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离开那柳瑟舞之后,径直来到陈龙家中,准备向他们道别,毕竟出来了这么多天了,家人恐怕早就担心不已,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陈大叔,我这就准备回去了!”望着眼前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陈龙,三狗心里说不出的感激,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又来到这个地方,心里竟有些酸酸的。
“什么,你这就走啦,留下来多玩几天嘛!”一旁正收拾行李的陈兰嘟着嘴,不愉道。
“兰儿,别整天没个正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瞪了一眼陈兰,陈龙这才扭头过来,微笑道:“小朱年轻有为,定然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呢,本来我还想让你多呆些时日,与你一醉方休,不过看你小子的模样,怕是想家了吧!”
挠了挠头,三狗嘿嘿一笑:”却是想家了,都出来了这么久了,难免家人会担心!”
“也罢,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与你们年轻人又聊不到一块去,况且香儿又走咯!”陈龙惆怅不已,他将陈香拉了过来,“香儿,小朱要走了,你都不好生感谢一番?”
此刻的陈香涨红的脸,美眸流转,轻瞟了一眼三狗,见这厮望着自己,一脸淡然,不由有些恼怒,“这个家伙,一点也没有良心,要走了也不感谢一下自己,反而阿爹还要我感谢他!”
回想着几日前,自己伤势颇重,连饭都是陈香一勺一勺的喂进嘴中,这份恩情极重,“陈大叔言重了,倒是我该好生感谢一下陈香,几日前全靠他我才没饿死!”
“这没什么,今日还是你为我们解了围,倒是要感谢你!”陈香听到三狗这番话,心里竟然热乎不少,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互道了声珍重,三狗准备出发了,别在耽搁了,还不知家中的情况如何!
“那我便走了,我们后会有期!”望着几人,寒碜几句,三狗便径直上路。
望着三狗远去的背影,陈香心里像是被人掏空了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放诞不羁的少年模样已经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那句“你是我的人”久久徘徊不肯离去,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望着山坡上那道倩影,三狗摇摇头,这个妖精,看来以后在石岗山得小心点。
最近几日,潜伏在三狗丹田附近那团狂暴之力似乎没有爆发的那种感觉,反而稳稳的、每日慢慢的旋转起来,不断的强化着三狗的身子,若是继续照这种进度下去,突破兑阶中段指日可待。
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进天元宗,夺回传家宝,将母亲瘫痪的缘由弄清楚,当然还有一样,便是替那死去的本正完成他的心愿,不过这个心愿恐怕以自己现在这个修为还差得远。
一路极速的狂奔,三狗现在的速度恐怕一吸间三丈有余,体内的精元之力在这极速狂奔之下,消耗的飞快,还好有体内那一团狂暴之力补充能量,所以,三狗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夜晚,繁星点点,借着月光,三狗看着熟悉的环境,说不出的舒坦。
“我张三狗回来了!”站在他平时烧烤的地方,三狗大声的呼喊道,随即,他将埋藏已久的那把黝黑匕首拿出,轻轻抚摸几下,便朝着家中奔去。
一路上,看着家家户户亮着灯光,三狗一喜,看来这仇万尺的死去,为乡亲们带来了难得的安宁。
“老爹!老爹!”刚到门口,三狗一脸兴奋,大声的叫喊起来。
“三弟!”门口冷坐的张龙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将手中的簸箕一扔,兴奋的叫道。
“大哥!”许久未见到大哥的三狗心里一酸,眼角湿润起来,两兄弟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兄弟情谊比天高,比什么都真是说的一点没错,看到张龙安然无恙,三狗不安的心平稳下来。
“哎呀,我说你个龟儿子啊,我……我……我不打死你,你个龟儿子!”在屋里听到三狗那熟悉的声音,张农心里一颤,这么多的日子,三狗一直了无音讯,三狗说他几日便回来,这都等了半月有余了,还是未归,三狗的消失让这家人无比沉寂,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他啊?听到这家伙熟悉的声音,他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赶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三儿回来了?”躺在床上的秀兰喃喃念道,由于行动不便,张农只能瞒着她,说三狗进城去学艺去了,可是看两父子的脸色,秀兰始终感觉不对劲,逼问之下,才发现三狗失踪了,让他担心半月,也失眠了半月,人也憔悴不少,有时竟有一股轻生的念头,转念一想,三儿不见了,自己也死了,恐怕会给家里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她只能默默的等,他相信,三儿总会有一天会回来。
看到面容憔悴的老爹,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眼前的老爹哪里像半百的人,看上去与古稀老人差别不大,想着这些日让他们受惊受怕,他心一酸,朝着张农奔了过去,“老爹!”紧紧的感受着老爹身上的余温,老爹瘦了,很瘦,整个人一种只剩骨架的感觉,这是三狗抱住他老爹的第一感觉。
张农放下手中的扫帚,将三狗紧紧的搂在怀中,时间放佛在这一刻停止,伟大的父爱!
“你这个龟儿子,你可把老爹想死了!”
“三儿那,让老爹好好看看你!”眼泪止不住的从张农眼角流下,他看着三狗,见三狗比起上次见他前,似乎更强壮、更加的结实了!
三狗抹了一把泪水,”对不起,老爹,这些日子让你们受怕了!”
把着三狗的手臂,“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去看看你母亲吧!这些****可是想你的紧!”
“母亲!”来到母亲的床前,三狗也是忍不住,母子情深,让她们相拥在一起,“母亲,三狗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三儿那,回来就好,我们家可不能失去你!你可是马上要去修行阵法的人哪,我们老张家也算是出了一个有出息的人了!”秀兰那张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些****都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张农一改重逢的喜悦表情,愤愤的道,这三狗只要一回来了,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虽说下不了手打他,可是脸色还是要给他看一看。
“农哥,只要我们三儿回来就好,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秀兰拉着三狗的手,盯了张农一眼。
“是啊,老爹,只要三弟没事,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吧!”拍了拍三狗的肩膀,张龙嘿嘿说道。
“哎,被你们惯的!”张农摇了摇头。
三狗最怕的就是被家人问起这些日去哪里,眼下修为还不是很高,万一自己说给他们听后,那天他们不小心说漏嘴了,引来天元宗的阵师,那就惨了,他现在的修为不足以保护家人,只有继续隐瞒下去,等时机成熟那天在讲也不迟。
“对了,三弟,那仇万尺死了!你知道吗?”张龙显得异常的兴奋。
“真的死了?”三狗这厮假装不知情,摇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的确,事情你却不知,当日的婚宴上,我们当时正在仇家内堂,我与邓大哥一起,被那仇千仞抓去威胁邓紫嫣,那仇千仞简直过分至极,然后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袍人!”张农接着道。
“这黑袍修为高深莫测,听说有巽阶境界,随意几下,便将那仇千仞的手下全部杀死,关键是哪神秘黑袍没有移动过半米,更是发出火焰将他们全都烧死了!”
三狗惊得张大嘴巴,这厮作戏是一套一套的,完全不留任何痕迹。
顿了顿,张农继续道:“结果自然是仇千仞被虐待得体无完肤,最后去了摆宴席的大院,当时四面八方的稍微有权势的都在,亲眼看到这黑袍将那天元宗的一名兑阶境界的豹堂、副堂主秒杀了,那是何等的实力,最后仇万尺没了帮手,在黑袍人凌厉的攻势下,受了重伤,被村民杀死了!”
三狗长吁一口气,只要那仇万尺一死,自然便没人知晓他的身份,那他也可以放心了,至少,天元宗找不到他的头上来,但是,还有一个隐患,自然就是那柳瑟舞,陈龙家人,他们也只能揣测吧!或许!不过眼下走一步算一步。
“可是老祖宗纪度回来了,他将那没有死去的仇千仞带走了!”
“什么?仇千仞没死?”三狗一听,犹如遭受晴天一劈,他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是的,好像那仇千仞只是受了极重的伤势,便将他扔在那里了,没有管他,最后自己逃跑之后,纪度却是追了上来!
陈农点了点头,“的确没死,恐怕离死也不远了!在这次的战斗中。这天元宗的一个堂主被神秘黑袍打废,然后传了出去,名声收到损坏,他们自然不甘心,因此,每天都会有天元宗的巡逻者,不断的打听着那黑袍的消息,甚至出动了一个坎阶高手,坐守在此地!”
“坎阶!”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的存在。
“不过,这黑袍为我们雷公坡村带来了最大的安宁!现在便没有了压迫,要是能认识那黑袍人便好了!”张农意味深长的道。
“就是,可惜了,当日我出去找你了,没看见那场战斗,真是遗憾啊,不过,听村民们讲起此事,我依旧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兴奋!”张龙双手握拳,显得十分激动。
“三儿,老爹不指望你日后有这黑袍人的成就,只要你努力修炼,老爹便心满意足了!”期望的看着三狗,张农若有所思。
“老爹,你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拍了拍张三狗的肩膀,一家人好久不见,张农便拉起了家常,一直聊到很晚很晚,直到三狗疲倦的沉睡了下去。
不过,雷公坡村又出现了新的危机,望着沉睡的三狗,张农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等会儿他们又要来敲门了吧!