咒骂。这件事情被徐三小姐的嫂子听去,趁着郑二公子酒醉,以此事挑拨,郑二公子果然被激怒,此时徐三小姐已经有孕快七个多月了。
郑二公子狠狠地打了徐三小姐,徐三小姐抱了寻死的心,把肚子往柱子上猛撞一下后,自己也撞了墙,一尸两命。
孩子最后流了下来,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正巧那日伺候徐三小姐的奶娘得以跑了出去,回到了京城后,蒙在鼓里的徐家人,还当那奶娘危言耸听,或者是疯癫了。
不过两天,郑家就带了坏消息,说徐三小姐被刁奴所害,一尸两命。
那嬷嬷在徐家人面前,誓死表明自己的清白,徐老夫人这时也已经明白了过来,就立刻派人去曲溪,要让派去的人看一眼自己死去的孙女,但被郑家人百般的推诿,还把人赶了出去。
如此一来,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了。
徐家怎么可能放过如此丧心病狂,还把自己当傻子耍的郑家。先是在吏部尚书徐尚书这里,切断了一直源源不断往朝中送官员的郑家送来的人。
要知道,这可是郑家最重要的敛财手段。因为徐尚书太过信任郑家,一直只要是郑家家学出身的官员,只要入京述职,或者是谋差事,都是紧要安排,一文银子都没有收过。
这口气徐家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徐老夫人还求助了自己的手帕交于老夫人,徐于两家联手,整垮了郑家,郑家的人全部被下了狱。
那郑家二少爷和那挑拨离间的郑家大夫人,被狱卒活活打死,当时未被关押的郑家人,受了狱中的郑氏主家的指使,还为狱卒草菅人命,闹得很是鼎沸。
这件事情,还有一位郑家家学的拥护者,告到了季相这里,季相当时被沿路拦下,那人一看就是被洗脑颇深,季相看到那人的血书,只是冷然的让人架走了他。
这件事情让世人知道,大聖的三大家族都要压死郑家,就连皇上,怕是也会睁只眼闭眼。
最后郑家因为这桩事情,直到被徐家整到满门抄斩,才算是了解。
雪胧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准备出嫁事宜,并未,放在心上。
这时,玲玉把新倒了一杯热茶,放在雪胧手边“侯女,也凉了,喝杯热的茶吧,这杯冷了,奴婢给您换了。”
“恩”雪胧端起玲玉倒得热茶,放在手心中暖手,真是往事不可追忆,一想起,还真是触目惊心。
“侯女怎么会突然提起徐三小姐了呢?”
“说到底,若不是我叫了雪慈,我们二人咄咄,也不至于坏了她的名声,让她嫁了那样一个家族,最后…”有些水低落了下来,落在雪胧的手里,雪胧觉得烧灼,然后放下了杯子。
“侯女,说到底,若是徐三小姐没有算计大少爷,也不会自己坏了名声,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被全城的人知道,也是情理之中。侯女您跟雪慈小姐,也只是…”玲玉有些恍惚,她也突然想起了徐三小姐美丽的样子,其实,徐三小姐一点也不必大少奶奶差,样貌上也略胜一筹,只奈何人心啊,谁也拿不准。
“人事已非,现在在这里伤怀,也没有办法抹去过去做过的事情了。”雪胧站了起来,准备去休息了。
“怎么了?”雪胧侧脸看着玲玉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奴婢只是想问问…”
“什么?”
玲玉憋红了脸,然后说“奴婢只是想知道,当初大少爷喝下了徐三小姐给他的水,那为什么,并没有什么变化呢?”
“就这个让你好奇成这个样子?”雪胧哭笑不得,这丫头闷闷的,没想到还如此的八卦。
“当初因为侯女你是个姑娘,处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老夫人和夫人都不让你在,也不允许我们这些丫鬟打听,说恐误了您的名声。所以奴婢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大哥确实喝了那杯水,但是我大哥…吃了这个。”说完,雪胧从腰间上,解下一直戴着的香囊,打开以后,拿出了一个银质的小盒子,掀开以后,里面有一颗比小指节还小的的药丸。黑黑的,上面封着可使用的蜡。
“这不是夫人给您的。”
“是啊,我们四个人都有,就是防备着吃了什么不干胶的东西,或者是中毒了以后,解毒用的。”
“夫人不说这是给您的护身符吗?”这枚香囊侯女一直戴着,差不多都是她每日,为侯女带上,虽然比普通的香囊沉了一些,但是侯女很是喜欢。
“自然是护身符,你也不看里面放了多少药。”说着,雪胧把香囊倒扣,倒出里面的东西,香料并没有几个,但雪胧手中的这样的小银盒子,却又七八个。玲玉翻过盒子来,盒子下面都贴着药的名字,有失血过多时服用的,有头晕目眩的时候服用的,有凝固血的时候用的,还有一颗。
雪胧从银盒子中,拿了起来。
这个盒子明显更平常的不一样。
这个盒子上镶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绿色的宝石,一直是月河族的盛产的,而且也是他们信奉的,神明的眼泪。
雪胧翻过盒子,上面写着三个字“龟息丸”
“侯女,这是什么药啊?”玲玉好奇的看着雪胧手中的那个小盒子,盒子不大,也就半个拇指大小,薄薄的银片,怪不得只比普通的香囊重一点。
“没什么,把这个香囊收起来吧。”
“侯女,您不是最喜欢这个香囊的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药。”
“用不到了,你收起来吧。”语罢,雪胧把药匆匆的都装进香囊里,然后给了玲玉。
“娘娘,您可睡下了?”今日本不该雨思当值,她这时间过来,想来是有事。
“回娘娘的话,宫里有口谕。”
“这个时间吗?”看看外面的时辰,怕是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宵禁了吧。
“是”
“那我立马就去…”
“您不用起来了娘娘,传口谕的公公说皇上只是让他来传个话,您若是睡了,明天知道也不迟。”
“恩,那你进来说吧。”
“是”雨思进来后,对雪胧行了一礼后,对雪胧说“皇上传口谕,说十日后太子班师,下月初二就可以到京城,皇上的意思,是去行宫接迎太子,让您也同行。”
“皇上亲自去接?”
“是,恰逢秋日,应该要打猎一番演武一番吧。”
“恩,我知道了。”
“是。娘娘可要休息了?”
“恩”雪胧点点头,雨思从雪胧手里接过梳子,为雪胧拆发。
“今日本不是你当值,怎么还没有休息。”
“奴婢正好休息,正巧去后厨去看看娘娘您明日要吃的早膳,回来的时候,就遇见了传口谕的公公。”
“恩,姑姑不必如此操劳的。”
“娘娘,您与奴婢之间,也不必如此的客气。”
“那雪胧多谢您的照顾了。”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
雪胧的长发放下来,都要落在地上了,雨思一下下的为雪胧梳着头发,然后犹豫一番后说“娘娘可是与殿下在淮州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事情?你指什么?”雪胧偏偏头,雨思立刻会意,手下梳子用力,在雪胧头皮痒的地方梳过。
“娘娘…”雨思撤回了自己的手,雪胧头皮正痒着呢,只得败下阵来“好,好,我全部都告诉姑姑。”
“那奴婢继续为您梳发。”
“好…”
雪胧把自己和容恪在淮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雨思说了,雨思平静的听完,也不插嘴,最后为雪胧绑好长发,以防在睡觉的时候打结。
“娘娘真是辛苦了。”雨思轻轻的拍拍雪胧的肩膀,轻声的安慰她。
“为我梳头发的是姑姑你,我有什么辛苦的。”
“奴婢说不是这个,而且这个也是奴婢应该做的。”
“姑姑还是与我客气了。”
“娘娘,你以后有何打算?”
“自然是等三年之期一满,然后离开京城。也用不了多久了,也就再过一年的时间。”
“娘娘离开以后呢?太子妃凭空不见了,朝廷该如何处理?”
“我会先以重兵,然后住到京郊别院后,过一段时间后,对外称太子妃病故就好了。”
“那,娘娘也不打算回到您季家侯女的位置上了吗?”
“这是唯一我能离开的办法。”
“那奴婢也要跟着您一起离开,娘娘去哪里,奴婢也去哪里。”
“姑姑,这不是应该的事情吗?”雪胧对雨思微微一笑,然后躺在了床上。
“那娘娘您的心呢?您,真的能约束得了您的心吗?”
“情之爱之,我心喜之,天之远之,我心悦之。对于我对容恪那点子爱,还是自由,对我来说,更让我高兴。”说完,雪胧不在说话,闭上了眼睛。
雨思也不再多话,为雪胧放下床帷,然后走了出去。
雪胧不喜欢屋中太亮,玲玉只留了两盏蜡烛,月光照进屋中,倒也不显得黑。
雪胧伸出手,擦干净脸上的泪“喜兮,悦兮,皆为郎君。”她自言自语的念完后,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珏儿的一周岁的生辰是大事,其中重中之重,莫过于抓周了。
这是小孩子最重要的事情了。
这日一大早,雪胧就起来,为珏儿穿衣服。
“娘娘,这些事情,让奴婢来就好了。”平时珏儿都由乳母照顾,这些事情也都是乳母来做。
雪胧笑着对乳母说“嬷嬷照顾珏儿这一年也辛苦了,嬷嬷今日就休息,我这个当娘的,没给孩子穿过衣服怎么能像话。”说完,就从托盘里拿过新作的衣服,给珏儿一件件的穿上。
雪胧的手法娴熟,平时也没少为珏儿换衣服。
雪胧抱着肉嘟嘟的珏儿,轻吻着他肉嘟嘟的小脸,然后珏儿伸出小手,拉着雪胧的耳坠,然后轻声的喊“娘,娘…”
这娘,叫的雪胧心酸,一年前的今日,这个可怜孩子,就再也没有娘了。
想着,雪胧把珏儿搂在怀中,然后心中想若是自己能把他也带去外面,那该有多好啊。
雪胧也只是这么想想,若是容恪登基,这个孩子,身为嫡长子,那是极有可能作为太子被立储的,外面的世界,怎么能与…
“娘娘,娘娘…贵妃娘娘传令,说一会陛下也会,也会同来。”
“陛下?皇上?”雪胧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楹儿,心中一悸。
“是,娘娘,陛下也会同来。”
“哎,那么吧,玲玉,玲玉…”雪胧喊了两声,却想到自己刚才支她去后厨端来珏儿的玉米羹,并不在这里。
“娘娘,给奴婢吧。”楹儿见雪胧是要找人抱着珏儿,自己出去安排事情,这般查言观色,楹儿还是可以应付的。
雪胧看着四下,乳母被她留在房中休息了,只得先把珏儿交给了楹儿,然后自己往前院去。
到了前院,下人们正在有条不紊排放座次,摆着餐具。
雨思也在其中,安排着下人们的工作。
“雨思…”雪胧叫她。
“娘娘,您来了,小殿下呢?”
“我让楹儿照看他呢,一会陛下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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