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的天光透过小小的窗户进来一点儿,再长的夜也到了头,顾云初却维持着僵硬的身体,希望,就此死去。
天刚亮,辛甘就起来刷牙洗脸,昨天奔波到十点多,却没有找到一个人帮忙,这让她很窝火。
开始去公司堵简慕白,却被告知他出国了,辛甘不信那么巧,托航空公司的朋友一查还真是,这个王八蛋竟然早在一天前带着顾菁菁那个小贱人飞去了巴厘岛。
这条路走不成只好去找顾长川,谁知道大门都进不了,直接被告知顾局去了外地开会。辛甘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她去顾云初家里找,谁知道徐颖竟然关门放泰迪,那个发情的破狗在她鞋子上一个劲的蹭,差点把辛甘恶心死。
一家子渣,顾云初是亲生的吗?否则女儿跟女儿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又开始奔波的一天,辛甘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上了,实在没有办法,她想到了左然郴。
左然郴是有名的刑律,打的都是杀人放火出人命的大官司,估计顾云初的事儿在他眼里就是小事一桩。
想起以前俩个人发生的不愉快,辛甘头皮发麻,可为了顾云初,她还是要去试一试。
左大状办公室,她浪费了一个下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助理着急下班,她客气的对辛甘说:“辛记者,我们左律师今天是不会回来了,要不您明天再来吧。”
又等明天,也不知道云初要在里面受多少罪,辛甘正犹豫着,忽然接到警局熟人的电话,原来伤者病情恶化,给下了病危通知书。
她站起来就往外走,带起的风把左然郴最心爱的茶具给卷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听到声响,左然郴从里面出来,他拧着眉愣了半天。
过了一会儿他给景薄晏去了个电话,“二哥,下飞机了吗?你女人出事了。”
眼看着在拘留室的第二个夜晚要来了。
顾云初抱住膝盖,一点点看着黑暗把最后的光明吞噬。
门被人大力推开,顾云初迟钝的从散乱的长发里抬起头来,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她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打开,瞳膜上渐渐有了色彩,缓缓的,一个高大的人影以淬不及防的姿态跃然眉间。
颀长优雅的身形,贵气合体的西装,还有身后的万丈金光,他就像个身披金甲脚踩五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只可惜,不是她的。
顾云初咧咧嘴,算是一个微笑,她开口说话,却被自己粗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听到自己说:“景总,谢谢你来嘲笑我。”
景薄晏黑眸里煞气涌动,他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却不敢碰眼前的小女人,她太脆弱了,好像一捧春末的雪,马上就会融化在他的热气里。
只说了一句话,顾云初又低下头,好像在看掌心里的纹路。
景薄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回头,黑眸了刀光剑影,“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