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在团部主持召开连长以上军官会议。
张昊对大家说:“田家镇要塞打得很艰苦,李延年将军部队打出了血性,对日军进行了最严厉的反击。但毕竟武器不如人家,日军海陆空齐上阵,要塞被攻破是必然的,我们必须做好阻击日军的准备。”
所有军官都点头。
张昊说:“我们建这个工事动用了大量民工,砍伐了大量树木和竹子,费了很多心思,我想功夫一定不会辜负有心人。我们一定要坚持得比田家镇要塞时间更长,杀伤日军更厉害。”
李康时副团长小声说:“我们可只有一个团。”
张昊提高嗓门说:“和田家镇要塞相比,我们具有我们的优势,一是日军海军军舰上的大炮,打不到我们,二是我们的工事比田家镇要塞科学,各个地堡相连通,可以相互支援,撤离也方便。三是我们装备了高射机枪,对日军飞机必定会有所威胁。四是日军在打田家镇要塞时,已受到重创,和我们打仗时,必然大都是刚补充的新兵。也可是说,日军第六师团的战斗力,必然会减弱一些。五是我们的官兵已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对地堡和坑道非常熟悉。反坦克手榴弹增强了步兵战斗力。不管怎么样,防御总比进攻占优势。我的想法是,我们要利用我们的工事和手中的武器,对日军进行沉重打击,最大限度地消耗日军有生力量。我就不信了,日本九州地区到底有多少男人?难道杀不绝吗?你们是我们独立团的基干,每个人都要动脑筋,想办法,相互间必须配合好。强调一遍,在我们的后面就是武汉,两百万民众需要我们保护,我们战死是小事,做为军人能为国捐躯是最大光荣。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到最后,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一起死。”
几天后,田家镇要塞失守的消息传来,独立团再次紧急召开会议,李品仙将军亲自参加,他在会上,流着眼泪强调,独立团必须坚守,一定要保障李延年兵团安全撤离。
这天,独立团阵地遭到日军飞机的狂轰烂炸,从早上日军机一直轰炸到晚上,倾泻在阵地上的炸弹有几百砘。
天昏地暗不足以形容日军飞机轰炸时的情形。
张昊在团部,不断通过有线电话机问询各营阵地情况,得到答复,阵地损坏并不严重后,张昊这才稍稍放心。
张昊要求防空高射机枪坚决还击。二十挺高射重机枪向天空喷射弹雨。
傍晚日军步兵发动进攻被打退。
晚上,张昊听取董壮飞参谋长的汇报,日军飞机被击落五架,消灭日军步兵数目不详。各营都有一定伤亡,但数目并不大。
张昊对董壮飞参谋长和李康时副团长说:“今天日军以轰炸为主,想先摧毁我们独立团工事,明天再全面发动进攻。但明天仍然会先是飞机轰炸,接着是大炮轰击,才是日军坦克和步兵地面进攻。明天必须顶住,用反坦克手榴弹,狠狠炸鬼子。”
第二天一早,日军飞机就飞来轰炸,高射机枪一起开火,阵地上再次到处是隆隆的爆炸声,再次陷于天昏地暗之中。
张昊在团部再次得到报告,说有六架日军飞机被击落。
张昊点头,心想,狗日的,一天击落你五六架,日积月累,数目就会很可观。你们炸吧!老子看你们到底有多少炸弹?全都扔了总不能再炸了吧?
张昊清楚,日军对阵地狂轰烂炸,就相当于狂轰乱炸,炸弹威力再大,假如不能直接命中目标,就不可能对地堡和坑道产生威胁。所以,张昊并不担心,还盼着日军采用这种轰炸方式呢!
日军飞机轰炸过后,155毫米榴弹炮轰击,半小时后,日军坦克和步兵全面发动进攻。
前沿阵地各个地堡机枪开火,步枪点射,迫击炮打击,伴随坦克的日军步兵不断倒下去。当日军坦克开进工事后,地堡内飞出反坦克手榴弹,十多辆坦克很快就被摧毁,其余日军坦克仓皇后撤。
日军的第一轮强攻,彻底失败。
负责进攻张昊独立团的是今村支队,今村胜治少将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这一惊可吃得不小。在张昊独立团建构工事时,日军侦察机就已经侦察过无数次,日军并没有发现工事上有水泥钢筋建筑,只看到大量树木,以为飞机一炸,大炮一轰,独立团工事立即就会溃烂,让今村胜治少将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是,独立团工事竟然如此牢固。
今村胜治少将不敢再强攻,只能再次命令重炮联队对独立团阵地进行轰炸。
又轰炸了半小时后,再次命令坦克和步兵进攻。
让今村胜治少将要做恶梦的是,独立团工事内仍然向日军进攻部队喷出弹雨,扔出威力强大的反坦克手榴弹,又有五辆坦克被炸毁,上百日军步兵被打死。
今村胜治支队仅只有6600左右人员,稻叶四郎组建这个支队的目的是让这个支队具有快速行动能力。遇到强敌阻拦时,稻叶四郎会把坦克部队,重炮联队再配属给他。
今村胜治在日军坦克和步兵进攻之时,给师团长稻叶四郎打电话,报告战况。
稻叶四郎中将强调,务必赶紧攻下独立团阵地,今村支队必须快速插向浠水,要抢在信阳方向日军前面,率先攻入武汉。
今村胜治没有办法,只能命令队伍保持强攻姿态。
从早上打到中午,今村支队发现伤亡太大,进展太小,只摧毁了三四个地堡,但战死日军却有七八百,坦克被摧毁超过了15辆。
今村胜治用远镜看着,动了很多脑子后,决定让坦克做支援火力,让日军步兵对地堡实实施爆破。
要想爆破一个地堡可不容易,因为地堡相互间成犄角之势,能相互支援。日军步兵吃尽了苦头,也极难靠近地堡。
张昊得到报告,说日军步兵妄图爆破地堡后,命令迫击炮支援地堡。
天昏地暗的战斗打到黑夜降临才停止。
今村胜治让各联队报告伤亡情况,汇总结果战死1054人,伤1132人,坦克被摧毁二十一辆。
今村胜治向师团长稻叶四郎报告情况后,大声说:“将军,明天必须让飞机多轰炸几轮,必须靠飞机轰炸才行。”
稻叶四郎叹气说:“明白,明天我派一百架飞机,轰炸三轮,重炮联队所有重炮连续打击。”
张昊与白崇禧将军通电话,白崇禧大声问:“情况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张昊不以为然笑说:“到处是日军尸体,被我们消灭的日军不会少于一千。今天又摧毁日军坦克22辆,加上昨天被摧毁的,应该不少于三十七辆。独立团战死127人,伤223人,没问题,还能继续战斗。”
白崇禧倒吸一口凉气,笑说:“太了不起了!太了不起了!放心,我在浠水方向正在建立新的防线,你部后侧是安全的。你要的地雷现在运到了,我正安排人往你阵地运过去,两个小时后,就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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