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这等好事儿,寺内寿一第一个坐不住:“阿部君,快讲!”阿部起吉不慌不忙道:“日中大战已经半年多了,我们日本为了麻痹列强和中国人,至今没有宣战。只把这次战争说成是一次事变。可是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呢?已经沦陷了大片国土,竟然也没有向我们宣战。这是为什么?因为蒋政权惧怕我们全力向他进攻。他还有着和谈妥协的幻想。
这次我们突袭法国教堂,破获了国民党军统华北区和北平一站。其中一个人物值得注意。此人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特派员,名叫李希孟。他来北平的目的是要设法接触意大利主教塞宁。蒋政权希望通过罗马教庭联系上墨索里尼,由墨索里尼调解中日战争。至少由罗马方面牵头,建立起中日媾和谈判的秘密渠道。
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李希孟,直接联系上蒋政权。以和谈及共同反G为诱饵,要求和蒋政权交换战俘。我们可以用大批战俘换回朝香宫亲王一人。我想,蒋政权为了自己的利益定会迫使中G方面就范。至于李学文,只要我们出价足够的高,可以和蒋政权签定一个秘密条款。让国民党方面把李学文暗中出卖给我们。这样既削弱了G产党的力量,又不失蒋在民众间的威望。蒋政权完全可以答应我们。”
“好!可以一试!”寺内寿一叫道。他这时的心理就像要淹死的人,任何可能救命的东西都要抓住,那怕是一根稻草。众人经过一番权衡,最后寺内寿一拍板决定,第一,十万大军继续扫荡冀东地区,争取抓到李学文等人。如果对方拿朝香宫亲王的生命相威胁,则围而不抓和对方谈判,不管对方有什么无理要求都可以暂时答应。第二,马上联系蒋政权,抛出和谈的诱饵。但前提是用十万战俘交换朝香宫亲王,并暗中解决李学文等人。至于司令部大楼的泄密案,交由寺平忠辅负责。
寺平忠辅再次向各位报告:“G产党在北平,显然有一个严密的地下组织。他们分工明确本领高强。参与司令部大楼窃密的至少是三个人。因为进入日军大楼天棚的至少是两个人,而治安军大楼的天棚里至少要有一个人配合行动。拿到密码后,他们有一个监听小组。这个小组只听不发,所以一直不为我们所知。李霞应该是这个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因为种种征兆表明,李霞知道情报的内容。一但监听到有价值的情报,李霞就传递给他们的联络员。最终到了李学文手里。”
阿部起吉插话道:“李霞还没有突破吗?”“没有,这个女人死硬。”寺平忠辅继续道:“我们所以不去搜查治安军大楼,就是为了不惊动敌人。我们计划设一个陷阱,引诱他们的行动小组再次进入我们的司令部大楼,我们来个守株待兔。”根本博道:“想法不错,可是什么样的诱饵能让他们甘冒奇险呢?守株待兔的本意可是笑话傻瓜的。”
寺平忠辅道:“这个,就要舍得下本钱了。首先,我们所有的密码都不更换,不能让对方觉查到有任何异常。其次,现在我们的主力都去了冀东。我们干脆来个内紧外松。市面上的管制要放松,要让对方的胆子更大一些。然后,我们造一条情报,一条让对方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到的情报。”“很好!”寺内寿一击掌道:“不过,什么样的情报才能让对方上勾呢?”
“必须是重大的战略情报!”寺平忠辅接着道:“众所周知,欧洲现在是战云密布。一但打起来,对我们日本又是一次重大的战略机遇。而在我们的参谋总部、军令部和大本营,一直有北上和南下两派的争论。苏俄和西方列强一定想知道我们的战略动向。我们故意在电报中以参与争论的方式稍稍露出两派的观点,最后大本营派来信使,携带大本营拟定的战略方向的文件供司令官个人阅读。当然这封派来信使的电报用的是司令官的私人密码。我想,不论是莫斯科还是延安,一定想得到这份文件。可惜信使将到北平时才发出电报,而且沿途都有重兵保护。这样逼的对手只能是故计重施,再次潜入司令部大楼。”
“好!”寺内寿一带头鼓掌,众人又讨论了一番细节。会议午夜才散。
日本人开会的同时,京东密云县的太师屯镇也在进行一场秘密会议。太师屯东临卧佛山,西有潮河、清水河、安达木河在此交汇,真是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这里的日伪统治力量薄弱,镇政权已经暗中掌握在抗日组织手中。
这是一次冀东抗敌委员会的最高层会议,主持会议的是抗委会的主任高志远。其他人都是抗委会的委员。抗委会是各派抗日团体的联合组织,高志远是大家公认的一面抗日旗帜。毕竟高志远从1933年起就开始了冀东抗战,在整个冀东地区威信极高。
委员中有中G冀热边特委的李书记,有冀东铁血同志会的负责人张书第、周武林。张、周二人本来在潞河中学建立了铁血同志会。那年李学文为救付蓉蓉,联合各派发动了通州事变。通州事变的指挥部就设在潞河中学。
按李学文当初的设计,铁血同志会在某地只能有一个组织,例如一个县如果出来两个组织,就要合并。但各地的组织互不统属,是合作关系。这样做一来可以避开国民党当局的注意。二来有可能像义和团那样短期内遍地开花,使民众在日本人的侵略面前有一定的反抗自保能力。三来嘛,作为抗日的群众组织,很容易和G产党走到一起。
张书第、周武林二人发现整个冀东是铁血同志会的空白。通州事变后,张、周二人把铁血同志会的组织扩大到整个冀东。由于李学文用后世眼光为铁血同志会编写的教材实用好使,冀东的铁血同志会发展很快,已经成为抗委会的重要力量。
高志远所以召开这次会议,就是因为冀东突然面临的危急局面。北平、天津、唐山等地的日伪军突然大举出动。就像疯了一样对各个村镇烧杀抢掠。目前拉开了架势要扫荡山区各县,从各地统计上来的数字,日伪出动的人数不下十万人。本来抗委会酝酿来一次十万人以上的冀东大暴动,最有把握成功的就是山区各县。没想到日本人先动手了。
怎么办?会上形成了两派。从出身看实际上是本土派和外来派。本土派认为,应该利用山区的地形和一些村镇的地道工事,用游击战法和敌人周旋。外来派认为,目前敌我力量太过悬殊,我们应该实行暂时的战略转移。在敌人的包围圈还没有形成时,把我们现有的力量集合起来,拉到中G的平西根据地去。保住我们的斗争骨干,条件成熟时再杀回来。
两派争执不下时,张书第出去接了一个电报。回来面带喜色道:“不用争了,鬼子待不长!”众人闻言一愣。李书记道:“有什么消息?”张书第高声道:“保定的铁血同志会特别行动队来电,他们的别动队和八路军小分队绑架了日本天皇的叔叔,也是南京大屠杀的第一凶手朝香宫鸠彦亲王。”
“哇!”众人一起惊呼。张书第继续道:“别动队来电还说,日伪大军扫荡冀东是为了营救他们的鸠皇叔。在此,特向给我们带来的困难局面表示歉意。不过他们相信日伪很快就会撤军,建议我们隐蔽精干,保存实力,不组织较大的战斗。困难很快就会过去”。
“好!”高志远带头鼓起掌来。“嗯”李书记分析道:“看来八路军小分队和别动队搞了个声东击西战术。等鬼子知道他们的鸠皇叔不在冀东时,自然就撤了。尽管如此,我们短期内还是要面临一个严酷的局面。”
众人纷纷称是,经过讨论,觉得“隐蔽精干,保存实力,不组织较大的战斗”还真符合当前冀东的实际情况。便作为当前一段时间内的工作的指导方针确定下来。会议又商量了如何传达落实这一方针。
散会后各位分头行动。李书记也连夜去了葡萄园村。这里地处半山腰,地势险要,适合作根据地。李书记把现在冀东的形势,抗委会的决议等内容向延安作了汇报。李书记特别提醒上级,看来日本人对这个鸠皇叔极为重视。建议不要把鸠皇叔押到我党的根据地。为了一个鸠皇叔引来日伪的十万大军,似乎不值。
延安中央军委的一号首长很快给冀热边特委回电:“得知你们就地坚持的方针,很好!甚慰。敌人退走以后,你们要尽快推进大暴动的计划。据可靠情报,日寇在近期内有一个集20万兵力进攻山西和冀西的计划。届时我山西和冀西各根据地将陷入一个空前困难的时期。如果你们能趁敌人后方兵力空虚之际,突然暴动并建立根据地,将有力的策应山西及冀西我部的抗敌斗争。使日寇首尾不行相顾。我华北的抗日形势将进入一个新的局面。”
在延安的一间窑洞里,军委一号首长发出电报后,拿着油灯在山西的大幅地图前忧心忡忡的思考退敌之策。这时总书记拿了封电报进来道:“老毛,长江局来电,日本人的皇叔让我们抓了。日本人联系上了蒋介石,要拿十万战俘换这个皇叔。王明同志要我们全力配合国民政府,换回这十万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