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出身京城最有名的翡翠阁,年轻的时候,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相貌出众,勾引男人的本事更是少逢敌手,就没有男人逃得过她的石榴裙、相思障。
只见她眉眼微笑、腰肢摇曳、周身的媚态收都收不住,婀娜地走到仇皈面前,臀部微微一歪,斜坐在软塌上,抬起食指轻点仇皈的下巴,对着仇皈满脸伤痕的脸,深情款款道:“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仇皈配合地弯起嘴角,看着姜妈妈这般模样,心里冷笑,转头看向白伊依:“看到了吧,男人都喜欢女人这个样子,温柔似水、妖娆婀娜,让人看到心里就痒痒的。”
“可是,还要让男人看得到、摸不着。”姜妈妈继续道,说着,她娇笑着一个旋身,躲开仇皈想要伸向他的手,说道:“要让男人对你欲罢不能,放不下、放不开。”
白伊依咬着唇点点头:“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只要像你这样做就可以了吗?”
姜妈妈挑眉看她,突然大笑起来:“你不要以为这些很容易,不然,你就按刚才我做的那样,再做一遍试试看。”
白伊依抽搐了一下,对上姜妈妈戏谑的眼神,咬咬牙点点头,慢慢地向仇皈走了过去,屁/股学着姜妈妈刚才的样子,一扭一扭的,浑身僵硬到不行,差点就走成了同手同脚。
姜妈妈一看,更是娇笑不止:“你这种走法,不止男人勾不到,就连你本身带着的出尘气质,也败得一干二净。”
对于被一个出身青楼的下九流嘲笑,白伊依的心里感到羞辱万分,她的脸色涨得通红,浑身气得颤抖,不时地咬着下唇,满眼泪光,都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对,就是这样,”姜妈妈猛地走上去,赞叹地打量白伊依:“对,就是这样,这种委屈、倔强、不甘、纯美的表情,对,好,保持住,保持住。”
白伊依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姜妈妈,立马换来姜妈妈对她的不满。
姜妈妈抬手在白伊依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白伊依大叫一声,却呵斥道:“我让你保持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是让你像个呆子一样看着我,”说着,她又狠狠地拧了她一把:“快点,快点,变回刚才的表情。”
白伊依惧怕地看了姜妈妈一眼,转头向软塌上的仇皈求助:“仇皈,救救我。”
“一味地向人求救,你永远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仇皈微微笑着,低沉的腹语在白伊依听来就像是一种蛊惑:“你要变成最美的女人,那种倾城倾国、让男人看到一眼就难以忘怀的女人,这种女人,不是单单有个好相貌就足够的,她的举手投足之间,要有一种致命的诱惑,伊依,你缺少的,就是这种诱惑。”
“官人说得没错,”姜妈妈一甩手帕,娇笑道:“你的相貌已经算是顶尖,但是,光靠这种相貌,就像抓住所有的男人,却是不够的,你缺少一种诱惑力,浑身带着的出尘气质只会让男人欣赏你,却不会让男人爱上你,你要想好了,只要你笑中带着媚、哭中杂了惑、冷清里有着妖娆、妩媚中夹着圣洁,随便什么风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你才能对男人手到擒来。”
姜妈妈的表情柔和,和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看得白伊依目瞪口呆:“我真的,真的可以吗?”
“你要相信我,这男人啊,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口味,只有让自己变成千面妖姬,才能让男人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可是,可是我只想要仇皖而已。”白伊依弱弱道。
姜妈妈微微挑眉,然后一甩手帕,娇笑不止:“不管是想要谁,只要你听妈妈的,妈妈就一定让你心想事成。”
“真的?”
“真的。”
白伊依不确定地看向仇皈:“真的?”
仇皈坚定地点点头:“真的。”
白伊依一咬牙:“好,我学。”
然后,白伊依学着姜妈妈刚才的动作,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抹娇媚的浅笑,摇着腰肢,踱步而至。
“不对,”姜妈妈一把掐在白伊依手臂上:“腰再摆大点,背挺直了。”
“不对,”姜妈妈拧上白伊依的臀/部:“笑得妩媚点,对,就是这样,眼中再带点隐隐的泪光。”
“不对,手臂抬高……”
“不对,胸/部向前挺……”
“不对……”
“不对……”
……
整整练了一个多时辰,白伊依的双臂、腰间,甚至是臀/部,不知道被姜妈妈掐了多少下,姜妈妈这才满意地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白伊依:“好了,这一段还算不错。”
而此时,白伊依也终于婀娜地走到了仇皈的软塌前,柔柔地坐在塌边。
白伊依咽咽口水,看着眼前仇皈满脸伤疤的狰狞面容,下意识地微微向后挪了挪身子,看向姜妈妈:“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姜妈妈和仇皈,哪个不是人精,对于白伊依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心里都心知肚明。
仇皈的眼神冷了一下,命令道:“接下来,看着我。”
白伊依的身子僵了一瞬,本来练习地不错的娇笑也僵硬了起来,她转头看向仇皈,笑道:“我,我再看着你呢?”
仇皈的眼神更是冷了几分,吓得白伊依又把身子向后挪了挪。
姜妈妈看到这个场面,笑着一甩帕子:“我的姑娘啊,你这么怕干什么,这可是你的人啊,你怕他干什么,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都是面如潘安、心若罗刹。”
“你怕我干什么?我是在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男人,你这么做,是想让我放弃你吗?”仇皈沉声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样想你的,”白伊依连忙摆手摇头:“我只是,我只是……”
“要想骗到他的真心,你就要做到遇见什么事情都要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只是对恐怖的事情,对恶心的事物也是一样……”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白伊依急急地开口:“我不是嫌你恶心。”
“但我嫌自己恶心,”仇皈慢慢地抬起手,摸着自己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苦笑一声:“我现在,甚至都不敢照镜子,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很恶心,所以,我才把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
“没错,你就是我的希望,”仇皈真挚地看着白伊依:“你和我一样,深爱着一个人而不得,甚至被心爱之人伤害,可是你比我幸运,没有被伤害到成为一个废人,但是,我却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所以,我把你看做是我的替身,我完成不了的事情,我要尽全力地帮你去完成,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会觉得我自己也是成功的,”说着,仇皈向白伊依抬起手:“我本来已经绝望,是你给了我重新活下去的希望,白伊依,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们就像不同个体的同一个人,两个分/身,分别爱着他们,我失败了,请你一定要带上我那一份子,撑下去,请你一定要成功。”
白伊依咬着牙,平日里对仇皈的淡淡的防备也慢慢消散,她哭笑着点点头:“恩,我会加油的,我一定会加油的,我会连你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等到,等到有一日,我真的得到了仇皖的心,我会想办法把徐瑾素弄出来,让她来陪你的。”
“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那么,现在,靠近我,看着我。”
随着仇皈的话语,白伊依慢慢地直起身子向前,直视着仇皈的双眼。
姜妈妈抬起手,用手帕遮着弯起的嘴角,真是好一场好戏啊。
“女人的本钱,在于她的娇弱、美丽、惹人怜惜,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姜妈妈开口道:“你不用说,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你的娇弱太单一,只会让人怜、不能让人惜,女人一定要像花儿一样让男人喜爱,也一定要如烈马一样让男人征服。”
姜妈妈对白伊依的教导,每日持续两个时辰,都是让翠喜偷偷从后角门直接带进清风阁,白伊依也会在这个时候支走刘府派来的下人,说是要为父亲抄写经书,不想被人打扰。
而姜妈妈对于白伊依的进步也是非常满意,她曾经满脸笑容地说过,白伊依是她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女子。而这个天分,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而白伊依,却也从刚开始听到这种话语的羞恼到如今的面色如常,整个人犹如换了个人一样。
如此持续了将近三个月,而此时,徐瑾素的肚子,也快要八个月了。
徐瑾素看着吃糖里的白莲、粉荷,微微地弯着嘴角。
一个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间,慢慢的附在了她圆润的肚子上,然后,贴上她的后背,发出一声满意地叹息:“今天感觉怎么样?”
徐瑾素把身子放松,慢慢地靠在仇皖怀里:“孩子今天踢我了。”
“是吗?这么不乖,等他生出来了,我一定狠狠地打他屁/股,来给你出气。”仇皖笑道,这几个月的生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的阿瑾不再对他视而不见,经常会笑吟吟地和她说笑,会在他议事很晚的时候,派人到书房送上宵夜,甚至,甚至,她的阿瑾还亲自下厨,在他生辰的时候,给他做了碗长寿面,他是王爷,生辰自然是百官来贺,宫里也有赏赐,但是,不管那些贺礼有多名贵,都不及她的那碗长寿面,很暖,直接暖到了他的胃里、他的心里,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无根的浮萍,他也有了一个家,那个家里,有他深爱的妻子、期待的孩子,那个家,很温暖,很温暖。
这么想着,仇皖又紧了紧手臂,把徐瑾素搂得更紧,笑道:“现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