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这是第一次感到和纪晓斐灵魂和记忆互换的幸福,如果她真得和易淓结了婚,阮流都不敢想以后的生活。
一旁内心估计还得翻滚几小时的易淓没半点察觉,依旧捧着自己的心碎碎念,神似林妹妹。
阮流转身,没看易淓,她火气大着,莫名其妙被骚扰,还被一个人类给比下去,一具只能活百年的身体,哪怕人类再怎么受到神的宠爱,但一个普通人类女孩的身份和一个人鱼族公主的政治地位,傻子都会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唯一的优点可能是比她长得稍微漂亮点,阮流其实长相在人鱼中算普通的,但为了增加影响力,人鱼女王私下找人传播的也不少,一传十十传百,阮流的传说也就出来了。
阮流自认为如果是原来那张脸那绝对担当不起那称号,但如果换成纪晓斐的脸,是应该没多大问题的,可阮流实在不觉得一张皮能代表什么,长时间在海底的教育告诫她皮相之美只能欣赏,而修养和地位才是重中之重。
一对比,阮流自动把易淓划为好色之徒那一类了,总不可能真是为了爱情?
“带我回家。”肤浅,阮流看了易淓一眼,内心狠狠鄙视。
“不能。”易淓坚定。
“好,那我自己走回去。”说完,阮流转身就走,她再也不想理易淓了。
易淓怒目,“你敢!”
“那么我就跳海,我打不过你,死我总能死的吧!”阮流说时完全没有犹豫,她还真不信易淓会让她死。
这一问还真难到了易淓,他卡了卡壳,艰涩吐出,“如果你走了,我会杀了全人类为你陪葬。”
“杀就杀呗,我都死了我还在意什么。”阮流话说的漂亮,内心可没那么冷静,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易淓放了她,如果易淓真有那么变态......成为人类灭亡的导火线,没准还能引出神,自己的身份好像还是很高嘛?
易淓没想到阮流会那么干脆,他皱起眉,“你的父母呢?你的表哥呢?你的那个朋友,法琥绯?还有,”他忧郁王子附身,“越录呢?”
人类关她屁事,她又不是人!喂喂喂,还有,说起越录你伤心毛线啊!莫非你暗恋他?阮流垂目,掩盖住无力的眼神,“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易淓的大脑和正常人不一样,不仅因为他不是人类的原因,还因为他思考的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好,我放了你。”
你看,寻死觅活他不肯放,真爱流露他也不肯放,一听自己仇家被别人抛弃了,就日了那啥的放了......
听话的狗有糖吃,听话的精神病人更应该有糖吃,阮流见到易淓放了自己,忍不住摸了把易淓的头,头发看上去就挺柔软,一抹上去也舒服,没像梭亚一样满手是水,“谢谢。”
易淓脸瞬间变红,阮流一下子就怀疑易淓是不是cos越录来谋求她的同情心。
事实证明,阮流是小心眼了,易淓把阮流放回学校,一脸别扭说,“如果越录不要你了,你可以过来求我。”
要求你我刚才早回海底了,要不是为了逃婚,我才不会回来,易淓的傲娇阮流不懂,阮流的不爽易淓也不懂,但阮流还是明白逃课对于一个学生的恐怖性,易淓也称得上理解,他替阮流理了理衣领,看了阮流好久,吻了阮流的额头一路往下到眼角就停下去了。
身体不是她的身体,爱也爱的不是她,罪却得她来受,就当心疼下自己原来的未婚夫,她没制止,顺从他的心意。
阮流回到教室时已经是第三节晚自习了,她本来应该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到的,却硬生生被易淓浪费一节课,她此时的同桌是老师随意排的,法琥绯就自告奋勇向老师申请她和阮流同桌了,没想到老师还真同意了。
法琥绯不知道阮流本来晚一下课就能回来,看到阮流这么迟,就问了,“怎么那么拼啊?”
“本来晚一就能回来了,结果路上耽搁了。”阮流解释。
考虑了一节课如何逃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阮流就干脆和法琥绯聊开了,法琥绯没有什么擅长的,但又都懂一些,所以话题是天南地北。
晚上回寝室,阮流洗脸刷牙正打算睡,电话来了,接电话的是个长得挺清纯的妹子,妹子疑惑问了句,“谁是纪晓斐啊,你的妈妈找你。”
阮流一时没反应过来,法琥绯推了她一把才想到自己现在是纪晓斐,她对那位妹子说了声谢谢,接起电话,就听到她母亲说,“明天你不是军训吗?你的体质不适合参加剧烈活动,但你爸明天要去参加场比赛,你哥会来接你,你这几天就先住在你哥家。”
阮流哦了声,电话就挂了。
法琥绯好奇问,“你妈找你什么事啊?”
“叫我明天军训别去了,去我哥家。”阮流回答。
法琥绯听到,也跑到电话机前,拨打了个号码,接通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然后挂掉电话,阮流看她这样,“干什么事?”
法琥绯笑道,“我让我妈给我弄张病假条,你明天来我家如何?”
阮流没打包票,“这明天问问我哥吧。”
法琥绯信心满满,“我会从你哥手中把你强回来。”
阮流听到铃声,“铃声响了,该睡了。”
第二天早晨,阮流背上书包,拎了一袋衣服,旁边还跟了个两手空空的法琥绯。
阮流的表哥来得早,阮流到时表哥已经等了很久,脸上却一点没动怒的痕迹,“晓斐,你爸妈不在家,我来接你。”
阮流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对待她哥,就无表情,“我知道。”
法琥绯这时突然窜出来,冲青年说,“你妹妹能去我家吗?就一两天。”
青年对于这种拐卖他妹妹的都是无视的,下车帮阮流拿衣服拿书包,阮流表情再淡他都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而法琥绯的话一溜烟都被无视了。
法琥绯气到了,这时法琥绯的母亲也到了,车窗摇下来,法琥绯的母亲和法琥绯长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法琥绯的母亲有一双碧绿的眼,看样子法琥绯的混血来自于母亲。
法琥绯一见到她母亲,就指着阮流,“纪梵的女儿,本来说好要到我们家来,被那个男的了抢。”
法母听到女儿说这句,就指责青年,“你怎么乱拐人。”
青年继续无视。
法母边说边下车,嘀嘀咕咕特别烦,阮流拉了拉青年的衣角,青年低下头,特和蔼问,“怎么了,晓斐?”
“你这样晾着他们不好。”阮流指了指法琥绯她们。
青年这才不情不愿和法母说,“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
法母差点看吐,“我要带晓斐回家。”
青年炸毛了,“凭毛?”
差点又是场世界大战,阮流赶忙朝自己哥说,“我就去几天,马上回来。”
“别说几天,几分钟都不能,她们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法琥绯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担心。”
自己的妹妹这么说,青年被扎破了气,“好好好,你去就是了,但是我也要一起去,不然我肯定不肯。”
“你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