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煞歪着头:“那我立个什么理想好呢?”
“娘亲先帮你想一个,你先努力着。娘亲要捅天,你就补天嘛。光头叔叔要灭天,你就生天嘛。舅舅要灭三界你就生三界嘛。这样就保障了咱们的肉嘛。”
众:已经不想说什么。
空空揉着小脑袋:“你个小傻瓜哟,你是三足金乌啊,太阳是什么,也是三足金乌啊,你小思哥故意逗你呢。”
容小思一僵:不!我亲姨,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我绝对没有逗他!
晚了。
夜小煞已经哇的一声哭出来,惊天动地。
果断甩锅:“你看吧,全是你惹出来的。”
异花憋气看容小思,半晌:“狐狸崽子。”
明禅不耐:“行了行了,不是你非得二这么一下,孩子能哭?谁招哭的谁哄。”
异花低头看被塞到怀里的二岁小儿,哭起来可真好吧,不怎么丑,但,他耳朵底子好疼,脑袋也一跳一跳的疼。
众人幸灾乐祸,让你狂让你拽,让你怀里哭包揣。
“佛灭?好大的口气。”一阵缥缈的佛音,送来一道洪亮浑厚的声音:“诸位小友不如进寺一见。”
众人一惊,从头到尾都被监视了?
明禅动动眉眼,早说雷州是佛门之地。
夜溪抬头喊回去:“你让我去我就去,我不要面子的呀。”
面子先找回来,再适当的怂一怂。
“给你个面子,我们这就过去。”
众:心好累,又没外人,你做给谁看。
有一道佛光,在前指引,众人小心跟着,渐渐看到一片佛寺长在湖光山色间。
湖里生长着静谧的睡莲,点点黄的红的紫的白的,倒映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
美则美矣,但实在太静了些,可见他们心不静,与佛门无缘。
吞天激动:“那些睡莲,好药材啊。”
夜溪当即下去摘,谁知一捞捞了个空,那花穿透她的手心,稳稳当当在水面上。
什么嘛,镜花水月一切皆虚妄吗?
撇了撇嘴,飞上去,与众人吐槽:“佛门就爱弄这些虚虚实实的,不实在。”
之前那声音闷闷笑起:“不问自取可不好,小友再试一次。”
夜溪磨了磨牙,秃驴最讨厌。
下了去,这次花是花,她顺着摸下去连根拔,收进空间里,飞一路,收一路,一路过去,光秃秃,堪比和尚脑袋。
众人只当看不见,在上头
“啊,你看那山,美。”
“啊,你看那那山,好。”
“啊,你看那那那山,漂亮。”
总之不看水。
进入一座最大的寺,高耸入云的塔,数不清的台阶。幸好他们直接落在台阶尽头的平台上,若是让他们从下头一级一级的上呵,他们又不是来拜师的。
有个白眉白胡子的老和尚在上头等他们,笑眯眯的,周身气息一丝也无,看上去跟个凡间老头儿没什么不同,甚至脸上的褶子和毛孔都很清晰。
不可小觑,所有人同时想,打不过,那么
嚓嚓嚓,异花控制不住的往前跌,被无情的推了出去。
“说佛灭的是他,与我们无关。”
心头那个梗,异花悲愤的回头,好样儿!
众:呸,明知道这是佛门之地还敢放那样的厥词,自己脑子不行就不要连累别人了嘛。
异花:冷酷,无情,薄凉。
众:识时务。
老和尚笑眯眯,白眉毛圆乎乎的甚是亲切:“多少人想佛灭,佛始终在呢,佛在心中。”
“对对对,佛在心中。”夜溪捧场:“欲不灭佛不灭。”
众:捧场还是砸场?
老和尚却不生气,甚至很开心的看着她:“小友颇有慧根呢,有没有兴趣”
头皮一麻,脱口而出:“没!从来没!以后也没!”
也不知怎的,她就投了和尚的眼,哪里的和尚都想剃她。
老和尚定定的看她,看得她心慌意乱的,很怕被按住了剃头发。
好在老和尚看够了,叹了口气:“小友与我佛门甚是有缘啊,可惜不是我佛门中人。”
夜溪便拍着小心口,可吓死我了。
然后老和尚去看别人,一个一个仔细的看,每一个被他看过的都打个哆嗦想捂头发。
天生我发飘逸,绝不佛门秃头。
问明慈澄:“给我做个小弟子如何?”
明慈澄竟没拒绝!而是犹豫,看他哥看他姐看他弟看他妹,最后看夜溪。
夜溪麻木,擦,他们队伍里竟然有个叛徒。
旋即瞪明禅,让你老跟明慈澄说话,看吧,孩子歪了。
明禅:做和尚有什么不好?
夜溪问他:“你想?”
明慈澄支支吾吾,最终诚实道:“并不排斥。”
深呼吸一口,夜溪换上虔诚的脸:“大师,您真有慧眼,一眼就看中我家明慈澄,那就这样,您小弟子的名额我们先预定了。等孩子下定决心,我们就把他送来。”
不排斥,也没多向往嘛,先想想,指不定想着想着就变了兴趣呢,比如星空浩渺,星子可比秃头明亮多了。
老和尚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明慈澄的身前,抬手摸了摸明慈澄的发顶,温言道:“该来的总会来。”
明慈澄直觉隔着头发的大手干燥温暖,那暖一直暖到他骨头缝儿里,看老和尚的眼神不自觉透出几分孺慕来。
可这话听在旁人耳里,那分明是老和尚在对明慈澄的头发宣布死刑。
唉,这倒霉孩子。
夜溪见老和尚似乎没有带他们见别的佛神的意思,便把莲华推到他前面。
“您给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莲华不开心,我有什么问题,我就是长得太好。
夜溪横他,长得太好是病。
老和尚直接道:“他本就是我佛之人,留下吧。”
不是客套,不是建议,跟说自家孩子终于回来先去歇着一样。
莲华反而一愣:“我本是佛门的?”
虽然他是白莲花的样子,但白莲花的形象在道门也盛行,莲花炼世炉可说是佛器,但说是道器也没问题呀。
明禅问他:“你不知道你的来历?”
莲华莫名:“我是个器啊,我又不是一开始为器的时候就有记忆的。”
谁知道他出自谁手,反正他生了灵有记忆后经历主人很多,也确认他有印象的第一个主人并不是真正的第一个。
所以,他并不知道他生于佛之手还是道之手还是只是器师做出的商品。
老和尚道:“你有佛心。”
莲华更加莫名。
于是老和尚一点其心口,衣裳和皮肉变得透明,有不可直视的白光从其中发射而出,白光中央,是一颗菩提子?
“这是莲花树的果实。”
莲花树?又是什么?
“是神界佛门生长的佛树。”
莲华惊呆,低喃:“我怎么没发现我的心是这个”
“不归家,不显形。”老和尚道:“莲花树本只有神界佛门才有,你这颗菩提子不知是怎样下去仙界的。”
总归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