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玥荷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丫头,丫头一边磕头,一边嘴里直嚷嚷,“王爷,饶命啊,小王妃,求求你了,我做错什么了。”看来这王府里真是乱啊,一个下人都踩到她头上了,就算要受罚了还不忘给她上眼药。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这可是她的新婚夜啊,“你没错,是我错了。夏雨扶我起来。”语气有些重。朱天佑看到连玥荷生气,有些慌了,“长生,你木头吗,明天我再不想在府里看到她。”长生上前点了那个丫头的哑穴,提着她出了门。
连玥荷脚步根本没停,像没听到,在夏雨的扶持下去了洗漱间,一会儿就出来,在王爷面前平平静静行了个礼,“王爷,您让您丫头进来服侍您洗漱吧,妾身身体有些不适先去安歇了。”然后也不看他,就转身往床那边走去。
朱天佑伸手想叫住她,又想到自己还没洗漱,他匆匆的去洗漱了一下,他一样喜欢自己动手,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等连玥荷在床上躺好时,他已穿着中衣过来了。夏雨匆匆行了个礼,退出了屋子。他上了床,把连玥荷拥在怀里,连玥荷的气还没消,推了推他,他不松手,连玥荷也不再纠结了,反正在回京都的路上,他也总是拥着自己,一会儿她就皱着眉头进入了梦乡,本来孕妇就嗜睡。
朱天佑搂着自己的小妻子,真是无法安睡,本来他问过太医了,像连玥荷这样胎儿已坐稳了,是可以过夫妻生活的,本来看她今天也是很高兴的,又是自己的洞房夜,怎么也是个难忘的夜,可是那个该死的丫头把她惹恼了,让她受了委屈,看来也只有抱着她睡觉了。他又想到府里的那个表妹,是不是自己平时显得太仁慈了,让她们都不知道这王府的主子到底是谁。
朱天佑想了一会儿,酒劲上来了,看着已睡着了的妻子,带着遗憾也迷糊的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新婚夜的不圆满也预兆了他后来的婚姻道路坎坷不平。
第二天是认亲,连玥荷是被朱天佑叫醒的,她匆匆洗漱好,吃了点糕点垫底,认亲后是要与家人一起吃饭的。来到堂屋时,老王爷与老王妃已坐在高堂上了,老王爷的下首坐着一位清瘦的女人,穿着很朴素,头上只插了一只玉钗,但是给人很温和的样子。老王妃的下首坐着一位身着淡红色衣裙的女子,大约十**岁的样子,妆扮得很艳丽。
朱天佑扶着连玥荷给老王爷敬了茶,老王爷笑眯眯的接过茶喝了,递过了一个玉如意加一个大红包,和颜悦色的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佑儿如果欺负你就对我说,我教训他。”连玥荷最会看眼色,忙愉悦的答到,“多谢父王。”
到给老王妃敬茶时,她到也没多刁难,把茶喝了,给了一枝玉钗子加一个红包,但是还额外送上子一本《女诫》和一把诫尺。当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时,老王爷和朱天佑的脸色都变了,她这是在暗讽连玥荷的未婚先孕,说她的品性不行。连玥荷也是微愣了一下,后欢天喜地的接过《女诫》和诫尺,“多谢母妃的苦心,一定好好把母妃学过的《女诫》和用过的诫尺传下去。”
“你,”老王妃指着连玥荷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说不是她学过的,那么就是承认她没读过书,因为这《女诫》是女子上学后的基础课。说她学过和用过诫尺,那么就是说她也有做得不规范事情,所以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
连玥荷可不想等她再说什么,借着朱天佑的臂膀起了身,老王爷和朱天佑看到老王妃受憋,心里都好笑,让你生事。两人又给侧妃行了礼,侧妃给的是一套头面。等与侧妃认完亲,那艳丽的女子就起来了,“云儿见过表哥表嫂。”朱天佑点了下头,他对昨晚的事还是有些计较的,如果不是主子发了话,她的下人敢那么放肆。
连玥荷笑笑没出声,接过夏雨递过的早已准备好的玉手镯,“表妹真是个标致的人儿。”边说边递给那韩云。
“多谢表嫂夸奖。”说完还羞涩的看了一眼朱天佑,可惜的是朱天佑根本没看这边,连玥荷看了心里好笑。
一家人又移位去了膳堂,在吃饭时,连玥荷站在老王妃身边,要给她布菜,新媳妇第一天是要服侍婆母用饭的。结果老王爷发了话,不用她服侍了,都坐下吃饭,因为用过了饭后,还要去给连玥荷上族谱。老王爷可不想饿着他的孙子,可是老王妃就不那么想,认为错失了让连玥荷立规矩的好机会,但是又不敢回驳老王爷,所以一直阴沉着个脸。
等连玥荷上了族谱回到自己院子时,已快到午时,她又累又饿,早上吃饭时,在老王妃和韩云的双重毒视下,好有压力啊,只吃了半碗粥,所以早饿得不行。好在秋实已做好吃的,一直放在灶上用小火温着。
连玥荷看到香喷喷的肉粥和小菜,一下就吃了两碗,当要吃第三碗时,朱天佑按住了她的手,“荷儿,好了,太饿了,一下子不能吃太多。”连玥荷就那么可怜巴巴看着他,“我饿啊。”
朱天佑心里一酸,“我知道,你早上都没吃什么,所以很饿,但是你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等一会儿我再陪你吃好不好?”连玥荷只是摇头。
“荷儿,”朱天佑突然把她一下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坐好,连玥荷还没有反映过来,接着朱天佑就亲了过来,连玥荷倚在他怀里,好一会儿,他才放开。连玥荷感觉到了他的热烈,心通通的跳着,一下子被他亲迷糊了。
看着嘟着红红的小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连玥荷,朱天佑只觉得血直往上冲,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荷儿,是我不好,昨儿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说到昨天的事,连玥荷的委屈劲又上来了,“那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呢,我还怀着孩子呢,都不让我吃饭。”边说边用一只手揪朱天佑胸前的衣服。
“儿子,是父王不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朱天佑好笑的看着连玥荷的小动作,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
连玥荷也懒得纠正他,说了几次,他总是坚持说是儿子,随他了,反正就算生的不是儿子,他不喜欢,自己喜欢就行了。看到他主动给自己道歉,昨天的事就不追究了。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看到秋实端着砂锅进来,连玥荷才想起来刚才要吃第三碗粥,朱天佑不要她吃的事来,结果他就亲自己把自己带到一边去了。
这会儿,朱天佑没有拦她,把她放椅子上坐好,看她喝了碗汤,再陪她吃些饭菜。连玥荷吃饱了就觉得想睡了,等把她弄上床睡好,朱天佑才去了老王妃的院子。
韩云看到朱天佑进去,欣喜的迎上来,“表哥,你来了。”一副羞涩惊喜的样子,朱天佑看了心里烦得很。
“表妹,人要有自知之明,昨晚那个丫头我已处理掉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朱天佑冷冷的说,他老早就跟母亲说过,他不会娶表妹的,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人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人后一副尖酸刻薄像的女孩,表里不一的。
韩云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净,只剩下苍白。“佑儿,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要有自知之明。”老王妃看到侄女的脸色不好,就不干了。
“母妃,我希望您整顿下王府,有些人都不知道这王府到底姓什么了,还有表妹年纪也不小了,您不能再留她在王府了,送她回家吧。”朱天佑平静的说着自己的决定。
“姑姑,别送我走,我要在这里陪您。表哥,昨晚的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那丫头自作主张,所以你罚了她,我并没有求情,别让姑姑送我走,我会乖乖的陪姑姑的。”韩云知道如果出了王府,那么想嫁给表哥就一点没有机会了。
朱天佑看也不看她,想转身走。“佑儿,等一下,是不是那个丫头说了什么,她一进王府,就要赶走表妹,那有这么没家教的人。”老王妃知道儿子与自己不亲,都怪圣人把他抱到宫里养,等出宫时都成人了,再想有亲密的母子关系都不能了。
朱天佑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妃,“母妃,我知道您不喜欢玥荷,难道您儿子的眼光就那么差,会选一个小肚鸡肠,没有家教的人吗?”老王妃一下子被顶得没话说。
“我不管,她有没有家教,反正我是不喜欢她,你喜欢她,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总得为她的名声想一想吧,她一来就把久居王府的表妹赶走了,别人怎么看她。”老王妃转了个方向说,反正她是不会让云儿离开的。
朱天佑想了一下,对老王妃说,“随您吧,反正我那院子不欢迎表妹,请她和她的人不要随便出现,还有玥荷现在月份大了,不能时时到这边给您请安了,请您见谅,也请您别争对她,她毕竟还怀着您的孙儿。”
老王妃还是有些怕这个儿子的,怕把他真的惹毛了,不理自己,那云儿的婚事怎么办,筹划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功亏一篑。“我知道了,她可是我儿媳呢。”可不能真的让他跟自己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