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车远远开到营地附近一公里处,却现这里也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中文≧ w≤w﹤w﹤.≦8≤1<z<w≦.﹤c<o﹤m
从芒各城里仓皇逃出来的上百名政府军,正端着轻重武器攻击营地。
显然是知道营地中有他们所需要的物资给养,因此才会这么拼命。
但营地里留守的战士们早有准备,他们将悍马车横放着挡在营地前当做掩护,躲在车后激烈的还击着。
虽然政府军人数众多,但在营地后方的高阜处,刘文动早已安排了三名枪法如神的狙击手,端着美制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的射手们沉着冷静,一12.7mm的m33标准狙击弹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将端着巴祖卡火箭筒和苏制82迫击炮等重武器的敌人爆头连连。
没有了重武器的支援,手握ak47的政府军溃兵在营地的12.7mm重机枪和柯尔特突击步枪组成的密集火网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营地里的战士们早在之前的沙漠行军中憋了一肚子火,正好冲着前来挑衅的敌人泄个够。
“咚咚咚咚”的机枪扫射声如同除夕零点的炮竹声响个不停,一子弹组成的闪耀光网将黑漆漆的夜晚划得炫目不已。
王一凡见状,也忙从天窗下站了起来,握着车顶上的重机枪开起了火。
在前方受了强大打击的政府军腹背受敌,一个个怪叫着四处逃窜,却被前后交叉而至的子弹打了个洞穿,地上的尸体渐渐堆了起来,百名偷袭的政府军士兵,此刻仅剩下十来个人还在负隅顽抗。
营地里的巍子打得兴起,伸手扛起一个at4通用型火箭筒,稍微校正了一下射击角度,就对着躲在沙坑中的敌人射了过去。
一火箭弹带着闪亮的曳尾呼啸着向土坑飞去,只听得轰天价一声巨响,刚才还在吐着火舌的土坑,此时已经在爆炸声中成了一团火海,一阵阵惨叫声连连响起,一个个如同火人般的政府军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却被营地里的战士们狠狠撂倒。
枪声渐渐停了下来,训练有素的华夏战士以轻伤三人的微小代价,一举全歼了近百人的比利亚政府溃兵,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火药燃烧后的硝烟和人体烧焦后的刺鼻气味,老鲁开着悍马车进了营地,车上的众人回望着身后的战场,不禁感慨起来。
“一凡,你们总算回来了!”刘文动手执突击步枪从最前方的一辆悍马后跑了过来。
他脸上原本带着欣喜的笑容,却在看到王一凡那辆悍马上下来的三个女保镖后夏然而止:“这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们?她们是克扎的女保镖。”王一凡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咱们得想办法把她们带到安全地带!”
“你是不是疯了?”刘文动怒道:“一凡,你过去和那些个女人纠缠不休我就算了。可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你居然还有花花肠子搞这些玩意?你知道么?收留了她们,就等于是明着向反对派武装宣战了。另外虽然你保得了她们一时,等我们到了突尼斯怎么办?”
王一凡一时语塞,带上这几个女保镖一起逃亡,原本就在这次的计划之外,但既然在办公大楼里答应了克扎,此刻就丢下她们不管,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们必须带上她们!”一旁沉默不语的夏丹忽然跑了出来。
虽然她和这些女保镖们素不相识,但是同为女性的她,此刻却油然而生了一股大义凛然保护同性的情结,这或许是和她的记者职业有关。
“简直是胡闹!”刘文动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采访,最后一艘上航母的快艇也开走了。现在我们得靠自己走出这片沙漠!”
“什么?你是说格罗特他们已经走了?”王一凡惊疑不已的问。
刘文动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带着刚刚到达营地的侨民离开了。五角大楼下了命令,空袭后多国部队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收拾克扎和残局的任务,就全部交给反对派武装了。继续留下去,不光是国际社会上说不过去,单是耗费的金钱和人力物力也是无法承受的。”
王一凡冷静的说:“那我们就按照原定计划,带着段教授和剩下的人,从来时的道路撤回去。至于这三个女保镖,到了突尼斯后我们给她们留点钱,至于后面是福是祸,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也只能这样了。”刘文动叹了口气,望着那几个丰姿绰约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收帐篷的、打扫战场和治疗伤员的忙得不亦乐乎,钟倩倩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到那几个各具风味的女人,不禁心中又是一阵醋海翻腾。
沙漠的行军大多以夜间行动为主,白天一般走不了多远,如火炉般的炙热高温不但人扛不住,就连几乎适应一切恶劣路况的军用悍马车,都随时有故障趴窝的可能。
此刻已是十一点钟,虽然空中一轮明月高挂,但沙漠边缘的寒风却混着海岸边刮起的腥腥海风,卷得每个人都不禁起抖来。
夏丹的身材瘦弱,身上穿着的衣衫又很单薄,在寒风中轻轻打了个喷嚏,瑟瑟的颤抖起来。
王一凡脱下身上的防寒服,轻轻给她披上,温声说道:“真搞不懂,你这个女人好端端的,居然会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危险国家来当战地记者,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你别瞧不起女人!”夏丹抬头轻声叱道。
不过虽然口中的话语声毫不客气,但带着王一凡体温的防寒服却让她重新感到了一丝温暖。
自从和丈夫离婚以后,她就主动放弃了相对轻松的国内采访任务,而积极申请到那些危险重重的海外当战地记者,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心中的那份崇高理想,另一方面,却的确也有些许证明自己的想法。
那些男人越是将她看做花瓶和摆设,她就越是要向别人证明,战地记者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男人才干得了的。
想不到表面上柔弱无比的夏丹,内心深处居然如此坚韧顽强,王一凡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微微露出的赞许笑容,却已经将他心中的钦佩之情暴露无虞了。
后面的老鲁见状偷偷溜了上来,用胳膊肘用力顶了顶他的腰,挪揄道:“一凡,这个真心不错,一起收了吧?”
“收、收、收你个死人头啊!”王一凡转头怒道,却瞥见一旁的钟倩倩,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幽怨看过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却泛着晶莹的泪花,顿时有些无所适从了。
“一凡,你看!”刘文动手里拿着个带天线的微型电视跑了过来。
画面上便是著名的半岛电视台播放的最新新闻,虽然阿拉伯语众人听不懂,但从反对派武装耀武扬威的乘坐着各种车辆冲进芒各城,并成群结队在市中心的绿色广场上鸣枪不止来看,一定是在庆祝占领都芒各城。
画面快切换到另一个场景,本以为已经葬身火海与政权一起覆灭的克扎,居然仍活生生的被反对派生擒了。不过此刻的克扎已经威风全无,两条腿上鲜血淋漓,背上也有枪伤,趴在地上痛苦的**着。
两个反对派士兵猛地冲上前,将地上的克扎足足拖了四十多米,丢在一个临时搭起了的木头平台上,其中一人揪起他的头就是两个耳光,打得他面颊高肿、鼻血长流。另一人则对着他的肚子上就是狠狠几拳。
克扎的身体弓着像个龙虾,带着沙哑的嗓音大声求饶着,只见又是一名反对派士兵冲了上来,举起ak47的木柄枪托,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
周围的反对派士兵兴奋得举枪大叫,惨遭殴打的克扎神情有些茫然,干涸的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问:“我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会如此仇恨我?”
但他的话语没有唤来任何回应,被极端仇恨的情绪充斥了全部神经的反对派士兵举起了枪,毫不客气的对着他扫射了起来。
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响过后,克扎的身体剧烈抖动着,身上的新鲜弹孔上鲜血飞溅,一头栽倒在平台上。
周围的反对派士兵欢乐得像是过节一般,一人冲上去将一根粗粗的绳子绑在克扎身上,另一头则绑在旁边一辆皮卡车的后保险杠上,打开车门动汽车,将已死的克扎在芒各城的马路上拖行了起来。
虽然克扎之前的暴行令人指,但这种同样极端的暴力复仇,却也看得电视旁的众人一阵不适,那三个女保镖更是捂住了脸,哭倒在地,夏丹的身体则颤颤巍巍的快要跌倒,王一凡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只听她不停低声喊道:“太可怕了,这简直是灭绝人性。”
“这就是成王败寇的最好诠释!”王一凡柔声安慰道:“当年克扎对那些反抗者辣手行刑的时候,恐怕他也不会料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遭遇到同样的下场。”
夏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王一凡,在比利亚被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早已是身心皆创,此刻看到克扎的悲惨命运,更是将她心底那一直强自压住的恐惧和不安,完全暴露了出来。
王一凡很理解她这种心情,想当年自己执行第一份海外任务时,血肉横飞的残酷战场和生死一线间的场景,带给他也是同样触目惊心的强烈震撼。
一旁的钟倩倩对这种画面反倒是显得格外从容,也许是在医院呆的久了,比刚才更血腥的画面也见怪不怪了,不过看着夏丹紧紧搂住王一凡的样子,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电视上的画面还没有完,虽然这场耗时已久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比利亚人民的灾难并没有结束。
也许是在之前的围城大战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虽然芒各的居民们主动上缴了克扎下来的枪支弹药,但反对派士兵还是选择以暴易暴的粗野方式,进行一场骇人听闻的屠城。
先是政府军的上千名残兵败将被押到了城外的一个大坑前,早已守候在此的反对派士兵举枪就射,轻重机枪、突击步枪、手枪和火箭弹一齐射,才不过两分钟,这千余名活生生的政府军人就被弹雨和爆炸火光所笼罩,尸体被草草推入一旁的大坑里,匆匆掩埋。
芒各城里也重新响起了枪声,反对派士兵就如同杀红了眼的土匪一般,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没有一点道理,更没有一句解释。
无论是逃兵、前政府的官员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被他们看见,就是毫不犹豫的举枪撂倒,偶有几个女人尖叫着跑出来,也被他们狞笑着拖了回去,像野兽般扒光了衣服实施强暴。
芒各,这个曾经非洲最繁华的城市,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自诩为自由战士、民主先锋的反对派士兵,最终还是爆出惊人的兽性,这令看到这一画面的战士们个个震惊不已。
“咳咳,一凡,看起来比利亚现在的局势比之前更混乱了。反对派武装比过去的克扎更凶残、更可怕。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早早离开这里吧。”刘文动提醒道。
就在此时,王一凡口袋里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却是清风打来的:“王少校,你们现在那里的情况如何?”
王一凡沉声答道:“现在和我们开始的计划稍微有些偏差,所有的侨民都已经上了美国的航母,将以难民的身份被安全送回国。我带着夏丹和段教授打算从原路返回突尼斯。”
“嗯,非常好!希望你们一路顺风!”清风欣慰的说着,就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王一凡对着话筒大喊道:“有点意外,我们这次的队伍里,还带了三个克扎的贴身女保镖。你也知道,她们要是落在反对派武装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我打算带着她们到突尼斯,给点钱让她们隐居下来。”
“你是不是疯了?”清风抓狂的喊道:“你这种行动,就是摆明了和反对派对着干的立场。这次行动你们动用了轻重武器就已经很离谱了。还好克扎政府倒台,不会有人再和你们算这个账。但现在你们这么做,就是公然和比利亚的新政权为敌!”
“我们不能将三个活生生的女人,送到那些已经灭绝人性的反对派手中!”王一凡冷冷答道。
“她们不是简单的女人,她们是前独裁者克扎的信徒和忠实追随者!你知道么?”清风还不死心的劝道。
“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她们是自由且活生生的女人,所以我们必须救!”王一凡沉稳的说。
听筒那一头沉默了,好半天清风的声音才重新传了回来:“祝你好运!”
电话被挂断了,王一凡长出了一口气,望着身边的战士们问:“有谁反对的,可是直接说出来。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是不会搞一言堂的。”
“靠!不就是多带三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巍子嘴里骂了句,甩甩头离开了。
周围的战士们也默然无声的散开,夏丹虽然已经觉得在王一凡的怀中有些不妥,却有些依依不舍了。
只是刘文动脸上的神情依旧紧张,他转头望着来时那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