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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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二居室。主卧室内。
手机响。半日无人接。
阿休推门进来：“电话，怎么不接，找谁的？”
艾雅：“找你的，找你的，快接。没见姐正忙呢。”
阿休就接电话：“喂……阿姨好，她在，我让她接啊。”
艾雅：“我接个屁，我这一手指甲油怎么接？你问问什么事。”
阿休问了，挂断了电话。
艾雅：“啥事儿啊？”
阿休：“让你给你舅姥姥打个电话。”
艾雅：“烦死，八百年不联系的，打什么电话。”
阿休：“这不过年吗，该打一个。”
艾雅：“这都十五了，还过年。”
阿休：“没出正月，都是年。”
艾雅：“你闭嘴。”
阿休就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她，见她正对镜染指甲，就说：“你的指甲真好看。不光皮肤好，指甲也那么好，跟玉的一样。”艾雅：“那是，不消说。”
阿休：“跟晴雯一样。”艾雅：“晴雯也指甲好？”阿休：“不是，晴雯也是小指指甲特长。”艾雅：“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就从镜子中扫了阿休一眼。
艾雅回头道：“流氓，嘿！嘿！说指甲呢，看哪儿呢！”
阿休就往外走。艾雅：“等等，把桌上贼炮给我。”阿休就把火机给了她，艾雅就说：“烟呢，光给我这个有啥用，抽你啊？”阿休就拿烟盒给她。艾雅打开：“没了？没了，怎么没了，记得还有大半盒的，你快去买一盒，快，快。”阿休：“我不去。”艾雅：“不去是吧？你信不信我把衣柜给你点上？”
阿休：“跟你说，抽烟，那指甲就会熏的发黄。最后变黑，特难看。”
艾雅看自己指甲：“我用指肚儿夹，又不用指甲。你别啰嗦了，快去。”
阿休：“指肚夹，冒得烟正好熏指甲啊。你现在指甲就有些发黄了。”
“哪里黄了？哪个，你说哪个？”艾雅举起搾着手指的双手。
阿休就趁机捉住她手，乱说：“这个不是发黄了？”“哪个？”
艾雅叫道：“嘿，说指甲的事儿呢，看哪儿呢？”
阿休就出门去了。
空空空空……
中午吃饭。
艾雅：“这啥破饭啊，咱出去吃吧。我请客。”
阿休：“行，钱先给我。”
艾雅：“借我，先借我，回头还你。”
阿休：“没钱。”
艾雅就不吃，赌气回屋去了。
阿休：“别忘了给你舅姥姥打电话啊，你快打，打完我要出去。”
艾雅：“号码多少啊？”
阿休：“我哪儿知道？”
艾雅：“那你让我怎么打。没事，正好不用打了。”
阿休：“你问问你妈妈不就行了。”
艾雅：“不用你管。快吃你的吧。”
‘噔蹬等噔蹬等’……电话响。
阿休在客厅里，问：“找谁的啊？”
艾雅：“找你的，找你的，你们天空市的区号，指定找你的。”
阿休就进屋接电话。
“喂，喂，您好……找雅雅？……好，稍等。”
转对艾雅：“找你的。”
艾雅：“谁啊？”“没问。”“你问问，你问问。”“唉你接了不就知道了。”
艾雅接电话。“喂，你好。……哦，表哥好……过年好，过年好。……好，好，谢谢，谢谢，……好，好，有时间我去去。……行，行，没事不用接，不用。……好，那先这样。”
……
傍晚，阿休进门。
“我买的素包子，来，吃饭。”
“破包子，我才不吃。我们去吃扎布托吧。我在网上查了，你这里刚新开了一个店。”
“什么扎布托？要多少钱？”
“这个便宜，咱俩一千就够，这你总有吧。”
“没，没钱。”
“抠死。我给小哲打电话，电话给我。”
“正月不能借钱。”
“闭嘴，电话给我。”
阿休把电话给她，艾雅翻通讯录：“怎么没有小哲电话？”
“我又不认识什么‘小蛇’，我哪里有他的。”
“啊！啊！疯了。怎么办啊！我找我妈要钱。”
艾雅拨号。“怎么打不出去？”
“我把长途取消了。”
“你个畜生！”扔电话。
阿休捡起：“干什么摔我电话？我这个是本地通，长途很贵，你要是打，我给你拨，艾辟卡打。”拨号。“号码多少？”
“已拨电话里有，你瞎啊。”
“唉，你快说。现在看不了。”
“啊，算了，不打了，我要死了！”
“你吃不吃包子？”
“以后这种问题就不要问。姐不吃那么没品的东西。”
晚上。
艾雅：“啊，姐要饿死了。”
阿休：“包子还剩几个，我给你热热？”
艾雅：“你滚。”
阿休：“还有粥。”
艾雅：“什么粥？”
阿休：“棒子面的。”
艾雅：“你就不能吃点上档次的东西。”
阿休：“吃不吃。”
艾雅：“不吃，不吃，饿死也不吃。我们去超市吧。”
阿休：“这都几点了，超市都关门了。”
艾雅：“我要饿死了。”
阿休热了粥，热了包子，端进来，放到电脑桌上。
艾雅：“拿出去，我不吃。”
阿休：“我吃。”
艾雅：“那请你出去吃。”
阿休：“等等啊，我先去阳台拿头蒜。”
艾雅：“吃过蒜后，不许再进我屋。”
空空空……
阿休开阳台门，拿蒜。
艾雅：“关门啊，冻死我了。”
阿休：“等等，等等，马上。蒜呢？”
一会儿回来，关阳台门。艾雅已经钻到被子里了。
阿休就坐下吃。
艾雅：“你是不是农村人？”
阿休：“你怎么知道？”
艾雅：“农村人才喝这个棒子面粥呢。”
阿休：“你喝过吗？”
艾雅：“我就喝过一次，难喝死，一点儿味儿都没。像面糊酱子。”
阿休：“我这个是拿灵芝熬的，你尝尝。”
艾雅：“啥？灵芝？真的？”
阿休：“是啊，你尝尝。”
艾雅：“给我，我尝尝。”艾雅喝了一口：“也没什么味儿啊。给我加点糖。”
阿休：“少吃糖。包子要吗？”
艾雅：“给一个我，都说你们天空的包子最出名，我尝尝到底如何？”
吃包子。
阿休：“要蒜吗？”
艾雅：“不要，不要，那个吃完嘴里有味儿。”
阿休：“又不出去了，有味儿怎么了。你不是爱吃辣，来，给你蒜。”
艾雅：“不吃，不吃，我吃辣椒，不吃大蒜。”
阿休故意凑很近，对着她鼻子，哈她一口。
艾雅躲开：“臭死了，滚滚滚！”阿休就上网。
艾雅把粥都喝了，问：“灵芝粥还有吗？”
阿休：“有，半锅呢。我去盛。”
拿上碗，去厨房添了一碗给她。
艾雅喝着，问：“灵值很贵吧？你买了多少？”
阿休：“就买了三两。一百五十克的一瓶。”
艾雅：“很贵吧？多少钱啊？”
阿休：“嗯，挺贵的，八块九。”
艾雅将嘴里刚喝的粥，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