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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赴宴【11】(1 / 1)

筵席初开,雪胧拿着红木的长筷,愁眉苦脸的望着满桌子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可是今天这种场合,实在不是她能大开吃戒的地方,看着那些如同嘬鸟食的夫人小姐们,她也不能放开胃口,月河夫人就坐在她身边,怎么不懂她的为难。

她夹起一块山药,雪胧最喜欢甜甜糯糯的蜜汁山药“少夹,小口吃,也能吃不少呢。”

“娘,我想吃排骨”雪胧看着摆在她手边最近的那盘,冒着油光的排骨,居然没有一个人伸出筷子去夹。

“又没人拦着你。”月河夫人从来不会特意让自己的孩子,去注意规矩,而是让他们去看别人,自己体会,这不,雪胧就体会到,那盘子油油亮亮的排骨,是不能吃的。

“嫡姐,这个白灼菜心很不错的。”雪娜为雪胧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菜心。

不过一会的功夫,雪娜就收拾妥当,大方得体的出现在后院。果然出身这么门第的女子,谁都有些手段,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喝茶,聊天,吃饭。

雪胧看着盘子里,那汪绿色的菜心,那盘子蔬菜,到没有几个了。她微微一笑,吃了一口,淡的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雪胧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在唇边,咬了一点角,才压下嘴里的那股想吐,吐不出来的味道。

“儿子给母亲请安”季清风换了一件衣服,由人通报,进到内院。

贵女小姐们,都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用扇子或者衣角,把脸半遮着。

“恩,什么事?”月河夫人放下筷子,问突然而来的季清风。

“娘,儿子想叫了胧儿去前面,为父亲敬酒贺寿。”

“胧儿的意思呢?”月河夫人问雪胧。

“那女儿就跟着哥哥去了。”雪胧站了起来,一点太子妃的架子都不曾有,离席时,还给桌子上其他的夫人们行礼致歉。

出了后院,她刚才那副温和含笑的模样,瞬间就不见了“哥,你可把你妹妹我给救了,我刚才快饿死了。你院子里可摆宴了?娘也是,菜都是我爱吃的,可是又都不是我能在席上可以吃的。”

“知道你饿了,但是正事要紧”虽然这么说着,季清风还是从袖中里,拿出一只油纸抱着的油酥鸡腿“快些吃”

两个人站的地方,人并不多,一来人们都去饭厅伺候了,二两个人走的都是小路,外人甚少能进来。

“谢大哥,二哥呢?二哥回来了吗?”

“往年这样的事情,他从来不参与,你也就别指望他回来了。”

“我那里指望了,只是随口问一句。”

“胧儿,我知道你是我们兄妹三个人里,对斐羽最抱有好感的人,但是哥劝你一句,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雪胧裁开纸包,用纸抱着鸡腿,双唇涌动,用虎牙撕下一片留着油花的鸡腿肉。

“季斐羽,是个很,狠的人。”季清风盯着雪眬,想了很久,然后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的生母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他在外面生活的那几年脱不了干系。”

“可是他进季家的时候,才七岁。”

“七岁,已经足够记下所有事了。只要他愿意。”两个人说到季斐羽,雪胧刚才觉得又香又好吃的鸡腿,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他如果因为他生母的事情,就记恨我们,记恨季家,我绝不会饶了他的。”季斐羽是个十分绝色的男子,又美又狠,辟如红色的蛇蝎一般。

“不会的,二哥他,是不会对季家怎么样的。”雪胧伸手又咬了一口鸡腿,这次更加索然无味,干脆丢开不吃。

季清风看着被雪胧丢在一旁的鸡腿,对雪胧说“你不高兴就不高兴,拿吃食撒什么气。”

“我吃不下。”雪胧抿嘴,拿出手帕轻轻的擦干净嘴上的东西。

“既然吃不下,那走吧。”季清风迈步走在前面。

“大哥,你又瘦了。”季清风现在穿的外袍,是月河夫人亲手给他做的,因为不知道他这三年过的怎么样,只能按着他出京的时候,穿的衣服做衣样子。

本来往上微微翘着的肩膀,现在搭下来,落在肩上。虽然如此穿也很好看,但是他那单薄了许多的后背,还是让雪胧心里很不是滋味。

季清风在原地立了许久,展袖把边角抓在手里,回头看了雪胧一眼,雪胧侧眼,假山上的那座亭子,是大嫂在的时候,最喜欢呆的地方,她和大哥总是坐在那个亭子里。

雪胧暗感自己失言了,勾起了大哥的伤心事,正想打个哈哈说过去,可是只听季清风说道“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语毕,他松开手心中的袖子,有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卷过亭子,吹过雪胧耳畔,又直直的吹向季清风,他的袖中,就两只翅膀一样,那阵风要带他飞离这个地方。去跟他的爱人团聚。又好像是大嫂,她最喜欢拉着大哥那宽大的袖子,雪胧长叹一声,也就不在说话。

两个人矗立许久,但他们二人都不是会绊倒在原地起不来的人,所以两个人又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时那样得体的模样。

前院要比后院热闹多了,推杯换盏,说着各种话题,还有歌舞助兴。

雪胧进来以后,还好了不少,屋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季清风的长随准备好了两杯酒,雪胧的这杯微微泛红,雪胧一看就知道,这是季清风特意吩咐为她准备,度数极低的果酒。

二人走到季相的桌前,二人先是拘身一礼,动作整齐的跪在季相的身前,小厮也送上了酒,季相笑呵呵的看着身前的一双儿女,听他们说着吉祥话。

“儿清风,女雪胧,请父亲满饮杯中佳酿,祝慈父生辰愉悦,日月昌明。松鹤长在,春秋不老,绿树长青,欢乐远长。”

二人齐声同气,语罢,季相的笑容更加深,他端起身前,刚刚倒满的杯子,一口喝下后,长吟一句“好酒”

满堂喝彩,季清风和雪胧也喝下了杯中的酒,被季相虚扶起来。

有位穿着淡蓝色长衣的大人,哈哈一笑,对兄妹二人说“太子妃和世子,是不是少祝贺一句?”

“还请定远侯赐教,我兄妹二人洗耳恭听。”

定远侯是少数几个为人不错,也不怎么讨人厌的侯爷,他为人风趣,说话更是很有意思。

“依本侯看啊,尤其是世子爷,什么时候让丞相大人,儿孙满堂是正答啊。”

定远侯说完,很得其他人的共鸣。

雪胧却明显感觉到了,季清风的体温都变凉了。雪胧勾唇一笑“侯爷的这话,也要看是不是真的和本宫爹爹的心思。本宫的爹娘,恩爱的不行,小的时候,就嫌弃我们兄妹几人,绊住他们脚。大哥如果给二老添丁,他们指不定还会不耐烦呢。”雪胧的语气轻快,嘴角又轻轻的翘起,很是愉悦的样子,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俏皮可爱。

季相放下筷子,语气也很轻松的说“正如胧儿说的,他们兄妹几个小的时候,我跟芙儿就头疼,这几个绊脚石什么时候长大,现在好不容易都不用我们二人照看了,定远侯,你就让我们夫妇二人逍遥几年吧,看孙子可比看孩子责任大多了。”

“因为跟自己夫人恩爱,不想要孙子。季相和月河夫人,也实在是奇人一对。”定远侯说完,也觉得自己失了言,好在被雪胧三言两语轻快的打发了过去。

敬过酒后,雪胧并没有再回后院,而是坐在了容恪的身边。

男宾是分席而坐。容恪的矮几就在季相的身边,二人并排坐在高位上。

侍从又为雪胧上了副碗筷,和一份新的菜品。

雪胧总算可以吃一些东西。

桌上的菜,下酒菜居多,时时撤下,摆上新的菜品,种类并不比女宾的少。

雪胧侧耳对上菜的侍女说“从肉食热菜开始上。”

“是”小侍女赶紧下去准备。

“怎么,东宫没给你肉吃吗?”雪胧坐在容恪身边有一会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容恪还记得刚才雪胧踢他的那一脚。雪胧这般急切的催菜,好像东宫苛待与她。更让他忍不住想刺她两句。

“殿下,您喜欢看戏吗?”雪胧拿起筷子,把一片切得薄薄的牛肉片,放在唇齿间。

“好戏自然不愿意错过。”雪胧的样子,看上去好像高深了起来。

“我季家庆祝时,才会排演的好戏,自然是好戏。”雪胧细细的咀嚼着牛肉,一点也不耽误她说话。

“哦,本殿自然要洗耳恭听”容恪发现雪胧的余光,看了一眼,正在怡然自得饮着酒的萧氏兄弟。

这几天,季家疯咬萧家的事情,全京城有些眼皮子的人,都知道了,季家上一次如此疯狂的想要踩死谁,还是十几年前,一次谋逆案后,季家疯狂的反扑了首告谋逆的那个家族。

大约离现在十八年前。因为季相袭爵很早,那时候,季家早已经牢牢地掌握在季相的手里。

季相有位知己好友,是上郡浔州的一方豪族。

浔州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山有水,又是大聖第一名河浔河的发源地,总之是个十分雅致风流的地方。

浔州不止风景好,还是上郡中的商业重镇。主一郡命脉。

浔州当地,有句话说,不知朝廷知州,就知浔州薛家。

薛家在浔州,是个名声很好的第一家族,一脉相承下来,不过旁支也不少,好在薛家管束旁支很是严格,一有违背。立刻划清界限,在浔州那个地方,被薛家除名,那就等于被永远的赶出浔州,所以并没有旁支敢造次。

所以从外面看,整个薛家,就如同穿城而过的浔河,是浔州老百姓,赖以生存的东西。

薛家的嫡系,传到灭族前的最后一代,是个十分年轻的公子哥,与季相一般,少年就鼎起家族的重担。薛家这些年积累,算上新一代有很是上进,那位叫薛岳毅的新当家接管薛家第四年,薛家就成了实打实的天下首富。那恢弘的门阀,比现在有一位薛姓富商薛之遥要威风多了。

一个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当家,一个是天下一侯门的侯爷,薛岳毅和季相,相识于浔河岸边,二人一见如故,自此以后,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

有一年秋。浔州下城荷城,因为浔河改道,发了大水,白白受了灭顶之灾,整个荷城被全部被淹没。荷城的百姓活不下去,只能全部去地势高,又十分富饶的浔州避难。

作为浔州这个大城中,实际上的城主,薛岳毅接纳了所有从荷城来的灾民,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浔州的百姓,多为商户,人少地多,而且鲜少有人耕种,现在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只是赈济,也是治标不治本。薛岳毅就打量收购了浔州那些几乎无人耕种的农田,头三年先免费租给荷城的灾民,三年以后,再行收租。

荷城来的人,十万有余,多是壮年,他们身体好,大水来时,跑的也快,这些壮年带着家眷,就在薛家的土地上安家。

朝廷来盘查灾后生存的情况,却发现浔州百分之三十的农用土地,都尽归薛氏门下,而且这么多的土地上,满眼都是现成的壮丁。训练得宜的话,那可是一大隐患。

来浔州盘查的,是一位姓周的年轻男子,他是开国老将军,周成厚的曾孙,定山候世子,周泰。周泰虽然年轻,但是却不是个善茬,他刚到浔州,就见浔州是如此状况。

身为钦差,召见薛岳毅,召令却连薛岳毅的府门都没有进,原因是薛岳毅并不在府中。而是跑到难民营地里,去安抚什么民心。

浔州是天子的浔州,百姓也是天子的百姓,那里轮到他一个小小的商贾去安抚什么民心,当即,周泰就写了一封弹劾,直达先帝的天听。

可惜有季相作保,而且朝中众多大臣,听到薛家的善举,无一不为其邀功的,先帝,自然没有采纳周泰的意见,还训斥他居心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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